第5章

小说:公主丧夫后,系统逼我吃软饭 作者:吃把鱼腥草 更新时间:2025-09-09

等吃完了饭,安踪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

还有两天,两天内必须对长公主表达爱慕之意。但这个爱慕,他觉得自己今天算是表达了呀!

可是系统不认。

他有些头秃,难道要直白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想了想,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样真不会被人怀疑驸马的死因吗?

那——得铺垫一下。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纯白色的,往身上一套,便就要出门。

双礼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忙出来看:“大公子?”

安踪嘘了一下:“驸马待我如同手足,我这心里,怎么也不安稳。”

他叹口气:“我出去转转,你就别跟来了。”

双礼也不劝:“家里待得不安稳,当初唯有驸马懂您。您若实在难受,就出去走走,小的在家里守着,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您祭奠驸马去了。”

有这个理由,就是安祭酒都不敢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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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更黑,可皇城脚下的夜晚却是不夜城。

街面上各色灯笼挂着,安踪过了两条巷子,转进了一家香火铺子:“掌柜的,你们这里最好的香烛和纸钱给我来些。”

待买了东西,他便又匆匆租了一辆马车。

驸马被葬在了齐家别院附近,据说这里是他和公主定情的地方。

这么晚了,公主是肯定不会在的,但别院肯定有人在。那他这个驸马昔日好友过去,想来是有人传信的。

抱着铺垫的想法,他在马车内努力的调整表情,还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细微的调整着。

却没想过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长公主府的车架也在。

他脚步顿了一下,可别院的护卫已然发现:“安公子。”

安踪面色哀伤,点点头:“驸马不在,我心里实在难受,便想着来这里……既然殿下也在,那深夜也不便打搅。小哥忙着,我去驸马墓前敬两杯酒。”

护卫点点头,安踪便就转身。

他心里有些忐忑,长公主她……会来吗?

但不管来不来,反正他是来了,做戏就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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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没想到,他到了墓前后,发现墓碑前隐有火光跳动,还有女子悲戚之声。

边上同样跪着的婢女看了过来,轻声提醒。

那哭泣的女子转头,面色越发的憔悴:“安公子?”

安踪远远行礼,并未上前,只隔了些距离,将纸钱元宝点燃:“齐兄,我来了。”

他声音不高不低,跪在草地上,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若是知道会有这一遭,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火焰哔啵,安踪使劲的回忆当年影视剧中琼女郎的哭戏。

他选择的位置很不错,正好面对着来墓前的小路,长公主若是来,必能看到他。若是不来,守在此处的人,也能看到他。

所以他睫毛微颤,泪珠子压根就没碰脸,直接就砸落在了火焰当中。

一边本来还在哭兄长的齐水仙直接就被惊住了,眼泪要落不落的挂在脸上,愣愣的看着这边:安公子……原来还会这么哭?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点怪。

好像,好像,好像……有种争宠的感觉。

齐水仙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泪,但视线并没有挪开。

许是她盯着有些久了,身边的婢女轻声提醒:“姑娘。”

齐水仙猛地回神,赶忙搭着婢女的手起身:“晚上来看过哥哥了,我也该回了。”

最重要的是,安公子既然来了,那她再待着就不合适了。

哥哥刚走,她不想大晚上的因为这事,再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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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齐水仙主仆离开,安踪口中还在说着和驸马往日的相处:“曾记得姑苏一游,齐兄说要亲自为殿下设计别院……”

话说完,突然有劲风从耳边过。

额角半散的发丝被拦腰截断,落下的数十根头发落在了草地上。

软软的覆盖在草上。

微风吹过,发丝落进了火焰当中。

安踪愣了一下:“也好,也好,以愚弟发丝供奉,想必齐兄在下头也不寂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斩断了安公子的发丝,本宫实在是抱歉。”山风拂过,女声冷冽。

长公主一身素服走了过来:“方才夜枭在安公子身后,本宫救人心切,还请公子莫怪。”

闻言,安踪猛然抬头,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殿下?”

眼中情愫流淌,接着他又迅速低头,竭力压制着颤抖的肩膀:“殿下相救,学生如何会怨?”

簌簌声响起,安踪低着头,视线中却印入了一抹月白色裙摆。

夜间露水中,裙摆下方湿了许多,走动间,长公主鞋面上缀着的指腹大小的珍珠,倒是越发的莹润了。

裙摆在眼前半米处停下,长公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为何不起来?”

安踪正要说话,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安公子和驸马犹如手足,却又怎的在驸马尸骨未寒之时,肖想……其妻呢?”

安踪心尖儿一颤,寒意几乎是一瞬间就蒙上了后背。

压力给到身上,他撑着地面的手猛然抓紧了草身。

头缓缓仰起,又是一阵风吹来,火星子被卷着向上,在他眉心间一闪而过。

他红着双眼,眼中满是爱而不得的苦楚:“殿下许是不知,学生先是见了您,才去结识齐兄。”

对于原主来说,最直白的描述就是——见了你老婆第一面,你这个兄弟,我就交定了。

“其实学生昨日骗了殿下,您素服泛舟,在学生心里虽如观音,但……”

他喉结滑动,声音不可自抑的颤卷了起来,泪珠嘀嗒,语调却是呢喃和疼惜:“但殿下最耀眼的,却是玄衣红袍,领兵出征之时……”

闻言,长公主的眼神陡然锐利了起来。

她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下落,抬起了他的下巴。

二人四目相对:“本宫……已有六年未曾领兵了。”

安踪的睫毛扇了一下,壮起胆子,颤抖着手,而后握住了长公主的手腕,温柔说:“莫说六年,便是十六年,二十六年,学生也不会忘却殿下英姿。”

长公主俯身,两张面容仅有两掌距离。

安踪屏住呼吸,轻声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注1]

“殿下,我心悦你。”

吧嗒一声,袖子中的小镜子落在草地上。

月光折射而下,巴掌大的镜子上,是少年那红艳欲滴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