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他抬起头，看向我，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绝望，「我没有……这不是我……你信我……」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来。能让沈哲露出这种表情的照片，内容是什么，我几乎不用猜了。
弹幕瞬间爆炸：【啊啊啊!名场面!照片实锤!】【沈总表情裂开了!心疼!】【女配(我)快哭!快崩溃!撕照片啊!】
哭?崩溃?撕照片?拜托，我可是影帝好吗!专业素养懂不懂?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但脸上必须稳住。我甚至还能扯出一个堪称“得体”的微笑，尽管嘴角有点僵硬。
我朝沈哲伸出手，语气平静得自己都觉得陌生：「给我看看。」
沈哲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想把手缩回去，但最终还是颤抖着，把其中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监控录像的截图。背景是酒店灯光暧昧的走廊。画面中央，一个年轻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半抱着一个女孩。男人的侧脸轮廓，那身高，那身形，还有身上那件骚包的、沈哲当年最爱的**版潮牌外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是沈哲。
女孩的脸埋在沈哲怀里，看不太清全貌，但那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还有那怯生生、小鸟依人的气质，跟刚才张伯提到的“阮薇”这个名字，瞬间就对上了号。
七年前……分手期……酒店走廊……抱着别的女人……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照片边缘有些硌手。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那些飘过的弹幕【恶毒男配】【快下线】此刻显得无比刺眼和荒谬。原来我兢兢业业演了十年深情男主，到头来拿的是个炮灰剧本?还是自带弹幕解说那种?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背叛感交织在一起，反而让我有种诡异的平静。我甚至还能仔细看了看照片的细节——嗯，拍摄角度刁钻，但人物特征抓得挺准。狗仔技术不错。
我抬起头，迎上沈哲那双布满血丝、写满哀求的眼睛，还有沈夫人那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目光。我把照片轻轻放回茶几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客厅里：
「沈哲，」我看着他，一字一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哲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大概比哭还难看：「没有的话，」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沙发上懵懂的阮宁，和那份冰冷的资料，「我就先恭喜你们，终于一家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