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后求我原谅,绝不可能。第2章

小说:出轨后求我原谅,绝不可能 作者:番茄小卡拉米 更新时间:2025-09-06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冷风飕飕地吹在脸上,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我握着方向盘,指尖是麻木的。车窗外的城市光影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没有意义的色块。手机在副驾驶座上又震动了几次,屏幕固执地亮起,显示着“湄”的名字,还有后面一串串红色的未接来电标志。我瞥了一眼,眼神像扫过一块路边的石头。

删掉。拉黑。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那个名字,连同过去七年堆积起来的所有温存和记忆碎片,一起被扔进了名为“过去”的回收站,然后永久清空。

车子没有开回我临时租住的酒店式公寓。方向盘一转,拐进了市中心一栋冷冰冰的写字楼地下车库。停好车,我直接乘电梯上了顶层。这里有一家会员制的高端俱乐部,私密性极好。刷了卡,穿过铺着厚地毯、光线幽暗的走廊,推开一扇沉重的木门。

烟雾缭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的夜景,像洒了一地的碎钻。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旁,正在玩德州扑克。筹码堆得老高。

“哟,朔哥?稀客啊!”一个剃着板寸、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金链子的男人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他叫雷子,经营着几家灰色地带的讨债公司,路子野,手段更野。我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但彼此知道对方一些见不得光的底细。他旁边坐着个穿着紧身裙、妆容浓艳的女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

我没理会雷子戏谑的语气,径直走到角落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坐下。侍者无声地走过来,我抬手点了杯纯威士忌,加冰。

“脸色这么差?被哪个妞甩了?”雷子丢下手里的牌,叼着烟,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坐在我对面的矮几上,震得上面的空酒杯叮当作响。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烟味,冲得很。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侍者刚放下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块间晃动,折射着窗外冰冷的光。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像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驱散了四肢百骸那股从婚房里带出来的、粘稠的寒意。

雷子眯起他那双总带着点凶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不对劲。你小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今天这架势…出大事了?”

我放下杯子,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帮我查个人。”

“谁?”雷子来了兴趣,身体前倾。

“陆骁。济仁医院的心外科医生。”

“医生?”雷子嗤笑一声,显然觉得目标不够分量,“查什么?嫖娼?堵伯?还是收红包?这种小虾米,没劲。”

“查干净点。”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所有。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经济状况、行踪轨迹…特别是,查查他和他岳父林国栋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林国栋是济仁的院长。”

听到“林国栋”的名字,雷子脸上那点玩世不恭收了起来。他掐灭了烟,眼神变得锐利:“济仁的林院长?那老家伙可不好惹,根子深得很。陆骁是他女婿?”

“嗯。”

“有点意思。”雷子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女婿和岳父…嘿嘿,这里头要是没点猫腻,老子名字倒着写。行,这活儿接了。不过朔哥,丑话说前头,这种级别的,查起来动静小不了,价钱…”他搓了搓手指。

“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支票簿,唰唰签了个数字,撕下来推到他面前,“这是定金。我要快,要全。”

雷子拿起支票,对着灯光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吹了声口哨。“痛快!等着吧,最多三天,给你个惊喜!”他把支票小心折好塞进裤兜,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又露出那种混不吝的笑,“看开点,朔哥。女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回头兄弟给你介绍几个更带劲的!”

我没接话,只是又灌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那簇越烧越旺的毒火。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上班,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在会议室里冷静地分析数据,条理清晰地布置任务。没人看出任何异常。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暗流汹涌的岩浆。

手机成了我另一个战场。那个备用机几乎不离手。我登录了一个几乎废弃的邮箱,里面躺着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是一个不起眼的字母数字组合。点开,附件里是几张像素不高但足够清晰的照片。

照片是在一家灯光幽暗、装修奢华的酒吧包间里。陆骁左拥右抱,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依偎在他怀里,其中一个正把酒杯递到他嘴边。陆骁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一只手放肆地伸进了旁边女人的衣襟。照片的日期,赫然是上周五晚上。而那天晚上,桑湄给我发的微信是:“朔哥,今晚加班做项目计划,好累哦,想你了,亲亲。”配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照片。手指滑动,点开另一个文件。是几份银行流水记录的截图,来自不同的匿名账户。金额有大有小,但都指向一个共同点:收款方是陆骁的名字。备注栏里,歪歪扭扭地写着“感谢费”、“手术关照费”之类的字眼。其中一笔数额不小的,汇入时间就在他成为桑湄他们公司项目总监之后不久。流水来自一个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但穿透几层复杂的股权结构后,隐约指向桑湄家族企业旗下一个不起眼的子公司。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林国栋老狐狸,账做得漂亮。女婿手脚不干净,有尾巴。】

我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轻轻敲击。林国栋知道吗?他默许的?还是陆骁背着他干的?无论哪种,都是足以引爆的**。

第三天下午,我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殷总,前台有位雷先生找您,没有预约。”秘书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雷子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坐在我对面的真皮转椅上,把脚翘到了我昂贵的实木办公桌边缘,皮鞋底沾着点泥灰。

“啧,朔哥,你这地方够气派啊。”他环顾四周,啧啧两声。

“说正事。”我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雷子收回脚,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猎手发现致命弱点的兴奋:“查到了!嘿,**精彩!陆骁这小子,胆儿够肥!”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啪地一声拍在我桌上。

“第一,”他竖起一根手指,“他跟他岳父林国栋,面和心不和!老家伙管得严,嫌他出身低,靠女儿上位,骨子里瞧不上他。陆骁憋着一肚子火,在外面没少说他岳父的坏话,骂他老古董,挡他财路!”

“第二,”第二根手指竖起,“这小子贪!手不干净!利用他岳父的关系和他自己的职位,私下收了不少‘感谢费’,帮人插队手术,调换高价进口药,甚至…篡改过几个病人的病理报告!”雷子的声音带着点狠厉,“妈的,这他妈是草菅人命!”

我的眼神沉了沉。篡改病理报告?这比我想象的更恶毒。

“第三,”雷子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烟味,“这小子,好赌!在澳门那边欠了**一大笔钱!利滚利,快把他逼疯了!他老婆,就是林院长的女儿林薇,根本不知道!他还指望着他岳父给他兜底呢!”

雷子把文件袋往我面前推了推:“全在里面,照片、录音、转账记录、**欠条复印件…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他岳父要是知道这些,能当场撕了他!”

我拿起沉甸甸的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里面的东西,是淬了剧毒的匕首,足以把陆骁现在拥有的一切,连同他未来的人生,彻底捅穿、碾碎。

“林薇呢?”我问。陆骁的妻子,林国栋的独生女。

“嘿!”雷子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这才是最绝的!那大**,眼里揉不得沙子!性子烈得很!她爸把她保护得太好,天真,也极端。要是让她知道陆骁在外面搞的这些破事,特别是…嘿嘿,搞的还是他顶头上司的女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那场面,绝对比泼妇骂街精彩一万倍!我已经让人‘不小心’在她常去的那个高端SPA会所,给她‘送’了点关于她好老公的风流韵事…加了点料,保证劲爆。”

我点了点头。很好。雷子办事,果然够狠够绝。这把火,先从陆骁的家里烧起来。

“辛苦了。”我把一张新的支票推过去,数额比上次更大。

雷子看也没看,一把抓起塞进兜里,站起身:“客气啥!为朔哥办事,痛快!后面还有啥吩咐,随时招呼!”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对了,济仁医院那边…估计很快就有好戏看了。林国栋那老东西,最要脸面。”

雷子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一片繁华盛景。我拆开文件袋,里面厚厚一沓资料,触目惊心。我拿起最上面一张**的陆骁在**赌红了眼的照片,又拿起手机,翻出那个备用机里,桑湄和陆骁在婚房里的视频备份。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和粗糙的纸张上划过。一个计划的核心部分,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

陆骁,你不是喜欢偷吗?不是喜欢赌吗?不是喜欢靠女人往上爬吗?

我就让你看看,偷来的东西,是怎么连本带利把你烧成灰烬的。赌徒的结局,从来只有一个。而你靠女人得到的一切,最终也会被女人亲手毁掉。

我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桑湄公司总机,转人力资源部。

“你好,我是殷朔。关于贵公司项目总监陆骁先生的一些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向贵司管理层进行实名举报…”

我的声音平稳、清晰,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电话那头的人力总监显然很惊讶,但很快表示会严肃对待。

挂断电话。**在高背椅上,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引信已经无声地点燃。

接下来,就等着听那第一声惊雷炸响吧。

济仁医院,心脏外科住院部。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忙碌的气息。陆骁刚查完房,白大褂口袋里还插着记录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昨晚桑湄又哭哭啼啼打了好几个电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殷朔好像知道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害怕”,搅得他心神不宁。他妈的,早干什么去了!那个闷葫芦殷朔,平时屁都不放一个,那天撞破时那眼神,冷得跟冰刀子似的,想起来就让他后颈发凉。

他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脚步顿住了。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科主任,一位头发花白、平时对他还算和蔼的老教授,此刻脸色铁青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旁边站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副主任。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此刻都低着头,假装忙碌,不敢看他。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医生。”科主任的声音干涩紧绷,“林院长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陆骁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院长找我?什么事?”他强作镇定,但声音里的细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心虚。

科主任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失望,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吧。”

陆骁的心跳得擂鼓一样。他强迫自己迈开步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廊似乎变得无比漫长。院长办公室在顶楼,独立而安静的区域。秘书看到他,眼神躲闪了一下,飞快地低下头:“陆医生,院长在里面等您。”

推开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林国栋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医院的花园,绿意盎然,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

“爸…”陆骁下意识地开口。

“跪下!”林国栋猛地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陆骁脸上。

陆骁浑身一颤,对上岳父那双喷火的眼睛。那张平时保养得宜、颇具威严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着,额角青筋暴跳。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正对着陆骁。

屏幕上,暂停的画面无比清晰。正是婚房的大床。他和桑湄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桑湄迷醉的表情,他贪婪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被高清镜头捕捉得纤毫毕现!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陆骁的太阳穴上。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真的跪倒在地毯上。

“爸!你听我解释!这…这是假的!是P的!是有人要害我!”陆骁声音嘶哑,语无伦次地辩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衬衫。

“闭嘴!”林国栋的咆哮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他几步冲到陆骁面前,平板电脑几乎要戳到陆骁脸上,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假的?P的?陆骁!你当我林国栋是傻子吗?!这背景,这角度,还有桑湄那个女人脖子上的痣!假的?!这是殷朔!殷朔亲自发到我邮箱里的!他说这是送给我们林家的一份‘大礼’!”

“殷朔…”陆骁如遭雷击,浑身冰凉。那个闷葫芦…他果然拍了!他删掉的是假的!这个疯子!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点着屏幕,“这是我的脸!是济仁医院的脸!是我林国栋几十年的声誉!被你!被你这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起丢在地上踩得稀巴烂!”他越说越气,猛地扬起平板电脑,狠狠砸向陆骁!

“砰!”

平板擦着陆骁的头皮飞过去,重重砸在后面的书柜玻璃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状。碎片四溅。

“还有这些!”林国栋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抓起桌上厚厚一叠文件,劈头盖脸地砸向跪在地上的陆骁。纸张雪花般散落。“收黑钱!篡改病理报告!给**打欠条!陆骁!你好大的狗胆!你是不是要把整个济仁医院都拖下水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