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李伟把离婚协议摔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妈正躺在隔壁的ICU里，生死未卜。“赵楠，
签了它。我们俩完了。”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过去的温情。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就因为我没同意用我的血去喂你家那块破石头？”李伟的脸瞬间铁青，
他身后的婆婆林翠花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敢说我们李家的传家宝是破石头？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你克得我孙子到现在都生不出来，现在又克得你妈要死了！
”“我告诉你赵楠，今天这血，你喂也得喂，不喂也得喂！
”她眼里闪烁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贪婪和疯狂的光。那块所谓的“血玉”，
是他们家的命根子。一块巴掌大的、色泽暗沉的玉佩，上面雕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浸在血红色的液体里，常年供奉在他们家祠堂的最高处。李伟告诉我，
这是他们家香火传承的宝贝。每一代新媳妇进门，都要举行一个仪式。用自己的血，
去“唤醒”血玉。我第一次见到那块血玉，是在我和李伟的订婚宴上。宴会结束，
他家人把我带进老宅深处一间阴森的祠堂。林翠花，我的婆婆，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衣服，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她端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檀香的怪味扑面而来。盒子里，一块暗红色的玉佩静静地躺着，
周围是一些半凝固的、暗褐色的东西。“这是我们李家的血玉。”林翠花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我们家兴旺的根本。”李伟拉着我的手，
在我耳边温柔地说：“楠楠，别怕。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个新媳妇都要和血玉‘见个面’。
”我看着那块玉，心里说不出的膈应。它不像玉，
更像一块从什么动物身体里挖出来的、还带着血丝的内脏。“见面……要怎么见？”我问。
林翠花笑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她从旁边拿起一柄银光闪闪的小刀，刀尖薄如蝉翼。
“很简单，”她说，“用你的血，喂它。”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用我的血？喂一块石头？
这是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不是什么封建王朝。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李伟。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什么，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他没有。他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
脸上带着恳求：“楠楠，就一滴，就一滴血。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为了我，
你就忍一下好不好？”“为了你？”我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李伟，这是什么规矩？
这是陋习！是糟粕！”“不是的！”林翠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
“这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福气！只有得到血玉认可的女人，才有资格给我们李家生孩子！
才能生出‘贵子’！”她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眼神像要把我吞下去。“赵楠，
我们李家三代单传，到李伟这一代，香火看得比天还重。你要是想进我们家的门，
就必须照规矩来！”我浑身冰冷。我看着李伟，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李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松开了我的手，语气里带着失望：“楠楠，我以为你爱我，
会理解我。这只是一个仪式，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但对我们家很重要。”没什么损失？
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去喂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石头，这叫没什么损失？
这践踏的是我的尊严，侮辱的是我的智商！那一瞬间，
我心里的爱意被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冲刷得一干二二净。我转身就走。“我不嫁了。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李伟没有追上来。身后，是林翠花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我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01我以为我和李伟完了。
没想到第二天，他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我家楼下。他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血丝，
看到我的时候，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楠楠，对不起，是我**。”他抱着我，声音哽咽，
“我不该逼你，我妈她……她就是太看重传统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他反复地道歉，
说他爱我，不能没有我。他说他会去说服他妈，废除这个狗屁规矩。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
心软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他对我一直很好，体贴入微，几乎是百依百顺。我以为，
他只是一时糊涂，被他那个强势的妈给洗了脑。后来的一段时间，
他真的再也没提过血玉的事。林翠花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我们领了证，婚礼也提上了日程。我以为我已经安全了，以为那件荒唐的事已经彻底翻篇。
直到我怀孕了。拿到孕检报告单的那一刻，我和李伟都高兴坏了。他抱着我转圈，
激动得像个孩子。林翠花对我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天煲各种汤送到我家，
对我嘘寒问暖，简直比亲妈还亲。我沉浸在要做母亲的喜悦里，渐渐放下了所有戒备。
我觉得，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许那“血玉”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旧俗，
是老人家的一种精神寄托。现在我怀了孕，是李家的功臣，
她们自然不会再拿那些事来为难我。我真是太天真了。怀孕第三个月，我孕吐反应特别严重，
吃什么吐什么，人瘦了一大圈。林翠花来得更勤了。
她每天都带来一碗黑乎乎的、气味古怪的“安胎药”。
她说这是她托人从乡下找来的老中医开的方子，对孕妇身体最好。李伟也劝我喝，
说妈是一片好心。我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每次都皱着眉喝下去。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有一次，我甚至在卫生间晕倒了。送到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我体质虚弱，
要多注意休息。我妈不放心，特地从老家赶来照顾我。她来的第一天，
正好撞见林翠花端着那碗黑色的药汁让我喝。我妈是乡下的赤脚医生，懂点草药。
她闻了闻那药的味道，脸色当场就变了。她不动声色地把药碗接过去，说：“亲家母，
这药闻着不错，我也尝尝。”林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抢过药碗，
脸色铁青：“你干什么！这是给楠楠安胎的，你怎么能乱喝！”“我尝一口怎么了？
”我妈盯着她，“这里面是不是加了不该加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翠花的声音又尖又利，“我还能害我自己的亲孙子不成！”那天，她们大吵了一架。
我妈坚持不让我再喝那药，林翠花则骂我妈是乡下人不懂装懂，咒她不得好死。我夹在中间，
头痛欲裂。李伟回来后，我把事情告诉他。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抱着我说：“楠楠，
妈可能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她年纪大了，容易听信偏方。以后咱们不喝了，都听你的。
”他让我妈把剩下的药渣倒掉了。我以为风波平息了。可没过几天，
我妈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撞了。人当场就昏迷了，推进了ICU。
02我妈躺在ICU里，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感觉天都塌了。我守在医院，
哭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李伟抱着我，安慰我，说他会想办法筹钱，请最好的医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把离婚协议甩在了我的脸上。“赵楠，签了它。”我看着他冰冷的脸，
再看看他身后一脸得意的林翠花，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我妈出事不是意外。那碗安胎药，
也不是什么偏方。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从我拒绝用血喂那块破石头开始，
就设下的局。“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李伟，声音都在发抖，“李伟，我怀着你的孩子，
我妈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就要跟我离婚？”“孩子？”林翠花嗤笑一声，
那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一样刺耳。“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们李家的种！”她上前一步，
指着我的肚子，眼神恶毒得像蛇。“你当初不愿意喂血玉，就是心里有鬼！
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根本不配生我们李家的孩子！”“不干净？”我气得浑身发抖，
“林翠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还要怎么说清楚？”她尖叫道，
“我们李家的血玉是有灵性的！它能辨别血脉的纯净！你不敢喂血，
就是因为你肚子里的种来路不明！”我简直要被这荒谬的言论气疯了。我看向李伟，
那个我爱了三年，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李伟，这也是你的想法吗？
”他躲开我的眼神，声音低沉而冷酷。“赵楠，我妈请大师算过了。”“大师说，
你命硬克夫，八字带煞。你妈出事，就是你克的。”“我们李家不能要你这样的丧门星。
”“而且……”他顿了顿，眼神落在我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为人父的喜悦，
只有冰冷的嫌恶。“大师还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来讨债的‘灾星’，
会污了我们家的血玉，断了我们李家的根！”轰隆一声。我感觉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不是因为他信了什么狗屁大师的胡言乱语。而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他们不是要跟我离婚。
他们是要我的命，要我孩子的命！“所以，那碗安-胎-药……”我一字一顿地问，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翠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被狠毒取代。
“算你命大！”她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你那个该死的老娘多管闲事，
你肚子里的孽种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你这个毒妇！”我疯了一样朝她扑过去。
李伟一把将我拽住，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铁钳，死死地箍住我的胳膊。“赵楠，
你冷静点！”“我冷静？”我看着他，眼泪混着滔天的恨意一起涌出来，“李伟，
你还是人吗？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这不是我的孩子！
”李伟冲我咆哮，面目狰狞，“这是孽种！是灾星！会毁了我们全家！”我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因为迷信而变得疯狂、丑陋的魔鬼，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
好一个灾星。”我平静下来，擦干眼泪，看着李伟。“离婚可以。”“孩子，我也可以不要。
”“但是，你们李家那个规矩，我得补上。”李伟和林翠花都愣住了。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不就是喂血玉吗？”“我喂。”03李伟和林翠花脸上的表情，
从错愕，到怀疑，最后变成了狂喜。尤其是林翠花，她那双因为恶毒而显得浑浊的眼睛里，
迸发出一种贪婪的光芒，仿佛饿狼看到了猎物。“你说真的？”她声音都变了调，
充满了不确定。“真的。”我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我有条件。
”李伟皱起了眉：“什么条件？”“第一，给我一百万。我妈的医药费，
还有我这几个月的精神损失费。”我伸出一根手指。林翠花立刻尖叫起来：“一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那就没得谈。”我转身就要走。“等等！”李伟拉住我。
他跟林翠花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算计。我看得懂。在他们眼里，
我肚子里的“灾星”比一百万重要得多。只要能除掉这个孩子，
只要能完成他们那个狗屁仪式，一百万，他们愿意出。“好。”李伟咬了咬牙，“一百万，
我给你。但你必须先完成仪式。”“可以。”我点点头，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
仪式必须在我家举行。”“为什么？”林翠花警惕地看着我。“因为我妈还躺在医院，
我走不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把那块破……把那块血玉带过来。当着我的面，
把钱转给我，我立刻就喂它。”这个要求很合理，他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们低声商量了几句，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就按你说的办！”林翠花盯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赵楠，你别想耍花样。你要是敢骗我们，
我让你和你那个老不死的妈一起下地狱！”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心里那股恨意，
像野火一样燎原。下地狱？好啊。那就一起下地狱。看看谁先被烧成灰烬。他们走后，
我立刻给我的发小张萌打了个电话。张萌是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包括血玉，包括安胎药，包括我妈的车祸。电话那头，
张萌沉默了很久。然后，她只说了一句话。“楠楠，你想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
”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家破人亡。”……第二天，李伟和林翠花如约而至。林翠花双手捧着那个黑色的木盒，
表情庄重又诡异，像是在捧着什么神圣的祭品。李伟则拿着手机，当着我的面，
把一百万转到了我的卡上。收到银行短信的那一刻，我笑了。“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林翠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盒。那股熟悉的、混杂着铁锈和檀香的怪味，
再次弥漫在我的客厅里。暗红色的血玉，静静地躺在里面，像一只蛰伏的、等待吸血的怪物。
林翠花拿起了那把银色的小刀。她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残忍。“赵楠，
把手伸出来。”我顺从地伸出了我的左手。李伟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
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担心我，而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我的血，
能“唤醒”那块破石头。期待着我肚子里的“灾星”，能在仪式完成后，
顺理成章地被“处理”掉。林翠花的刀尖，冰冷地贴上了我的指腹。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刀尖在我的皮肤上慢慢地滑动，像是在欣赏我脸上恐惧的表情。可她失望了。我的脸上，
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我甚至，还在对她笑。就在她的刀准备划下去的那一瞬间。
我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时，我的脚狠狠地踹向了她旁边的茶几。
哗啦一声巨响！茶几上的玻璃杯、水果盘，碎了一地。林翠花和李伟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
一向温顺的我，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赵楠！你干什么！”李伟怒吼着朝我冲过来。
我没有理他。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夺过林翠花手里的刀，然后，毫不犹豫地，
狠狠地扎向了那个黑色的木盒。扎向了那块所谓的“血玉”。04“不要！
”林翠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像是要撕裂我的耳膜。但已经晚了。银色的小刀，
带着我滔天的恨意，狠狠地刺入了那块暗红色的“血玉”。没有想象中玉石碎裂的声音。
刀尖刺进去，发出一种沉闷的、类似戳破皮革的“噗嗤”声。
一股浓稠的、带着恶臭的暗红色液体，从“血玉”的破口处喷涌而出。溅了林翠花一脸。
那根本不是什么玉！那是一个用某种动物的皮做成的囊袋，
里面装满了黏糊糊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动物血！所谓的“血玉”，所谓的“传家宝”，
竟然是这么一个恶心、肮脏的东西！客厅里，那股铁锈和檀香混合的怪味，
瞬间被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所取代。林翠花呆住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
看着手心里的黏稠液体，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李伟也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被我戳破的“血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林翠花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传下来的宝贝……怎么会是这个东西……”“现在看清楚你家祖宗传下来的是什么宝贝了吗？
”我冷笑着，甩开她的手，一步步向后退，和他们拉开距离。“一个装满臭血的皮囊，
这就是你们李家世世代代供奉的‘神物’？”“这就是你们为了它，
不惜害人性命、谋杀亲孙的‘根本’？”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
狠狠地扎在他们的心上。李伟的脸，从震惊，到煞白，再到铁青。他终于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