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还妻子欠下的高利贷,我卖了公司和全部积蓄。离婚当天,
她搂着新欢嗤笑:“破产的废物。”咖啡店门突然被推开。
全球首富千金冲我单膝跪地:“先生,三年前您随手投资的100块,现在值10亿。
”前妻脸色煞白时,艺术世家继承人拨通我的电话:“那幅您指点过的油画,拍出天价了。
”手机疯狂震动——科技新贵:“专利分红已到账。
”将门独女:“爷爷说当年救命之恩…”我看着前妻笑:“你刚才说,谁是废物?
”1八月的城市像个巨大的蒸笼,闷热得连呼吸都黏稠。空气里浮动着热烘烘的灰尘味道,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隔夜食物发酵的酸气。在这间招牌老旧、门脸窄小的街角咖啡馆里,
冷气嘶嘶挣扎着,勉强吹散一点点暑气,却吹不散林薇薇身上浓到刺鼻的香水味儿,
盖不住桌上那杯廉价的速溶咖啡飘出的甜腻劣质香精气息。陈默坐在她对面,
视线落在桌面上那张轻飘飘的《离婚协议书》上。纸页边缘印着油乎乎的指印,
那是他签下自己名字时留下的。他听着林薇薇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
变得遥远而模糊。“陈默,”她语速极快,嘴唇涂得鲜红,开合间仿佛一把利刃,
“白纸黑字,签完字咱们就两清。我算是跳出来了,你也别怪我现实。人生么,
总要有点追求。”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抬着,眼神扫过他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时,
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嫌弃,如同审视一件早已过时的廉价家具。
陈默的目光从纸上艰难地抬起来,落在林薇薇脸上。这张脸,
曾经是他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他曾拼尽所有,像填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
一笔一笔往里砸钱——卖掉倾注他所有心血、曾经崭露头角的小公司,
掏出压箱底的最后积蓄,
甚至找以前的朋友舍着脸借遍了一圈——只是为了堵上林薇薇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虚荣窟窿。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她指尖那枚崭新的、闪得晃眼的钻戒,
是旁边那个油头粉面、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姿态的男人送的。“啧,磨磨唧唧的!
”那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戴着名表的粗壮手臂一伸,极其自然地揽过林薇薇的肩膀,
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那姿势充满了**裸的占有。他斜睨着陈默,嘴角向下撇着,
眼神里全是粘稠的轻蔑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在看角落里一坨没人处理的垃圾。
“赶紧签了字滚蛋!薇薇跟着你这种穷鬼几年已经是天大的仁慈!早他娘该离了!
破产的废物,现在还有什么可拿乔的?”“废物”两个字被他咬得又重又狠,像带钉的鞋底,
毫不留情地碾在陈默心口上。林薇薇非但没有丝毫的抗拒或羞赧,
反而顺从地将脸颊贴向那男人的肩膀,脸上飞起两片得意红晕,
还故意用戴着钻戒的手指撩了一下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她斜眼看着陈默,红唇开合,
吐出更加冰冷尖锐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带着精心打磨过的刻毒:“听见了没?
我老公……哦不对,是赵总说的,可都是实话。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拖着我?
看看你那副德行,穿得跟民工似的,连杯像样的咖啡都请不起吧?真是浪费我大好青春!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引得咖啡馆里仅有的几个顾客纷纷侧目。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心像被彻底冻僵,沉到冰川海底。陈默只感到一种极致的疲惫,
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放弃。他不想再看这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陌生狰狞的脸,
也不想听再多一个字。他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关节僵硬得像是锈蚀的铁器,缓慢但执拗地,
极其用力地在签名处狠狠摁下去。“陈默”两个字在廉价的纸张上显现出来,
笔画深重得几乎要透到背面去。指尖离开的那一秒,仿佛全身的力气也随之被抽干,
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僵在硬邦邦的塑料椅里。对面传来那男人毫不掩饰的大声嗤笑,
林薇薇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彻底甩脱包袱后轻松又得意的神色,
像是终于挣脱了纠缠不清的藤蔓。2就在这时,
“哗啦——”一杯滚烫的咖啡猛地被打翻在正被林薇薇拿起的那份离婚协议上,
褐色的、带着奶沫和廉价糖精的滚烫液体瞬间蔓延开来,纸页迅速晕染、扭曲、变皱。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急促的低呼:“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道人影飞快地冲到桌边,手忙脚乱地用廉价的店员抹布试图擦拭狼藉。
这是个穿着服务员围裙的女孩,看着年纪很轻,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狼狈地贴在前额上,
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白皙的颈子。动作急促,带着浓浓的惊慌和歉意。
“你瞎了吗?!”林薇薇尖叫起来,触电般猛地缩回被几滴热咖啡溅到的手,
看着纸上的污迹,简直要发疯,这可是她胜利的证明!“我这协议刚签好字!
你这种穷打工的,存一辈子钱都赔不起!滚开!”那油头粉面的男人也噌地站了起来,
一脸戾气,伸手就要去推搡那女服务员:“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敢弄坏,老子废了你!
”陈默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
本能地起身挡在了那瑟缩着道歉的女服务员身前。他张开双臂,像一堵沉默的墙,
拦住了那男人伸过来的手。一种极其细微而尖锐的似曾相识感突然刺了他一下,
但他完全没时间细想。“别动她。”陈默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种冰封般的生硬平静,
眼神沉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井,“东西弄脏了,我赔。
”他直视着对面即将暴怒的林薇薇和那男人,像一柄锈蚀却强行出鞘的剑。“你赔?
”林薇薇像是听到了年度最大的笑话,眼神上下扫视着他,那抹嘲讽如淬毒的刀光,
“你拿什么赔?拿你那个烂透的公司?还是拿你打零工那点刷碗的工钱?哈!陈默,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都到这一步了还在打肿脸充胖子?”她轻蔑地嗤笑出来,
笑声尖锐刺耳,在闷热的咖啡馆里刮出难听的声响:“算了,薇薇,让他滚吧,
”那男人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带着猫戏弄耗子的神态,
从皮夹里捻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鄙夷地甩在湿漉漉、染着咖啡渍的桌面上,
钞票发出轻飘飘的坠落声。“就当给这对儿穷鬼发善心了,
沾了晦气还得换地方喝酒……”话音未落,“咣当!
”咖啡馆那扇老旧的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狠狠撞在墙上,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一股强大而迅疾的气流瞬间裹挟着户外的热浪和尘埃涌了进来,
粗暴地冲刷掉咖啡馆里原先那股油腻、廉价和压抑的气息。
这强烈的动静硬生生掐断了林薇薇刻薄的嘲笑和那男人后续要说的话,
几个人包括僵在原地的陈默,都本能地、愕然地望向门口。逆着门外白炽阳光,站着一个人。
来人脚步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门口的光晕勾勒出她挺拔而纤细的身影,
一身剪裁利落、看不出具体品牌但绝对价值不菲的白色定制西装套装,
在弥漫的灰尘中干净得晃眼。她踩着高跟鞋,步履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得如同标尺划过,
径直就朝着陈默所在的这张充满狼藉的桌子大步流星走来。每一步落下,
坚硬的鞋跟都敲在老旧褪色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急促的“叩叩”声,
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神经上。空气像是骤然被抽紧,
咖啡馆里原本低低的交谈和碗碟碰撞的轻微声响全部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如同被无形磁石吸住一般,凝固在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
林薇薇和她那位油头粉面的“赵总”瞬间收起了刚刚的嚣张跋扈,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着,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两条猛然被推上浅滩的鱼,
所有的表情都冻结在一种混合着震惊、茫然和本能恐惧的滑稽状态里。苏晚晴!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这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被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近乎天翻地覆的形象?!
就在这死寂的、被无数目光聚焦的瞬间,苏晚晴已走到了桌前,
她完全没有理会旁边那两个呆若木鸡的人。
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陈默那张略显苍白、还残留着些许错愕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任何迟疑,就在这张沾着咖啡污迹、廉价的方桌前——“嗵!”一声沉钝的轻响。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刻,苏晚晴已毫不犹豫地屈膝半跪下去!
光滑的西装裤与肮脏的、染着褐色污迹的地砖形成惨烈而刺眼的对比。她挺直的腰背,
微抬的下颌,目光坚定地仰视着面前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的陈默。
整个咖啡馆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只有老式空调依旧在吃力地嘶嘶喷吐着微弱的冷气,
愈发显得这空间凝重得令人窒息。“先生!”苏晚晴开口了,声音清越、有力,
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感,在这片窒息般的安静里清晰地回荡开来,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
带着千钧之力。她望着陈默,
那双眼睛深处跳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之情:“三年前!
在那个雨夜的地下通道里,您救了我后,临走时随手投入我那个破纸盒子的那一百块钱!它,
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像是在复述一个被时光打磨过无数次的神圣时刻:“现在,
它已经变成了‘云端科技’百分之十的原始股份!”这句话如同丢下了一颗炸弹。
林薇薇和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如遭雷击,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像迅速裂开的冰面,
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放大,死死地盯着跪地的苏晚晴。
他们脸上的肌肉以一种极其怪诞的方式僵硬地牵拉着,嘴角扭曲着,那表情,
就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在眼前轰然倒转了一百八十度,滑稽又恐怖。“就在今天凌晨,
‘云端科技’在纳斯达克主板成功上市。”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平静和力量,
继续宣告着惊人的事实,“按照昨夜收盘市值换算,先生,您那随手的一百块,此刻,
价值十亿!”她没有用“您”,而是用了一个更加正式、更加庄重的称呼:“十亿人民币!
”“轰——”无形的惊涛骇浪彻底将这张小小的咖啡桌吞没。林薇薇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身体晃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栽倒,被旁边的油头粉面男人本能地一把扶住,
可他自己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手臂都在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陈默彻底僵在了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流动。
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那个雨夜地下通道里怯生生的、几乎被绝望淹没的女孩完全不同的脸。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猛地攫住了他,将他推向眩晕的边缘。一百块……十亿?
这是怎样一个荒谬又疯狂的玩笑?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胸口的起伏完全停滞。
耳朵里嗡嗡作响,苏晚晴那清越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钉进他的意识深处,留下深刻的印痕。
那价值十亿的字句,如同一颗颗滚烫的钢珠,砸在他早已沉寂麻木的心湖深处,
激荡起一圈圈无声的巨大涟漪。然而就在此刻,
“嗡——嗡——”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尖锐地响了起来。
声音源自陈默放在桌面的那只破旧、屏幕甚至还裂了两道细纹的智能机。
震动异常固执而持久,顽固地敲打着桌面木纹,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硬生生将这片刻的凝滞打破了一个缺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固执的震响吸引过去,
如同被无形磁石牵引。苏晚晴微微侧过头,林薇薇和那男人涣散惊骇的眼神重新聚集,
瞳孔里映出那只震个不停的破旧手机。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艰难地伸手,
指尖有些微微的凉意,点开了那个闪烁着陌生号码的绿色接听键。他习惯性地开启了免提。
“陈默大师?是我!是我!孟昭然!
”一个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失控的年轻女音几乎是咆哮着从破旧的手机扬声器里冲了出来,
带着金属质感的尖锐回音,瞬间盖过了周围所有细微的声响,横冲直撞地灌入每个人的耳膜。
声音里那种无法抑制的兴奋、敬畏和感恩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冲击波。“孟昭然?
”那个一直试图在林薇薇面前维持倨傲姿态的“赵总”像是被这名字狠狠抽了一鞭子,
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低声失语,脸上的表情瞬间崩碎,“那个孟氏画廊的……大**?!
她叫他大师??”他最后两个字完全变了调,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恐惧。
孟昭然的声音还在不受控制地继续往外冲,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成了!
您指点过的那幅《光影尘城》!就在十分钟前!伦敦老派克拍卖行!
落槌价——一千三百万美金!!”轰隆!一千三百万美金!这数字如同一个超级引爆器!
“噗通!”林薇薇双腿彻底软了,像被抽掉了骨头,重重地跌坐回硬邦邦的塑料椅子里。
那劣质椅子承受不住重量猛地向后滑了一下,
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一串短促而刺耳的尖利声音。她的肩膀紧贴椅背,胸口剧烈起伏,
嘴唇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眼睛睁大到极致,死死盯住那只还在继续嗡鸣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