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音，是江寒夜的妻子。
准确来说，是他死去初恋白月的替身。
三年前，白月车祸身亡的当天，江寒夜喝得烂醉如泥，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音音，你长得那么像她，嫁给我好不好？"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红肿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白月的阴影里。
同样学钢琴，她是天才，我是努力也追不上的普通人。
同样喜欢江寒夜，她轻而易举得到他的心，我只能远远看着。
连长相，我都只是她的劣质复制品。
可那一夜，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得到江寒夜的爱。
哪怕是以替身的身份。
新婚当晚，江寒夜抱着我，在床上一遍遍叫着白月的名字。
我咬着唇不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第二天醒来，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愧疚。
"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以后，我们分房睡。"
从那以后，我就像江家的一个摆设。
江寒夜给了我江太太的名分，却从未给过我半分真心。
三年来，他对我客客气气，却疏离得像陌生人。
每个月往我卡里打钱，买最贵的珠宝，却从不记得我的生日。
我知道他在补偿，补偿我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替身。
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直到今天，白月回来了。
她没有死，只是失忆了三年，被好心人救走。
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回来找江寒夜了。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么美，那么令人移不开眼。
江寒夜看到她的瞬间，整个人都在发抖。
"月月？真的是你吗？"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她，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痛苦。
"寒夜，我回来了。"
白月笑着扑进他怀里，江寒夜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进血液里。
"对不起，我以为你死了。"
"对不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们拥抱着，哭着，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人狠狠撕裂。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三年的替身生涯，今天就要结束了。
白月抬头看到我，笑得依然那么温柔。
"音音，好久不见。"
她还是那样，永远不会恶言相向，永远那么善良美好。
这让我更加显得卑微可笑。
江寒夜这才想起我的存在，松开白月，有些尴尬地看向我。
"音音，你下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既然白月回来了，那我这个替身就该退场了。
我慢慢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江寒夜张了张嘴，似乎在组织语言。
最终，他说："音音，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
"但是白月回来了，对吗？"
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出奇地平静。
江寒夜愣了愣，点了点头。
"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我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说出来时却如此轻松。
可为什么，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呢？
白月看到我哭，急忙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音音，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她总是这样，即使是在夺走我丈夫的时候，都能显得那么无辜善良。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不，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我早就该离开了。"
江寒夜皱着眉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
"音音，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钱。
又是钱。
在江寒夜眼里，是不是什么都能用钱解决？
包括三年来的陪伴，包括我为这段婚姻付出的所有真心。
"不用了。"
我擦干眼泪，转身往楼上走。
"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身后传来白月担忧的声音："音音..."
还有江寒夜沉默的脚步声。
他想跟上来，却被白月拉住了。
"寒夜，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是啊，白月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我回到卧室，看着这个住了三年却从未有过温度的房间。
床头柜上还放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江寒夜笑得勉强，眼神空洞。
我拿起照片，用力撕成两半。
三年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我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首饰，还有那些江寒夜送给我的礼物。
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每一样都冰冷得像他的心。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音音，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是顾念深，我的青梅竹马，那个在我决定嫁给江寒夜时愤然离开的男人。
"念深？你怎么..."
"我听说白月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笃定。
"音音，回来吧。"
"我在机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