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我愣愣地站在原地。
顾念深怎么知道白月回来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来接我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
我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塞进行李箱。
那些珠宝首饰，我一样都没有拿。
那都是江寒夜的愧疚和补偿，我不要。
正当我要拖着行李箱离开时，房门被推开了。
江寒夜站在门口，看着我的行李箱，神情复杂。
"这么急着走？"
我没有回答，绕过他要往外走。
江寒夜却拦住了我。
"音音，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
"但是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再无半分眷恋。
"但是你觉得我应该成全你们的爱情，默默退出，还要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江寒夜被我的话噎住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寒夜，三年了，你有过一天真心待我吗？"
"生日的时候，你和朋友喝酒到深夜。"
"生病的时候，你出差在外地。"
"哪怕是床上，你都在想着她。"
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更痛一分。
但我必须说出来，为这三年画上一个句号。
江寒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音音，我没有故意冷落你..."
"你有没有故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推开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从今以后，你的白月回来了，而我，再也不是你的替身。"
走到楼下，白月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下来，她站起身。
"音音，你真的要走？"
她的眼中满是歉疚，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从来都是这样，善良得让人无法讨厌。
可就是这样的善良，让我显得更加卑微。
"是的，我要走了。"
我看着她，心情五味杂陈。
"白月，你知道吗？三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你，江寒夜会怎么待你。"
"现在我知道了。"
"他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像对待珍宝一样爱护你。"
"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白月的眼中涌出泪水。
"音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失忆，没有让你们误以为我死了..."
"不，不是你的错。"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
"错的是我，我不该奢望一个不属于我的人会爱上我。"
江寒夜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在说话，走了过来。
"音音，你要去哪里？"
"这你不需要知道。"
我看了他最后一眼。
"江寒夜，谢谢你给了我江太太的身份三年。"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
"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完字后送到民政局就行。"
"至于财产分割，我什么都不要。"
江寒夜盯着那份离婚协议，脸色一片惨白。
"音音，你不能这样突然就走。"
"我们可以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江寒夜，好好珍惜你的白月吧。"
"不要像对我一样，等失去了才后悔。"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江家大门。
出租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司机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去哪里？"
"机场。"
我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三年了，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
手机响了，是江寒夜打来的。
我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然后关机。
车子驶向机场，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秦音，你自由了。
到了机场，我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念深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眼神温柔。
看到我，他快步走了过来。
"音音。"
他想拥抱我，却又停住了，只是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瘦了。"
听到这两个字，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三年的委屈，三年的心酸，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
顾念深轻拍着我的背，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陪着我哭。
哭够了，我才从他怀里离开。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傻瓜，这有什么关系。"
他拿出纸巾，轻柔地为我擦掉眼泪。
"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多么温暖的两个字。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登机口走去。
路上，顾念深告诉我，他这三年一直在国外工作，前段时间回国处理一些事情。
"我一直在关注着你。"
"知道白月回来后，我就买了最快的航班赶回来。"
"我知道，你会需要我。"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三年来，江寒夜从未这样了解过我，关心过我。
而顾念深，即使离开了三年，却依然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念深，谢谢你。"
"音音，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
他握住我的手，温暖的体温传了过来。
"从今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飞机起飞了，我透过舷窗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
再见了，江寒夜。
再见了，那三年的替身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