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妻子终于把我锁在了门外。＞“今晚你就睡楼道吧，别想进门！”隔着门板，
她的声音冰冷又坚决。＞我抱着猫蹲在楼梯间，身上只穿了件滑稽的海绵宝宝睡衣。
＞手机震动，银行经理发来消息：“陆先生，您名下存款已解冻。”＞“终于等到这天了。
”我松了口气。＞凌晨两点，银行经理冒雨送来一张黑色卡片：“陆总，
您父亲说……”＞“打住，”我打断他，“先帮我办件事。”＞第二天，
妻子闺蜜炫耀新买的**包：“我老公刚买的，三十万呢！”＞妻子强笑着点头，
眼神却飘向我这个“窝囊丈夫”。＞我默默掏出手机，
拨通电话：“把全市所有爱马仕专柜今天到货的包，全买下来。
”＞银行经理擦着汗小跑进门：“陆总，按您吩咐，一共七百八十六个包。
”＞妻子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深夜，她红着眼睛打开门：“能…能进屋说吗？
”＞我怀里的小猫叫了一声，仿佛在说：“早干嘛去了？
”---门板在我鼻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轰然撞上，那声闷响，
震得楼道里声控灯都跟着哆嗦了一下。紧接着，是清晰的、金属锁舌滑入卡槽的“咔哒”声，
干脆利落，像一把冰冷的剪刀，铰断了屋里屋外最后一丝通融。“今晚你就睡楼道吧，
别想进门！”隔着厚重的实木门板，林薇的声音穿透过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刚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带着冰渣子，又硬又冷，砸在我耳朵里。
怀里的小东西不安分地蠕动了一下，喉咙里溢出委屈又细弱的“喵呜”声。是狗剩，
我们家的猫祖宗。它大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驱逐和女主人的怒气吓着了，
圆溜溜的金色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瞪得老大，写满了不明所以的惊恐。
我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把它那团暖烘烘、毛茸茸的小身体往怀里又裹了挼紧了些。
三月的夜风，从楼道尽头那扇没关严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点湿漉漉的寒意，
像小刀子似的，贴着皮肤刮。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刻的形象有多么“出众”——脚上趿拉着那双穿了三年、鞋底磨得一边高一边低的旧棉拖鞋，
而身上，只有那件洗得发白、印着咧开大嘴傻笑的海绵宝宝图案的珊瑚绒睡衣。
睡衣下摆空荡荡的，冷风直往里灌，从脚底板一路凉到天灵盖。
声控灯大概觉得我这副尊容实在不值得它继续发光发热，很识趣地灭了。黑暗瞬间包裹下来，
只有楼下住户窗户透上来的一点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楼梯扶手的轮廓。我摸索着，
在冰冷的、铺着廉价瓷砖的楼梯台阶上慢慢蹲了下来。**刚一挨着那冰凉的瓷砖，
一股寒气就“噌”地窜了上来，激得我又是一哆嗦。狗剩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
爪子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挠着我的胸口。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白色的哈气在眼前凝成一团小小的、转瞬即逝的雾。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
灰尘、潮湿的霉味、还有不知哪家晚上炒菜残留的油烟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结婚三年，日子过得像拧紧发条的廉价闹钟，滴答滴答，规规矩矩，
却又透着股紧巴巴的疲惫。林薇的脾气，也跟着这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日渐水涨船高。
今天这场雷霆之怒，导火索细得像头发丝——无非是我下班晚了点，
没能顺路把她闺蜜苏晴点名要的那家网红点心买回来。“陆鸣，你怎么这么没用？
”林薇的指责犹在耳边，“苏晴老公多体贴？人家事事都想着她，你呢？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有用没用？我扯了扯嘴角，在黑暗里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这评价，
似乎早已成了我生活里的背景音。在单位，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在邻居眼里，
是那个总是被老婆数落的“老实人”，在林薇和她那群光鲜亮丽的闺蜜圈子里，
更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窝囊丈夫”。日子久了，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嗡的，像只被困住的蜜蜂，
在这寂静得只剩下风声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摸出来一看，屏幕的光刺得眼睛有点疼。
电量只剩下可怜巴巴的3%，猩红的数字像个预警信号。屏幕上跳动的，
是一个没有存名字、但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瞬间劈开了我眼前的黑暗和心头的麻木：“陆先生，
您名下被监管的定期存款及关联信托资金已全部解冻，流程完毕。请您查收相关电子凭证，
并随时指示后续操作。客户经理：张振。”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楼道里穿堂的风依旧冷飕飕的，怀里狗剩的体温也依旧温热，但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深处，
轰然倒塌，又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终于…等到了。这三个字，带着千钧的分量，
沉沉地落在我心尖上。我几乎是屏着呼吸，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过，
点开那个银行APP。登录，指纹验证，
页面跳转…当那一长串几乎数不清位数的余额清晰地映入眼帘时，
我才感觉肺里那口憋了太久的气，终于缓缓地、长长地吐了出来。像一条被搁浅太久的鱼，
终于被抛回了水里。狗剩大概感受到了我身体的放松，好奇地抬起头，
用它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我的下巴。我低下头，借着手机屏幕那点幽暗的光，
看着它懵懂的大眼睛，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气音，低声说：“狗剩，
咱俩的苦日子…可能要到头了。”手机屏幕倔强地闪烁了一下，
那3%的电量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暗了下去，沉入一片死寂的漆黑。
楼道里的黑暗重新变得纯粹而厚重，
只有楼下传来的、不知谁家电视机里模糊的综艺节目笑声，显得遥远又虚幻。
怀里的狗剩似乎也放弃了挣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像个小发动机。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我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
瓷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睡衣直往骨头缝里钻。林薇大概已经睡了吧？
或者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刚才关门时那张冰冷决绝的脸。
睡楼道？行吧。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身体缩成一团，
试图保留住狗剩和我自己那点可怜的热量。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在寒冷的侵袭下开始模糊，
像沉入冰冷浑浊的水底。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
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匆忙。声控灯被这脚步声惊醒，
啪地亮起，昏黄的光线刺得我眯起了眼睛。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
来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湿漉漉、不停往下淌水的黑色大衣，
头发被雨水彻底打湿，紧贴在额头上，显得有点狼狈。他一手撑着还在滴水的黑伞，
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看起来很厚实的黑色公文包。正是那位给我发信息的张经理。
他大口喘着气，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目光焦急地扫过昏暗的楼道，
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楼梯角落里抱着猫、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的我身上。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震惊、错愕、难以置信，还混杂着一丝如释重负。
他几步抢上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明显的急切和恭敬：“陆总，可算找到您了，
这…您怎么在这儿？”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紧闭的防盗门，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不解。
我抱着狗剩，慢慢站起身。蹲得太久，腿有点麻，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狗剩被这动静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在我怀里伸了个懒腰。
张经理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猫和身上那件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海绵宝宝睡衣上，
嘴角似乎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他迅速调整好表情，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极其纤薄、泛着哑光金属光泽的黑色卡片夹。
他双手捏着卡片夹的边缘，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卡。
通体漆黑，没有任何银行的logo，只在中间位置，
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却异常璀璨、仿佛内蕴星光的暗金色菱形晶体。它躺在那里，
没有任何浮夸的装饰，却散发出一种低调到极致、也尊贵到极致的压迫感。“陆总，
”张经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气声，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却异常清晰，
“这是您父亲让我务必第一时间送到您手上的。他说，卡里的额度…没有上限。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脸上露出一丝谨慎的为难，
“老爷子…其实很关心您这三年的生活。他让我转达，希望您能…”“打住。
”我伸出一只手，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手指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微微顿了一下。
我没有去接那张卡片夹，目光越过它，
落在张经理那张被雨水和紧张情绪弄得有些苍白的脸上。
楼道昏黄的灯光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张经理的话头被我硬生生掐断，
后半句关于“老爷子关心”的转达噎在了喉咙里。他明显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
闪过一丝困惑，但长期服务于顶级客户的专业素养让他瞬间调整过来，身体微微前倾，
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陆总，您吩咐。”怀里的狗剩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不安地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呼噜声。我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视线重新聚焦在张经理脸上，
声音平静，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现在，先帮我办件事。
”张经理立刻挺直了背脊，神情专注得如同等待军令：“您说。”“马上联系，
”我报了一个国内顶级的连锁家政服务公司的名字，“让他们派一支最好的清洁团队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现在？”张经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抬头看了看窗外依旧漆黑的夜空和哗哗作响的雨幕，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陆总，
这个时间…”“对，就是现在。”我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告诉他们，我要深度清洁，
彻彻底底，不留死角。特别是…”我的目光扫过脚下光洁却冰冷的瓷砖地面，
以及楼梯扶手上那层难以察觉的薄灰，“这个楼道，从顶楼到一楼，每一寸地方。
”张经理张了张嘴，显然被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指令弄懵了。
他大概以为我拿到卡的第一件事，会是买下某个楼盘或者飞去某个私人岛屿，
而不是在这凌晨两三点、大雨瓢泼的时候，叫人来打扫这个破旧的居民楼楼道。
但他终究没问出口，多年的职业本能让他迅速拿出手机：“明白，陆总，我立刻安排，
保证天亮前完成！”看着他手指翻飞、压低声音开始紧急联络，我抱着狗剩，
重新靠回冰冷的墙壁。手机没电了，时间失去了刻度。雨声似乎小了些，
楼道里只剩下张经理压着嗓子打电话的声音。狗剩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成了这诡异场景里唯一的背景音。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和密集的雨幕，
吝啬地涂抹在楼道尽头那扇积满灰尘的窗户上时，一切都已焕然一新。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却并不刺鼻的消毒水和柠檬清洁剂的混合气息，
彻底驱散了原本的霉味和油烟味。脚下的瓷砖光洁得能映出人影，
墙壁和楼梯扶手被擦得锃亮，泛着湿润的光泽。
甚至连头顶那几盏原本总是蒙着一层灰、光线昏黄暗淡的声控灯，此刻灯罩都透亮如新，
洒下明亮柔和的光。几个穿着统一蓝色工装、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的专业清洁人员，
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最后的水桶、吸尘器和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专业设备。
他们动作轻快有序，眼神专注，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也没有对我们这两个“楼道住户”投来任何好奇的目光，专业得如同精密仪器。
张经理站在一旁，同样一夜未眠，西装依旧笔挺，只是眼底带着明显的血丝，
但精神却高度集中，像一名监工般一丝不苟地确认着每个角落。我依然抱着狗剩，
身上还是那件可笑的海绵宝宝睡衣，脚上趿拉着旧拖鞋。
但站在这片被金钱和效率强行刷新过的空间里，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怀里的猫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巨变，不再焦躁，安稳地打着小呼噜。
张经理快步走到我面前，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却带着完成任务的汇报感：“陆总，
清洁工作全部完毕，验收合格。您看…”就在这时，身后那扇紧闭了整整一夜的防盗门，
锁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林薇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家居服，
头发有些蓬松，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大概是残留的愠怒？
她的目光先是习惯性地、带着点不耐烦地扫向我，仿佛在确认我这个“楼道住户”的狼狈相。
但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眼前这亮得晃眼、洁净得近乎诡异的楼道景象牢牢抓住了。
她的眼睛倏然睁大，惺忪睡意瞬间被惊愕取代。她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飞快地扫过光可鉴人的地面、一尘不染的扶手、明亮崭新的顶灯…最后，
落在了那几个正在无声收尾的清洁工身上，
还有站在我旁边、西装革履、气场明显与这破旧居民楼格格不入的张经理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更多的是浓浓的困惑和惊疑，
她看向我，眉头紧紧蹙起，“陆鸣？你搞什么名堂？这些人…”“哦，”我抱着狗剩，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看楼道太脏了，请人打扫了一下。
”我甚至还抬起脚，
给她展示了一下我那双旧拖鞋底蹭在崭新瓷砖上留下的、极其碍眼的一点水渍，“你看，
现在干净多了吧？”林薇被我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看着那几个训练有素、动作利索的清洁工，又看看一脸恭谨站在我旁边的张经理，
再看看我身上那件刺眼的海绵宝宝睡衣，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混杂着荒谬、震惊和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茫然。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挤出来，只是用那双漂亮的杏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张经理，”我没理会林薇的目光，转向张振，“辛苦了，带大家去吃个早餐，
费用记我账上。”张经理立刻会意，微微躬身：“应该的，陆总。
”他迅速指挥着清洁工们带着设备悄无声息地离开。狭窄的楼道里，
转眼间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有一只猫。林薇的目光依旧盯在我脸上，带着灼人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