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大排档，人间烟火气正浓的时候。我把肉串放在烤架上，伸手去抓孜然的功夫，
2020年第X期体彩中奖号码：0319152031XXXX】心头一动，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彩票，迅速对照了一遍。一千万？
我用沾满辣椒面的手背揉了揉眼，又疼又痒，认真地对照一遍。一千万！转身跑到后厨，
动作迅速的像行窃成功的小偷一样，既兴奋又紧张！掏出手机，拨通妻子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渔舟唱晚》悠扬的音乐，我却只听到激动的心跳声——“喂，丽英，
我……”“张珩，你烦不烦啊！”“你在哪儿？我有……”“我还有点自由吗？
不管干什么你都要问！”听筒里传来酒杯碰撞的清脆，以及KTV音乐标志性喧嚣，同时，
夹杂着男女暧昧又嚣张的对话。“你老公又查岗了？真扫兴。”“丽英，
你老公也太没安全感了吧！踹了他得了。”“快，给你点的男模来了，一小时一千呢！
”……“嘘——小声点！”妻子的声音变得紧张，她欲盖弥彰地问：“阿珩，
你没听见什么吧？今天跟闺蜜出来放松一下，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原本想说，
我有一个好消息，我中了一千万，可以给你买心念已久的包包了。“丽英，我查出肺癌了，
晚期。”大概沉默了三十秒左右，她挂断了。我擦了擦手机上的烧烤料，重新回到烤架旁，
从冰箱拿出一把羊腰子。1十二点。我在家门口停下，从鞋柜里拿出来清新剂，
全身喷了一遍。这是岳母王桂芬三令五申交代的，她总嫌弃我一身孜然味，满脸油乎乎的，
动辄说“没出息的烤串佬”。她似乎忘了，吃的、住的、穿的、用的，
都是我这个“没出息的烤串佬”挣下的。这个家里，光鲜亮丽的一切东西，
哪一样不是我在这烟熏火燎里，一串一串烤出来的？我没敲门，因为听到我的声音，
没人会来开门，包括被妻子教育得过“家教良好奖”的儿子，张冉。掏出钥匙，拧动门锁。
今天，似乎特别沉重，好像锁簧生锈了一样。一进门，明亮的客厅坐着三个人，岳父陈富贵，
岳母王淑芬，妻子陈丽英。这一场面，在我看来是很诡异的——往常回来，
客厅里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陈富贵，他守着一瓶白酒，等待我收摊之后给他带回来大肉串，
开喝。接下来，我去洗脏衣服、厨房刷碗、收拾卫生，一切活干完之后，陈富贵也喝得微醺，
我在伺候他到客房睡觉。王桂芬有轻微的失眠症，十点之前肯定上床。至于陈丽英，
她要么出去玩儿，天亮才回来，要么早就哄着儿子入睡了。凌晨一点左右，
**在客厅沙发睡过去，早晨五点左右，我起身赶往烧烤店位，准备一天的食材。
每年的五月份到十月份，我的生活天天如此、周而复始。今天，
岳父、岳母、妻子三人凑齐了，实在是很少见。我把装着大肉串的食品袋放在桌子上，
陈富贵看了一眼，没动。王桂芬一把抢过去，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垃圾桶——“吃，再吃烧烤，
让你也得肺癌！”——说完，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陈丽英脸色苍白，眼神闪躲，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好像害怕我把“肺癌”传给她。
我咳嗽了一声，岳母立即大呼小叫！“张珩，再加一条规矩，你在家必须戴口罩！
”我看向陈丽英，结婚七年的妻子，她在这一刻变得很陌生。“阿珩，你真得肺癌了？
”她语气颤抖，眼角，好像要流出不存在的眼泪。“没有。”我故作轻松，“骗你的。
”“阿珩，别这样，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治疗方法。”足够了，有这样一句话，
不枉你我夫妻一场。我一只手伸入裤兜，正要把彩票拿出来，解释个清楚，
一直沉默的陈富贵开口了：“张珩，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真要得了这个病，
根本就负担不起。”陈丽英起身，厉声说道：“爸，你说什么呢？张珩是我丈夫，
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他！”“丽英，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要保持清醒。
”陈富贵语重心长，“相信，你的这一片真心，张珩会明白的，也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可是爸……”“别说了。”陈富贵一脸伤感，富有感情地对我说：“张珩，
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你也知道，我心血管不好，你妈常年精神衰弱，
每个月家里都要一大笔医药开销。”王桂芬也叹口气：“是啊，还有冉冉，
上重点班、报特长班，吃的喝的，哪一样不要钱？你忍心掏空继续去看病，
让自己儿子受苦吗？”见我不说话，陈富贵拉住我的手：“张珩啊，肺癌这个病，
根本就治不好，再说你也是晚期了，何必浪费钱呢？
”陈富贵谆谆教导：“趁着现在身体能动，多挣点钱，给丽英、冉冉一个保障。
”我瞥了一眼陈丽英，她没再插话，不经意地清理着身上的红酒渍。
这就是我尽心竭力、苦心照顾的家人？陈富贵，三年前你心脏病突发，
是我顶着寒风送你去抢救，在冬天的医院走廊里守了半个月，才救回来一条命。王桂芬，
你常年精神衰弱、失眠，西医效果甚微，我在烧烤店打上标语，谁能提供治疗的中医药方，
重金酬谢、终身免费吃，求得药方之后，我常年给你熬汤药，终于缓解。陈丽英，
结婚之后你就没有工作过一天，你羡慕闺蜜家的大房子，我咬牙贷款给你买，
你羡慕闺蜜家的豪车，我掏空积蓄付首付，吃的用的，足以在你的“闺蜜圈子”里不落下风。
如今，你们只不过听到了“我得肺癌”的一句谎言，就全家演戏“唱红白脸”，
想要我自生自灭？不，死之前还要继续挣钱，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我的手从裤兜里出来，
掏出了一盒烟。点燃，吞云吐雾。陈丽英脸色一变：“说了多少次了，在家不能抽烟！
”话刚落音，王桂芬拽了她衣角一下，眼神意味深长。我读出来了——让他抽，抽多了，
死得快，别给我们家找累赘！陈丽英表情很不自然：“阿珩，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戒烟，
否则也不会得肺癌，都是你不听我的。”我冷笑：“我真的了肺癌，也不会是因为烟草，
你知道烧烤操作间的油烟多重吗？”“你什么意思……”“肺癌，
是为了给你们挣钱才患上的！”王桂芬一下子跳起来：“张珩，别想讹人！
什么叫给我们挣钱？挣的钱你没花！”“每年烧烤季，我至少拿回来二十五万，七年，
一百七十五万，我的银行卡里连一千都没有，反而还有三十万的贷款。”“那咋了？！
”王桂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你不该挣钱吗？你不该还贷款！这是你的责任，
也是你的义务！”“那，我的权力呢？”我冷眼看着一家三口，“我现在生病了，要住院，
拿出来十万可以吧。”“阿珩，你说什么呢！”陈丽英猛然站起来，“十万，
家里哪儿有十万！”“有也不能给你，凭什么？！”一提到钱，王桂芬激动起来，嗓门变大，
好像我花一分钱，就是从她身上割掉一片肥肉。心寒到极点。我指着陈丽英：“我挣的钱，
都是你在保管，我只要十万治病，你给吗？想清楚再回答我。”她眼神飘忽不定，
一遍又一遍在我疲惫的脸上掠过去，最终，还是选择了顾左右而言他——“阿珩，
爸的心脏病那么多年了，都是吃点药就维持了，你脸色看着还不错，应该问题不大……对了，
明天冉冉又该交营养费了……”我拿起烟，转身离开了这个“家”。背后，
只有重重关上的门。2思绪杂乱地走在城中河边。一溜小夜灯，都是夜不能寐的钓鱼佬。
经过一个，他正听着微信——“贺强，你再不回来，老娘明天就改嫁！搂着你的鱼竿过吧！
”他吐了口烟雾，悠悠地答复：“明天九点，民政局见！”直接关机。我听了好笑，
走了几步，反而觉得自己是小丑。这钓鱼佬大哥最起码对得起自己！七年守护，步入中年，
殚精竭虑，我究竟算什么？坐在长椅上，路灯围着一圈飞虫。油乎乎、脏兮兮的彩票，
把我的思绪拉回到几个小时前——杨伟是烧烤店上的常客，一吃就是好几年的那种。
他和我有相似之处，二十几岁到城市打拼，学历低，只能找一份保险销售工作，
每天穿着廉价西装，见人就点头哈腰、好话说尽。每晚，在烧烤店上喝一瓶啤酒，
吃两个烤腰子，是他最轻松的时候。熟悉之后，我每次都会送点东西，
有时是一盘“花毛一体”，有时候是一份麻辣烫。时间久了，他也不好意思白吃，
总想着弥补，有时候是公司的赠品，有时候是一点水果。今天，他第一次带女朋友来，
那女的很瘦弱、很胆怯，一看也是刚进城打工不久的。我知道他囊中羞涩，送了十个大肉串，
两瓶饮料，告诉他“不用钱”，杨伟里走的时候，塞给我一张彩票。“张哥，这个抵账。
”“你小子，占便宜还得找台阶啊。”“别啊，我运气一向很好”“你运气好？
这个月开单了？”“……这个肯定能中！”“随机号也能中？以后，
你买彩票钱直接给我就行了。”“走了啊张哥，你盯着点，今晚开奖，说不定有惊喜！
”我没在意，顺手揣在了兜里。他说的对，确实有惊喜，真他么又惊又喜！“上鱼喽！
”远处，钓鱼佬兴奋的一扯，硕大的鱼竿晃动，鱼钩带上来一条棒棒糖大小的鱼苗，
他兴奋的手舞足蹈。成年男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凌晨三点，我踩灭最后一个烟头，
去他么的，从今天起，老子只要对得起自己！回到烧烤店，远远的发现，
一个瘦弱的人影在店门前晃荡。以为是偷东西的，我加快脚步，近前愣住了。
环卫工还没清理到这儿，啤酒瓶盖、餐巾纸团、串肉签子……满地垃圾，
一个瘦弱的女孩几乎是趴在满地油污中摸索。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谁？！”“啊？！
”我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转过头，眼睛哭肿了……很眼熟，这不是杨伟的女朋友吗？松开她，
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她哇地就哭了。女孩叫夏瑾秀，跟杨伟是青梅竹马，
家里逼她嫁人，她就跑到城里找杨伟。来了三个月，没找到像样的工作，
带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杨伟嫌弃她，骂她是累赘、害人精，
把自己在城里受得起全都撒到她头上。我听了皱眉，据我所知，杨伟自己也不怎么样，
还是租住地下室，平时到我摊儿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怎么敢？难道，
这就是所谓的“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吗？“今天怎么回事？”“回去之后，
他想要……我们又没结婚，而且，我还来事儿了……”她低着头，揉着眼，
纤弱发黄的头发诉说着身体的营养不良。“所以，他把你赶出来了？”“吃饭的时候，
我把钥匙丢了，他让我来找……”“一把钥匙找什么！”“大哥，租户的钥匙，
丢一把要五十块钱……”我无语了，果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五十块钱就能闹到这地步，
心中一阵凄凉——刚认识陈丽英的时候，我也是满城打零工，即便如此，
还是咬牙给她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你等会。”我把所有灯都打开，跟她一起找，
终于在泔水桶旁边找到一串钥匙。在她的眼中，那不是地下室出租房钥匙，
是通往希望大门的钥匙。“回去吧，好好跟杨伟说，在城里混都不容易。”“大哥，
怎么谢你……”她快速地在包里翻找，拿出一把零钱，“我只有二十七块，都给你。
”我有点心酸，这女孩包里的东西，最值钱的恐怕就是一张公交卡了。“不用。”“不行，
已经很麻烦你了。”她坚持给，我在一把零钱里看到一张彩票，灵机一动，抽了出来。
“这彩票是怎么回事？”“杨伟每天都买，这是昨天我陪他买的。”“也是随机。”“嗯，
我不懂选号，他让随机。”“是你买的？你付的钱！”“对，一个翻五倍，一共二十块。
”我把彩票捏在手里：“这个给我吧。”她一怔：“这东西，不值钱。”“没关系，
你先回去，好好跟杨伟谈。”我给她留了个电话，送走之后，拿出另一张彩票。
还想着怎么“留后手”，这下不用了。看时间差不多，我自己收拾了一下垃圾，不久之后，
送货车、环卫车陆续赶到。平时忙，看待事物很少深入去想。此刻，在晨光微熹当中，
看到两种车一前一后，竟然有些恍惚——送货车送来食材，供人吃，
吃喝过程中创造出垃圾废物，环卫车再运走。明明开端、结尾是一样的，可中间吃喝的人，
确实千人千面，同样是爱吃下水的人，有的菩萨心肠，有的狼心狗肺。想啥呢？可笑！
我递给送货司机一支烟，扫他二维码付款——【余额不足！】【付款失败！】我惊呆了，
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昨天的营业额至少八千多，怎么可能没钱了！再扫二维码，
同样显示余额不足、付款失败！“张哥，你开网络了吗？”“我看看。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即打开电子银行查账，账户里只剩下0.63元！
店里收银的账号，除了我，密码只有陈丽英知道。我翻了翻，
大概是昨晚我离开家十分钟之后，先后转出去七笔钱。怒火直冲脑门，我拨陈丽英的号码，
提示已经关机。她从不关机，应该是把我拉黑了。“张哥，怎么回事。”“拉走吧，
烧烤店不干了。”3晚上，不到九点，我回到了“家”，这一次不用喷清新剂了。白天，
我去洗浴中心，买了最贵的599套票，又到商场买了新衣服，从里到外一共八千多，
这点钱还不够陈丽英在健身房办一张VIP卡，我已经很满足了。给自己花钱的感觉，痛快！
钥匙，竟然转不动，我看了一眼，门锁竟然换过了。“咚——咚——咚”我狠踹了三脚，
门框剧烈的晃动，门上也留下一个大坑。屋子里一阵尖叫，紧接着，
王桂芬气势汹汹地打开门，张口要骂。我一只手堵住她的嘴，狠狠向后一推，
整个人摔在地上，“哇哇”大叫。儿子张冉见状，惊叫道：“妈妈，烤串佬回来了，
还打了姥姥！”烤串佬？好熟悉的称呼。这就是我儿子，妻子**出来的好儿子。
坐下的功夫，王桂芬爬起来，陈富贵、陈丽英也跑过来，虎视眈眈地围着我。“张珩，
你哪儿来的钱买衣服！”“闺女，他这一身可不便宜吧？”“阿珩，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烧烤店怎么办？”“烤串佬，快去挣钱，我要买……”我抓起桌上的花瓶，
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上，巨大的碎裂声打断了他们的质问与责备，与此同时，
也砸掉了墙上的婚纱照。“张珩，你发什么疯？”陈丽英惊诧地看着我，“冉冉问你话呢，
怎么不在店里挣钱？”“钱？钱都让你转走了，没办法备货，怎么做生意。
”“……店里的现金，难道不够你付货款？别骗我，我清楚一天的营收！”“所以呢？
你把大头都转走，是怕我花吗？还是说——”我紧盯着她的眼睛，“我得了肺癌，
怕我拿钱住院？”“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她眼神闪躲，王桂芬站了出来，
掐腰指着我的鼻子。“张珩，钱是我让转的，那咋了？你都肺癌晚期了，还能活几天？
钱让你治病，就是打水漂！”“咳咳——”陈富贵开腔了，“张珩啊，爸是过来人，
凡事看得透，你这病啊，神仙也难救！听爸一句劝，别治了，那钱留着，给丽英，给冉冉，
给他们娘俩以后过日子用！”不让我花钱治病，倒催着让我挣钱养家？陈富贵，
你一年吃药要花多少钱？为什么“看不透”非要治？王桂芬又上下打量我一番，
冷笑说：“你这一身衣服可不便宜，赶紧脱下来给你爸穿，时间长了晦气。”一提醒，
陈富贵也注意到了，劝我说：“张珩，正好过两天爸单位组织退休人员聚餐，正缺一身行头，
你就脱下来吧。”我看了陈丽英一眼：“你说呢？”“老公，爸妈说的也在理，
你……”“陈丽英”我冷漠的喊出妻子的全名，“如果我告诉你，我得肺癌这件事儿，
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你信吗？我要钱，是想盘下一家店，把生意做大，你信吗？”“老公，
得癌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钱……你知道，家里的开销大……”“离婚吧！
”我打断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什么？离婚！”她语气震惊，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兴奋。
“对，离婚。”王桂芬尖叫道：“离，谁不离谁是王八蛋！”她一个劲给陈丽英使眼色，
见陈丽英犹豫，忍不住踹了她一脚。“老公，你别冲动，离婚……你确定。
”“就当我得了肺癌，摆脱我这样一个拖累，不正是你，你们所希望的？”“老公，
别这么说……我怎么会嫌弃你是拖累。”我冷笑：“陈丽英，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深情？
你唯一惋惜的，就是离了婚之后，没有办法再从我身上吸血了。”陈丽英的表情冷了下来，
我释然了，她早就装够了贤妻角色了吧！“好，离婚，你也要净身出户！”“是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凭什么净身出户的人是我？”王桂芬张牙舞爪：“因为你得了癌症！
”陈丽英立即拦住王桂芬，表情也冷了下来：“张珩，你想怎么办？”“少废话，
存款一人一半，房子、车子归我。”我冷冷地说。“你做梦！”王桂芬叫嚣着，
“那是我家的，休想拿走。”“你家的？”我冷笑，“存款明细可以查，
有多少是我挣得一清二楚，至于房车，别忘了现在我还着贷款，那是婚前财产。
”陈丽英脸色很难看：“张珩，真想不到你这么卑鄙，早就有这种心思了吧！
”“我如果早有这种心思，还会把钱都交给你管？你逼分不挣，却花天酒地、大手大脚，
活该我当冤大头？”“张珩，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已经很客气了。还有——”我掏出烟，
点上一支，“我只是通知你们，不是再商量。”儿子张冉上来踢我一脚：“不准在家抽烟，
烤串佬……”我回了一脚，他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小崽子，再喊一声烤串佬，
我踢死你！”“张珩，你真疯了啊，他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动手打他？”陈丽英愤怒至极，
我冷笑反问：“亲儿子？你确定？”“张珩，你**，冉冉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
”我吐了一口烟：“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陈丽英浑身哆嗦，
指着门大喊：“滚，滚出去！”“你以为我想回来？”我转身走进房间，快速收拾了一下，
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张冉还在哇哇哭。“站住！我要检查，你偷拿了什么东西！
”王桂芬冲过来，要夺行李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陈富贵见状，想要冲上来理论，
被我用眼神吓退，装模作样捂着自己的脑袋，哼哼唧唧。为了生活，为了家庭，忍忍忍，
忍尼玛！七年了，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陈丽英吓呆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
多年来被照顾的太好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精致的“富太太”，今夜，
一个常年浸染在烧烤油烟的中年男人，让她回到了现实。“张珩，你……强盗！
我要报警抓你！”“好啊！”我站在门口，转身看向她，“快点报警，我等着，警察来了，
连你出轨的事情一起算一算。”“你污蔑！”我强压着心头的愤怒：“陈丽英，
你下次再买米非司酮片的时候，让你那个破鞋付款，否则，银行流水一查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查银行明细！你这是侵犯隐私！”我无语，那是我的银行卡，
只不过绑定她的微信而已。懒得纠缠，再次提醒：“明天九点，民政局见，还有，
我如果是你，就赶紧找房子。”我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转身走出了家门。4手头钱不多，
我给几个相熟的老板联系，准备出兑烧烤店。烧烤店位置好、租期长，如今又是烧烤季，
一听说要**，同行都很有意向，最终以四十万成交。借着**店面的机会，
我去银行复印了房产证，又冻结了所有的银行卡，重新办了一张。忙完这点事，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传来惊喜的声音——“张哥，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柳总，
有没有时间，咱们谈谈。”“必须有，你在哪儿。”“市中心，长隆茶社。”花茶刚泡好，
柳如烟就推门进了雅间。“张哥，今天……令人耳目一新。”“柳总，别开玩笑了。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眼神赶紧收回来，这个丽人的裙子……也太短了，
上身的衣服……也太深了，精致的五官与妆容，看起来像粉饰玉雕的一样。“说吧，张哥，
主动找我什么事？想通了，打算合作了？还是……”“对，合作。”没等她说完，
我就直接打断，语气很很诚恳。她措手不及，一时间语言来不及组织，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重复：“合作，我答应把秘制烧烤配方给你。”“真的？！”我点头，到现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