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图书馆穿越古代,我成了文豪第3章

小说:带图书馆穿越古代,我成了文豪 作者:薄荷也未眠 更新时间:2025-09-05

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对着里正和周围人胡乱点点头,抱着两块硬饼,几乎是踉跄着挤出人群。背后,还能听到里正激动地跟人复述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更上一层楼啊!”的声音。

找了个墙根背阴处,我背靠着粗糙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晃眼的光斑。

手还在抖。

摊开手掌,那张绿色的借阅证安静地躺在手心。塑料的边缘有点硌手,上面“市图书馆借阅证”几个字,还有我那副熬夜熬出来的死鱼眼照片,此刻看起来都无比亲切。

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惊险,像潮水一样退去,留下冰冷的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把借阅证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心里默念:图书馆,图书馆……我的金手指,到底怎么用?意念沟通?滴血认主?总不会是刷条码吧?

念头刚转到“图书馆”,眼前猛地一花!

像是有强光闪过,又像是电脑屏幕突然切换。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极其熟悉的、空旷无人的空间里。

一排排望不到顶的银灰色高大书架,像钢铁森林一样整齐地矗立着,冰冷而沉默。头顶是均匀柔和的白色光源,照亮了空气中细微的浮尘。脚下是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浅灰色地砖。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纸张和油墨的独特气味,还混合着一点新书的塑料封套味儿。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不再是集市喧闹的土路和破屋,而是一片……虚无的纯白。

是市图书馆!新馆!我毕业前还去那里查过资料!

我回来了?不!身体的感觉还在,还是那身粗布衣裳,肚子饿得咕咕叫。低头看,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块硬饼。

是意识进来了?

我试着迈开腿,走向最近的一排书架。脚步声在寂静得可怕的空间里回荡,清晰得吓人。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书架边缘,触感真实。抽出一本书,沉甸甸的,硬壳封面,烫金的标题《中国通史》。

翻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

是真的!里面的书都是真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猛地松开,狂喜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巨大的图书馆!无穷无尽的知识!这……这简直是一座金山!不,是比金山还珍贵无数倍的宝藏!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显得有点神经质。

饿!狂喜之后,胃部的抽搐感更加强烈地提醒着我现实。

我抱着那本厚重的《中国通史》,念头急转:出去!

眼前景象再次模糊切换。

土墙粗糙的触感,灼热的空气,嘈杂遥远的集市声浪,重新包裹了我。我依旧坐在那个墙根下,手里抱着硬邦邦的饼,那本《中国通史》消失无踪。

再试!进去!

图书馆重现。

出来!

土墙再现。

成了!真的成了!意念控制!随身图书馆!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再次狂笑出声。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一半是后怕,一半是难以言喻的激动。有了这个,我还怕饿死?还怕在这鬼地方活不下去?

低头看着手里冷硬的饼,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饼子粗糙剌嗓子,干得掉渣,但此刻嚼在嘴里,却觉得格外香甜。

活下去!必须好好活下去!

两块硬饼下肚,虽然离饱还远得很,但至少胃里有了点东西,不再火烧火燎地空转,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当务之急,是搞钱,搞住处。总不能一直睡墙根。

刚才里正的态度给了我灵感。读书人?在这个时代,好像挺管用?

我拍拍**上的土,站起身。那张绿色的借阅证,被我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这玩意儿现在就是我的护身符加金钥匙。

凭着记忆,我朝刚才遇见里正的方向走去。集市还没散,人依旧不少。但这一次,情况有点不一样了。

“看!是那个龚姑娘!”

“就是她!念了老好听诗的那个!”

“里正老爷都说她是读书种子呢!”

“嘘,小声点,别冲撞了……”

所过之处,窃窃私语不断。那些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惊恐和恶意,而是变成了好奇、探究,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卖菜的老头儿看到我,还局促地冲我笑了笑,露出豁牙。

读书人的名头,在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用。

很快,我在一个卖竹编的摊子旁边找到了里正。他正背着手,跟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账房先生的人,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神情激动。

“……你是没听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何等气魄!何等眼界!王之涣……定是位隐世大贤!龚姑娘能得诵其诗,学问必然深不可测……”

“里正老爷。”我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有礼。

里正回头一看是我,眼睛顿时亮了,热情得像是换了个人:“哎呀!龚姑娘!你来了!方才人多杂乱,未能好好招待,失礼失礼!”他上下打量我,看到我身上破旧的粗布衣裳,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即露出更加和蔼的笑容,“龚姑娘初来乍到,想必还未寻到落脚之处?若不嫌弃,寒舍尚有几间空屋……”

我心里一喜,正愁没地方住呢!赶紧顺杆爬:“多谢里正老爷厚爱!墨砚流落至此,身无长物,承蒙老爷收留,感激不尽!”我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微微欠身。

“哎!不必多礼!读书人,都是斯文人!”里正捋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能请到龚姑娘这样的才女暂居,是老夫的荣幸!走,这就随老夫回去安顿!”

里正姓王,家在镇子东头,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豪宅”了——一个带小院子的青砖瓦房,比周围的土坯茅草屋气派不少。

王里正把我安排在西厢一间还算干净整洁的屋子里,虽然家具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凳,但比起露宿街头,已经是天堂了。他还吩咐家里的婆子给我送来了干净的粗布衣裳和热水。

“龚姑娘先安心住下,洗漱休息。晚些时候,老夫再设便宴,为姑娘接风洗尘。”王里正态度好得不得了。

我再次道谢。等他走了,关上门,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暂时安全了。

肚子又咕咕叫起来。两块饼顶不了多久。王里正说晚宴,那起码还得熬几个时辰。

钱!还是得搞钱!不能光靠人施舍。

我盘腿坐在床上,意识沉入图书馆。

目标明确:找能快速变现的!

直接奔文学区?抄诗词卖?不行。刚才集市上露那一手,是迫不得已保命。现在要是再拿出“王之涣”、“李白”的诗,王里正当场就能把我当文曲星供起来,但也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万一被什么大人物盯上,让我现场作诗,或者考校学问,我这半桶水(可能连半桶都没有)立马就得露馅。

默写小说?篇幅太长,见效慢,而且……卖给谁?这小镇上识字率恐怕低得可怜。

我烦躁地在高大的书架间穿行。历史?地理?农书?技术类?

目光扫过一排排书脊,最终停留在“应用技术”和“生活百科”区域。

有了!

我抽出一本厚厚的《天工开物》。翻开目录,眼睛一亮。农具改良!水利机械!纺织技术!都是古代社会最实用的东西!

再抽一本《齐民要术》,古代农书经典,讲种植养殖的。

又抽一本《本草纲目》……算了,这个太专业,容易出人命,暂时搁置。

最后,目光落在一本薄薄的册子上——《简易家庭手工业**》。翻开一看,嘿!做肥皂!做蜡烛!做简易墨水!甚至还有……土法造纸?

造纸!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时代纸肯定贵!而且,书是读书人的命根子,纸就是写字的载体!如果我能搞出更便宜、质量还不错的纸……

可行性呢?我快速翻阅着关于土法造纸的部分。材料:树皮、麻头、破布、渔网……嗯,破布渔网这东西,古代应该不缺。工具:石臼、蒸锅、大缸、竹帘……好像也不是太难找。工艺步骤:沤料、蒸煮、打浆、抄纸、晾晒……步骤是繁琐点,但原理看起来不复杂。

成本低,原料易得,技术门槛不算高(有详细步骤指导),市场需求明确(读书人都要用纸),利润空间……应该不小!

就是它了!

我抱着这本《简易家庭手工业**》,又拿了本《天工开物》做参考,意识退出图书馆。

接下来几天,我就在王里正家安顿下来。王里正果然把我当成了座上宾,一日三餐管饱(虽然依旧是糙米咸菜为主,偶尔有点荤腥),还时常找我“探讨学问”,其实就是想听我背诗。

我每次都推说是从“家传古籍”或“游历偶得”上看来的,只挑些应景的、不那么惊世骇俗的背几段,吊着他的胃口。他听得如痴如醉,对我更是礼遇有加。

我趁机提出需要一些东西,理由是“整理家传学问,做些记录”。

“需要些……嗯,破布烂麻,还有……旧的渔网?”王里正听了我的要求,有点懵。

“对,”我面不改色地胡诌,“家传古籍中有些……特殊的修补之法,需以此类材料试验印证。”

王里正虽然觉得古怪,但“家传古籍”、“印证学问”这几个字眼砸下来,他立刻肃然起敬,拍着胸脯保证:“龚姑娘放心!些许杂物,包在老夫身上!明日就差人给姑娘送来!”

果然,第二天,他家后院就堆起了一小堆散发着怪味的破布、烂麻和几块破渔网。

原料有了。工具呢?

石臼?王里正家后院就有个捣米的石臼,暂时借用。

蒸锅?厨房有大铁锅。

大缸?院子里有个闲置的腌菜缸,虽然味道有点感人,但刷洗刷洗应该能用。

最关键的抄纸工具——竹帘。这东西需要细篾编制,有一定技术含量。我拿着图书馆里抄下来的简易图纸,去找镇上唯一的篾匠张老伯。

张老伯拿着图纸,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疙瘩:“龚姑娘,你要做这么细密的竹帘?干啥用?捞鱼都嫌孔小!”

“张伯,这是做学问用的。”我一脸高深莫测,“您只管按图做,工钱好说。”我掏出了王里正“资助”我的几枚铜板(以买纸墨为由预支的)。

看在铜板和“做学问”的面子上,张老伯虽然满腹狐疑,还是接下了这活计。

等待竹帘的日子里,我也没闲着。把那些破布烂麻渔网,按书上说的,分门别类,该拆的拆,该剪的剪。又指挥王家的婆子,用草木灰泡水,**碱液。后院那个大缸被彻底刷洗干净,成了我的“沤料池”。

破布麻头一股脑倒进去,加上碱水,盖上木板。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和碱味的恶臭,开始在王家后院弥漫。

王里正捏着鼻子过来视察过一次,脸色有点发绿:“龚姑娘……这……这味道……”

我淡定地翻着手里(图书馆意识投影)的《天工开物》,头也不抬:“里正老爷,此乃‘沤料’之味。古籍有云,‘欲得良纸,必先化腐朽’,此乃学问必经之路也。”

王里正被我这文绉绉的话噎住,看着缸里翻滚的浑浊液体和冒出的诡异气泡,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捂着鼻子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