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颜耐心等他挂了电话。
知道他马上就要走,不敢耽误时间,温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敲门。
没有人应。
做足了可能被嘲笑挖苦的准备,温颜直接推门而入。
衬衫脱到一半又被他拉上去,闻晏臣头都没回。
冰冷的薄唇淡漠到没有一丝感情,“出去!”
那轮廓漂亮的背肌一闪而过,温颜没有滚,反而默默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跟她两个人。
她从玄关处,一步步走到他身后。
他们离得那么近,仿佛咫尺就能碰到的距离。
温颜攥紧拳心喊他,“闻少。”
感觉到有淡淡的香气袭来,温柔嗓音已经覆在眼前,闻晏臣才冷漠的转身看过来。
视线相撞。
他自下而上冷冷注视着她,冷漠的像要撕开她的皮肤。
修长的手指重新扣紧衬衫扣子。
“不是让你出去?听不懂?”
气质深隽冷漠的男人,硬朗立体的五官轮廓被时间打磨的更加深邃,也越发俊美迷人。
还是让她一眼就心甘情愿沉沦的模样。
可却再也不是她属于她的闻晏臣了。
温颜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我来是有事求您,我想要那枚平安锁,您出个价!能不能把锁让给我?”
“你说这个?”
那锁就在他掌心,闻晏臣松开掌心,那枚平安锁便从闻晏臣的手心里垂坠下来。
链子一端还在他的手心,坠子在空中晃荡。
他俊美的脸庞下是凌厉的冷漠,“你想要它?做什么?
手心攥紧成拳,她知道这平安锁也曾有过特殊的意义。
温颜僵硬着背影,不想被他误会,“我戴了十年,习惯了,没有它,我睡不着。”
男人不再看她,将平安锁放在手心把玩。
“真是挺可笑的!”
他就那样慵懒靠在那,冰冷的声音带着浓稠的嘲弄砸进她的耳朵里。
“你怕是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把它从脖子上扯下来扔掉的。”
他冷漠望着她,“当初像扔垃圾一样扔掉它,如今却想把它拿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过去的事,温颜怎么能忘得掉?
五年前他求婚,为了拒绝他,温颜不惜当着他的面把戴了十年的平安锁扯下来,扔进她房间的垃圾桶!
等把他气走了,她才偷偷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只是后来就那样被赶出温家的门,所有的一切都被温家收了回去。
包括这枚平安锁。
温颜眼尾红了,厚着脸皮道:“我知道我不配,但是这平安锁都被我戴了那么多年,你拿着不嫌脏吗?!更何况闻家那么多珍宝,您也应该不会把它送给您未来的太太吧?只会玷污了她的身份和你们的爱情。”
想到那些关于他回国不久后便会议婚的传闻。
想到他心里可能会有别的女人,会娶别的女人为妻。
温颜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划的皮开肉绽。
“是吗?”闻晏臣沉着脸,缓慢起身,慢条斯理一步一步踱步到她面前。
温颜脚步控制不住后退,直到小腿抵到沙发上。
下一秒,不稳就会坐下去。
可他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再近些,膝盖就会顶到她的大腿。
他居高临下笼罩着她,“所以抱着我的腰,故意把红酒泼到我身上,也只是意外?”
温颜心头震颤,双腿控制不住因为他的靠近生理性发软,却强撑住沙发背。
幸好因为常年练舞,她的腰力极好。
“是,我为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把......”
闻晏臣冷漠的眼神倏然幽暗,嗓音犹如沙砾划破温颜的耳膜,“不可以。”
“我记得我说过,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曾经的傲骨被打碎,他用了整整五年来重塑。
如今已经坚不可摧。
视线侵略在她湿红的眼眸上,闻晏臣不可能再重蹈覆辙,“所以这锁,你就别做梦了!”
温颜的脸色白了白。
正巧管家福伯拿了他备用尺码的西装进门。
闻晏臣后退一步,俯身抽出纸巾擦手,深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看不出情绪的淡漠吩咐。
“福伯,弄脏的西装账单发给这位**,顺便请她出去!”
温颜勉强站稳了。
不死心,不想走,为了女儿。
她执拗上前一步,做出承诺,“只要您把平安锁让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走到浴室门口的位置,闻晏臣的脚步顿住,淡漠冰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福伯,以后别让她靠近我,送客!”
砰!
房门被他砰的一声关上。
闻晏臣进浴室洗澡了。
温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站在浴室门口等他。
水声哗哗的响起。
男人欣长挺拔比例极强的身体轮廓倒映在门板上。
那是光看一眼就觉得性感强悍的体魄。
温颜慌乱移开视线。
福伯在一旁看的揪心,叹口气劝道:“颜**,您还是走吧,既然当初选择放弃少爷,如今没必要再为了这枚平安锁纠缠。”
温颜脊背挺得笔直,看一眼福伯,到嘴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今天来参加婚礼,她本是势在必得。
可她没想过,闻晏臣会出手!
等了五分钟。
见她不肯走,福伯又催道:“五年了!这五年,少爷不肯回家,去了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不要命似的,几次死里逃生,差点把命丢在南苏丹!”
福伯说起来眼眶都想红,“闻家就他那么一根独苗儿,如今终于肯回来!而且很快也会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真的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算我求您,走吧!别再纠缠了!您说您当初招惹他干嘛呀!”
温颜的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她也无数次后悔,当初招惹他干嘛啊。
如果命运早点捉弄她,她一定不会再去撩拨他。
那样他的人生就不会再有像她这样的污点。
她又怎会不知道他去的那些地方有多危险。
一千多个日夜,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担心他,担心女儿。
匆匆擦了擦眼底的湿润。
“我知道了!福伯。”
到底是承受不住他再一次身陷险境,温颜没再强求。
温颜刚准备离开。
浴室的门也在同时打开。
温颜条件反射回头,又被眼前的男人身体烫的赶紧收回了视线。
闻晏臣洗完澡,只松松散散穿着裤子,衬衣的扣子全开着。
看到她,不悦皱了皱眉,“福伯,她怎么还没走!”
凛冽的,独属于闻晏臣身上的雪松气息铺天盖地。
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连同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