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天穹’系统,我三年的心血。”我指着客厅墙上巨大的液晶屏,
对我最好的兄弟高风说。屏幕上,九宫格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高风端着酒杯,满眼都是惊叹和羡慕:“序哥,你这套系统简直是艺术品!全屋智能安防,
AI动态捕捉,远程一键操控……嫂子嫁给你,真是掉进福窝里了。”我笑了笑,
享受着他毫不掩饰的赞美。为了这套“天穹”系统,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它是我的骄傲,
也是我为妻子苏瑾打造的、全世界最安全的堡垒。“那当然,安全最重要。”我拿起手机,
点开操作界面,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带着一丝炫耀的得意,“你看,
我可以随时调取任何一个摄像头的实时画面,清晰度达到4K级别。比如……卧室。
”我只是想演示一下功能,随手点开了卧室的画面。下一秒,屏幕上的九宫格瞬间放大,
卧室的实时影像占据了整个屏幕。画面里,我精心挑选的意大利手工大床上,
两个人影正紧紧纠缠。女人是我爱了八年的妻子苏瑾,
她身上那件我送的真丝睡裙被撕开了一半。而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空气,在0.1秒内凝固。高风脸上的羡慕瞬间僵住,然后迅速转为震惊、尴尬,
最后变成一种深深的同情。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
红色的酒液像鲜血一样刺眼。“序……序哥……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声音结结巴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也不敢再看屏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是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那个堡垒,我亲手为她打造的堡垒,此刻正直播着它被攻陷的画面。我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甚至没有像高风预想的那样冲过去砸烂屏幕。我只是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一幕,慢慢地,
扯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对我惊慌失措的兄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风子,
别紧张。”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安防系统的基础功能演示结束了。”高风愣住了,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转过头,
看着他那张充满“同情”的脸,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我的瞳孔里,像两簇燃烧的鬼火。
“接下来,”我顿了顿,指尖在屏幕上精准地点了两个按钮,发出了清脆的“滴滴”声,
“给你演示一下‘天穹’系统的另外两个核心功能——‘证据保全’和‘一键报警’。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机界面上,“高清录制已启动”和“报警信号已发送”的提示灯,
同时亮起了冷酷的红色。高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2.警察破门,
我老婆喊出了我兄弟的名字时间仿佛被拉成了慢动作。我能清晰地听到高风急促的喘息声,
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同情,还多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他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
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冷漠的观众,
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场荒诞剧。手机屏幕上,报警系统自动连接了最近的派出所,
一个进度条正在飞速加载,旁边标注着:警方预计抵达时间,三分钟。“天穹”系统连接的,
是最高优先级的警报通道。“序哥!你……你冷静点!这……这么做,事情就闹大了!
嫂子她……她的名声就全毁了!”高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冲上来,
试图抢夺我的手机。我轻轻一侧身,躲开了他。“名声?”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笑了。
笑声很轻,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她跟我最好的兄弟,在我亲自设计的婚床上,
讨论她的名声?”高风的身体猛地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你……你说什么?”“我说错了。”我摇了摇头,
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语气平淡地纠正道,“她是在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我最好的兄弟面前,
讨论她的名声。”屏幕里,床上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
苏瑾的脸上还带着潮红,眼神迷离。那个男人,则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别墅外的远处,
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高风彻底慌了,他抓住我的胳膊,
几乎是在哀求:“哥!算我求你了!取消报警!我们私下解决行不行?为了嫂子,也为了你!
家丑不可外扬啊!”“家丑?”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高风,从现在开始,
这里不是我的家,是犯罪现场。”警笛声已经响彻了整个别墅区。
楼上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和穿衣服的声音。苏瑾和那个男人显然也听到了警笛。“砰!砰!
砰!”沉重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威严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接到报警,
这里有非法入侵!马上开门!”高风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楼上,苏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尖叫起来:“怎么会有警察?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则在慌乱地咒骂。“开门!否则我们强制破门了!”门外的警告声愈发严厉。
我依旧没有动。高-警方的破门器会精准地摧毁门锁,
而不会对门体造成二次伤害——这也是我设计的安防联动的一部分。“轰!”一声巨响,
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手持防暴盾,迅速冲了进来。“不许动!警察!
”客厅里的灯光雪亮,我和高风站在屏幕前,而警察们则迅速控制了现场。
他们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没来得及关闭。所有人都愣住了。
带队的警察显然经验丰富,立刻反应过来,对身后的队员打了个手势。
两名警察迅速冲上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瑾的尖叫和男人的反抗声。“啊!别抓我!
放开我!”“这是私闯民宅!你们凭什么抓我!”高风看着眼前的一切,面如死灰。他知道,
一切都完了。而我,只是平静地走到带队的警察面前,递上我的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录制和报警的界面。“警察同志,我是房主,也是报警人,陈序。
”我指了指屏幕,“我怀疑我的妻子,苏瑾,伙同他人,非法侵占我的私人财产,
并试图窃取我公司的商业机密。这段视频,是我的安防系统自动录制的证据。
”我将“出轨”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包装成了“商业犯罪”。因为我知道,前者是家事,
而后者,是公事。带队的警察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但还是专业地接过了手机:“陈先生,
请您放心,我们会依法处理。请您和这位先生,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下笔录。”就在这时,
苏-瑾和那个男人被警察押了下来。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挂着泪痕,
手腕上铐着冰冷的手铐。当她看到客厅里的我时,整个人都崩溃了。“陈序!你疯了!
你竟然报警!”她歇斯底里地对我吼道。我没有理她。她的目光在客厅里疯狂地扫视,最后,
落在了我身边,那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高风身上。那一瞬间,
苏瑾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用尽全身力气,凄厉地尖叫起来。那个名字,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了我的心脏。她喊的是:“高风!救我!高风!
”3.她在警局,为另一个男人撒谎整个客厅的空气,在那一刻彻底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警察、高风、还有那个被押着的陌生男人,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怜悯和一丝隐藏不住的八卦。我最好的兄弟,
和我最爱的妻子,在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上演了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荒唐戏码。
高风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想要和我拉开距离,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乞求。而苏瑾,在喊出那个名字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惊恐地捂住嘴,泪水决堤而出,一个劲地摇头。我没有看他们。
我只是平静地对带队的警察说:“同志,可以走了吗?”我的冷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那名警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走吧。”警局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我和高风被分开做笔录。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我对“商业机密可能被窃取”的担忧,
并提供了“天穹”系统的后台日志作为初步证据。我不知道苏瑾和那个男人会被如何审问,
但我知道,高风此刻一定坐立难安。两个小时后,我做完笔录,从审讯室里出来。
一个年轻的警察给我倒了杯水,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陈先生,您先休息一下。
您妻子……情绪很激动,我们正在努力沟通。”我点了点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这里能隔着玻璃,看到对面审讯室里的情景。苏瑾就坐在里面,背对着我。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还在哭。而在她对面,负责审讯的警察,
正是刚才带队的那个中年队长。高风也被带了出来,他看到我,像见了鬼一样,立刻低下头,
匆匆地被带往另一个方向。我没有叫住他。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开了。中年队长走了出来,看到我,叹了口气,朝我招了招手。
我们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陈先生,事情……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队长的表情有些古怪。“哦?”“你妻子,苏-瑾女士,坚持说那个男人,李伟,
是闯进你家的。但她又说,李伟没有偷任何东西,只是……意图对她不轨。
她是在反抗的时候,我们才冲进去的。”我笑了。这个谎言,漏洞百出。如果只是意图不轨,
床单为何会那么凌乱?他们的衣服为何会撕破?“那高风呢?”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队长皱了皱眉:“这就是问题所在。苏瑾女士说,她之所以会喊高风的名字,
是因为她给你打电话求助,但你没接。她知道高风当时正跟你在一起,所以情急之下,
才下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让你快点回家救她。”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她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把高风也洗白了。她把他从一个潜在的同谋,
变成了一个被无辜牵连的、值得信赖的朋友。她这是在用她所有的智慧,
去保护那个男人——高风。“队长,你信吗?”我看着他,平静地问。队长摇了摇头,
坦诚道:“从逻辑上说,漏洞很多。但从证据上说,我们暂时找不到破绽。
那个叫李伟的男人,一口咬定自己是喝多了走错门。而苏瑾女士,作为‘受害人’,
她的证词对我们至关重要。如果她坚持这个说法,我们最多只能以非法入侵罪,
拘留李伟几天。”“至于商业窃密,”队长顿了顿,“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无法立案。
”我明白了。苏瑾在用她的方式,告诉我,她选择站在高风那边。
她宁愿撒一个漏洞百出的谎,也要保全他。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八年的感情,
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我所以为的爱情,只是他们联手刺向我的一把刀。“陈先生,
你看……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队长问道,“如果你们夫妻俩能达成和解,
事情会简单很多。”“和解?”我咀嚼着这两个字,感觉无比讽刺。我抬起头,
看着审讯室里苏瑾的背影。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身体微微一僵。“不。”我摇了摇头,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不和解。我要告。告那个叫李伟的,非法入侵,意图盗窃。另外,
我会委托我的律师,正式起诉我的妻子,苏瑾,和我的……商业伙伴,高风,
涉嫌窃取商业机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了冰冷的空气里。
队长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我不管他们编造了什么样的谎言。”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我的律师会接手一切。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答案。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迈开脚步,向警局外走去。夜色冰冷,如同我的心。
我知道,战争,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这不是一场捉奸的闹剧,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们想毁掉我的一切,那么,我就先让他们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我的律师的电话。“张律师,是我,陈序。”“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开战。
”4.这个家,每一寸都让我恶心我没有回家。那个地方,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上演了无数次背叛的舞台。我无法想象,
在我为了“天穹”系统通宵达旦的时候,那张我亲手挑选的婚床上,发生过多少龌龊的事情。
我在公司旁边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将自己扔进冰冷的浴缸里。水没过头顶,
窒息感让我混乱的大脑得到了一丝片刻的安宁。
信任、爱情、兄弟情义……这些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一夜之间,被砸得粉碎。不,
不是一夜之间。这场背叛,或许从一开始就在酝酿。高风的殷勤,苏瑾的温柔,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虚伪的表演痕-迹。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我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打开了我的随身电脑。屏幕上,
是“天穹”系统的后台控制界面,比我展示给高风的那个,权限高出一百倍。
这是我作为系统缔造者,给自己留的最高通道。我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指令,
屏幕上的数据开始飞速滚动。我在调取过去三个月,
别墅内所有的环境数据、通讯数据以及未上传云端的本地缓存记录。云端的数据,
高风或许有办法篡改或删除。但写入硬件底层的本地缓存,除非他把整个房子拆了,否则,
谁也动不了。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新着,很快,
一个个被标记为“异常”的红色警报跳了出来。
【警报:检测到非授权设备在主卧区域连接内部网络,时间:22:15,三周前。
】【警报:检测到书房主机有未授权的拷贝操作,对象:‘天穹’核心算法草案V3.2。
】【警报:客厅区域音频传感器捕捉到高频加密对话,
关键词匹配:‘代码’、‘交接’、‘陈序’。】一条条,一桩桩,像一把把利刃,
将我虚假的幸福生活,切割得支离破碎。最早的异常记录,甚至可以追溯到半年前。原来,
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我引以为傲的“天穹”系统,这个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家,
却成了他们幽会和窃取我心血的工具。讽刺。电脑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一份被复原的音频文件出现在桌面上。我戴上耳机,点下了播放键。电流的杂音过后,
是苏瑾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谄媚和急切。“……风哥,代码我拿到了,
但只是初版。陈序他……最近警惕性很高,核心部分他都随身带着。”“没用的东西!
”高风的声音,充满了不耐和贪婪,“初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能驱动AI核心的完整算法!
没有那个,我们之前投的钱就全打水漂了!”“我……我再想想办法。你别逼我,
他要是发现了……”“发现?苏瑾,你别忘了,你爸那家公司,现在还靠我续命。
我要是撤资,他明天就得跳楼!”高-风冷笑着,声音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
“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是谁的人。乖乖听话,等我扳倒陈序,拿到‘天穹’的全部控制权,
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陈太太。”“是……是高太太。”苏瑾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都一样。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摘下耳机,房间里一片死寂。我感觉不到愤怒,
也感觉不到悲伤。我的心脏,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片麻木。原来,
连我一直在资助的、苏瑾父亲那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都成了高风控制她的筹码。
他不仅要我的事业,要我的妻子,还要用我付出的一切,来编织一张将我置于死地的网。
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脏。我没有删除这些证据。我将它们加密,打包,
分别上传到了几个海外的匿名云服务器上。这些,将是送他们下地狱的最后一张船票。
第二天一早,我的律师,张承,来到了酒店。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冷静、干练,
是业内顶尖的商业律师。我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和我找到的证据,都告诉了他。
张承看着电脑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陈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了。”他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
“这是有预谋的、系统的商业犯罪,还可能涉及到敲诈勒索。高风这个人,手段非常狠。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做?”张承问,“从证据层面看,
我们现在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启动诉讼,高风和苏瑾,几乎没有胜算。”“不。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张承有些意外。“张律师,”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我要的,不只是让他们输掉官司。”“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要让高风,从他最得意的地方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我要让他尝尝,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张承看着我,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我的决心。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第一步是什么?”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第一步,回家。”我说。“那个让我恶心的家,现在,
是我的战场。我要回去,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肮脏事,一件一件,
全都挖出来。”5.我最好的兄弟,给我递上了一把刀我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
推开那扇被警察强行破开、又被物业临时修复的大门,
一股混杂着香水、酒精和泪水味道的污浊空气扑面而来。客厅里一片狼藉,
地毯上那滩刺目的红酒渍,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苏瑾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脸色憔-悴。
看到我进来,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有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只是一件家具。我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她身旁,
那个一脸“关切”和“担忧”的男人身上——高风。“序哥,你回来了!
”高风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没事吧?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我担心死你了!”他演得真像。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过那段录音,我几乎都要被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给骗了。“我没事。
”我淡淡地说,将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然后,我坐了下来,就在苏瑾的对面,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的平静,让高风和苏-瑾都感到了不安。“那个……序哥,
”高风在我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措辞,“昨天晚上的事……是个误会。
苏瑾她……她都跟我说了。她也是受害者。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哦?
”我抬起眼皮,看着他,“说什么?”高风被我问得一噎。苏瑾在这时终于鼓起勇气,
开了口,声音沙哑:“陈序,我们……我们能谈谈吗?”“谈?”我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谈什么?谈你和那个叫李伟的,是怎么在我设计的床上,
讨论人生理想的?还是谈你,在警察局里,是怎么为了保护某些人,而编造谎言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苏瑾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我步步紧逼。“够了!”高风突然站了起来,挡在苏-瑾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序哥!你别这样逼她!她一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看着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突然笑了。“高风,你是在以什么身份,
跟我说这句话?”**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我的合伙人?
还是……我妻子的什么人?”高风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我只是……我只是把你当兄弟!”他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家庭就这么毁了!”“兄弟?”我点了点头,端起水杯,
喝了一口,“说得好。”我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是兄弟,那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我转身,打开客厅的投影仪,
将我的电脑连接上去。巨大的屏幕亮起,出现的,是“天穹”系统的后台界面。
高风和苏瑾的脸色,同时变了。“序哥,你这是干什么?”高风的声音里,
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什么。”**作着电脑,调出了前天晚上,
书房的监控缓存,“就是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屏幕上,
画面开始播放。画面里,苏瑾鬼鬼祟祟地走进了我的书房,打开了我的电脑。因为有密码,
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然后,她拿出一个U盘一样的东西,插在了电脑上。几秒钟后,
电脑被成功解锁。她迅速地操作着,将一个被我命名为“天穹核心草案”的文件夹,
拷贝到了另一个U盘里。做完这一切,她删除了操作记录,匆匆离开。整个过程,
被监控记录得清清楚楚。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苏瑾浑身发抖,瘫软在沙发上,面无人色。
高风死死地盯着屏幕,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
我竟然能恢复被删除的本地记录。“这是什么,需要我解释吗?”我关掉投影,
转身看着他们,语气冰冷。高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几秒钟后,他突然“噗通”一声,
跪在了我面前。“序哥!我对不起你!”他声泪俱下,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孩子,“是我!
都是我逼她这么做的!”这出戏,演得可真精彩。“是我鬼迷心窍!”他一边哭,
一边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我……我被外面的人骗了,
签了对赌协议。如果拿不到‘天穹’的后续融资,我们俩都得破产!我不敢告诉你,
怕你骂我,所以……所以才想出这种昏招,想拿你的代码去做抵押……”他把所有的罪责,
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公司、为了兄弟,才走上歧途的悲情角色。
甚至,他还试图将我拉下水,用“我们俩都得破产”来捆绑我。“所以,你就威胁苏瑾?
”我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是!是我不对!是我**!”他哭着说,
“苏瑾她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这个公司,才被我逼得没办法!序哥,你要怪,
就怪我一个人!跟她没关系!”他一边说,一边给苏瑾使眼色。苏瑾像是才反应过来,
也哭着跪了下来:“陈序,对不起……高风他……他也是为了公司好。
你原谅他这一次吧……”他们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我如果追究下去,
就是不顾兄弟情义,不顾公司死活的冷血小人。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这两个人,
我曾经最爱、最信任的两个人。他们联手给我递上了一把刀,一把插在我心口的刀。现在,
他们又想用眼泪,把这把刀**,然后告诉我,这只是个意外。我慢慢地蹲下身,
扶起了高风。我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风子,起来。
”我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你说得对,我们是兄弟。”“既然是为了公司,那这件事,
就到此为止吧。”高风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瑾也愣住了。“代码的事,
以后不许再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宽容”,“我们一起,
把公司眼前的难关渡过去。”高风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真的吗?序哥!
你真的原谅我了?”“当然。”我点了点头,笑容越发“真诚”,“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他激动地抱住了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在我看不见的角度,
他朝苏瑾露出了一个得意的、阴狠的笑容。而我,任由他抱着,眼神却越过他的肩膀,
看向了窗外。原谅?不。这不是原谅。这是宣判。从他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判了他死刑。只不过,在行刑之前,我要让他先爬上云端,
让他拿回他所有想要的东西。然后,再亲手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6.游戏开始,
我是唯一的玩家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诡异地“和谐”了起来。我像一个失忆的病人,
对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绝口不提。我按时上下班,甚至会偶尔和苏瑾说上一两句话,
虽然都只是关于水电费之类的琐事。苏瑾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脆弱的和平,每天为我准备早餐,熨烫衬衫,
扮演着一个贤惠妻子的角色。而高风,则像是彻底放下了心防。
他以为我真的相信了他那套说辞,对我的态度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序哥,
这是城南那个项目的计划书,你看看。”在公司,他拿着文件,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办公室。
这家公司,是我和他大学毕业后一起创立的。我主抓技术研发,他负责市场和运营。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佳拍档。“放那吧。”我头也不抬,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别啊,
这可是个大项目,拿下来,咱们公司就能彻底摆脱资金困境了。”他将计划书放在我桌上,
指着其中一页,“你看,对方要求我们三天内,
必须拿出一套完整的、基于‘天穹’系统的智慧城市安防方案。只要方案通过,
预付款就有五千万!”我瞥了一眼,那是一家新成立的投资公司,背景不详,但出手阔绰。
“时间太紧了,做不出来。”我直接拒绝。“怎么会!”高风急了,“序哥,你忘了?
我们上个月刚给市政做的那个方案,稍微改改就能用!那套方案,
不就在公司的主服务器上吗?”我心中冷笑。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市政那个项目,
是“天穹”系统应用级别最高、技术最完整的一个版本。其中的核心代码,
比苏瑾偷走的那个初版,要完整得多。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项目,
而是那套方案的源代码。“那个方案不行,有漏洞。”我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漏洞啊?
我们都测试过好几遍了!”高风显然不信。“我说有,就有。”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的眼神很冷,高风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不敢再坚持。“那……那好吧。
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他悻悻地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不会死心。既然明着要不来,
他一定会选择去偷。这正是我想要的。当天晚上,我留在公司加班。高风也破天荒地没有走,
借口是陪我一起。深夜十一点,我假装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办公室的灯关着,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冷光。高风在外面观察了很久,确认我“睡熟”后,
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他走到我的电脑前,动作熟练地插上一个U-盘,开始拷贝数据。
他以为我不知道,公司的中央服务器,看似开放,实则是我设置的蜜罐陷阱。
任何未经授权的拷贝行为,都会被后台记录,并且,拷贝走的文件,
都会被植入一个特殊的“逻辑炸弹”。这个“炸弹”,平时没有任何异常,
但只要在外部环境下运行,或者试图反编译,就会立刻锁死所有数据,
并向我的终端回传定位信息。看着他自以为得手的背影,我趴在手臂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鱼儿,上钩了。第二天,高风请了假,没来公司。下午,
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陈总,如你所料,高风今天上午,将一份加密文件,
通过海外服务器,发送给了一家叫‘北极星’的投资公司。我们的技术人员追踪到,
这家公司,就是之前想收购‘天穹’,但被你拒绝的那家。”“很好。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还有一件事,”张律师的语气变得严肃,
“苏瑾……今天去医院了。妇产科。”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怀孕了?”“是的,
刚拿到检查报告。六周。”六周……我仔细地计算着时间。六周前,我正在外地出差,
参加一个技术峰会。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回家。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电话那头,
张律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良久,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了。”挂掉电话,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一片血红。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不会再痛了。但我错了。原来,在最深的地方,还是会疼。
疼得撕心裂肺。他们不仅要夺走我的事业,还要用一个野种,来侵占我的家庭,
侮辱我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高风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喂,序哥,怎么了?”“风子,”我笑了笑,
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今晚有空吗?出来喝一杯。城南那个项目,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案。我们兄弟俩,好好聊聊。”“好啊!没问题!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地方见!”挂掉电话,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无尽的冰冷和杀意。高风,苏瑾。你们的狂欢,到此为止了。今晚,这场游戏,
将由我亲自开启。而我,是唯一的玩家。7.她跪下求我,
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回到家时,苏瑾正在厨房里忙碌。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
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她身上系着围裙,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看上去,
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看到我回来,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你回来了。
快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冷漠,默默地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然后解下围裙,在我对面坐下。
“我……今天去医院了。”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声音很小。“嗯。”我应了一声,
连眼皮都懒得抬。“医生说……”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轻轻地推到我面前,“我怀孕了。六周。
”我看着那张印着模糊影像的纸,感觉无比的荒谬和可笑。“所以呢?”我抬起头,看着她。
我的平静,让她感到害怕。她以为我会暴怒,会质问,但她没想过,我会如此……冷漠。
“陈序,这个孩子……”她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但……但我可以解释。”“解释什么?”**在椅子上,看着她,
“解释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我最好的兄弟的?还是解释,你们俩,
早就把我当成一个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苏瑾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噗通”一声,
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我的面前。“对不起!陈序!对不起!”她抓着我的裤脚,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高风……我们是清白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