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个通宵改PPT了,而明天——不,今天早上九点,那个该死的马奋斗还要看汇报。
马奋斗,我们"福报科技"的CEO,一个坚信"996是福报"的疯子。他给自己起这个破名字,大概是想表达"奋斗终生"的意思,但全公司私下都叫他"马粪斗"。
"小张啊,年轻人要多学习,多加班,这是在积累你的福报啊!"他油腻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回荡,伴随着那张永远挂着假笑的脸。
我揉了揉太阳穴,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眼前的屏幕开始扭曲变形。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面条一样软。
"操......"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个字。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瓷砖。我看了眼手表——早上六点半。我就这么在公司的厕所里昏迷了三个多小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眼袋发青的鬼影。这就是我,一个28岁的"职场精英",月薪一万二,时薪算下来还不如楼下卖煎饼的大妈。
"去他妈的福报。"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两小时后,当马奋斗红光满面地走进办公室时,我把辞职信拍在了他桌上。
"小张啊,你这是干什么?公司正在关键期,你这样很不负责任啊!"马奋斗的假笑僵在脸上。
"马总,"我露出这两年来最真诚的笑容,"我觉得我的福报已经攒够了,现在要去享受了。"
走出公司大门时,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在上午九点闻到外面的空气。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陌生得让我想哭。
当天下午,我用最后的两万块积蓄,在城中村租了间最便宜的单间。八平米,没有空调,厕所公用,但我爱死它了——因为这里离"福报科技"足够远,远到马奋斗的PUA毒气再也熏不到我。
躺在床上,我打开手机,删除了所有工作群,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正式加入躺平族,目标是成为全国最烂的咸鱼。点赞的各位,你们都是我的见证人。"
发完这条,我把手机一扔,闭上眼睛。去他妈的KPI,去他妈的晋升通道,去他妈的福报。从今天起,我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摆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