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麟紧攥着拳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泛了白。
张开手心，上面赫然印着四个渗血的指甲印。
听着顾雨萌下楼的脚步声，他的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来。
他是个懦夫，质问和离开的勇气他都没有。
气急攻心，鼻头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流，一滴滴鲜血落在他的手心。
程新麟赶紧捂住鼻子冲进卫生间冲洗。
当鼻血终于不再流，他用清水泼向自己惨白的脸。
镜子里的自己，苍白万分，竟有些陌生。
原来的他不是这样的，他也曾热烈张扬过。
只是为了顾雨萌才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成为一根莬丝草。
不知多久，门外传来走路声，程新麟赶紧用毛巾擦净脸走了出去。
打开门，顾雨萌端着的海鲜粥站在门口。
粥还袅袅冒着热气，眼眶一热，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像要把自己融入她的身体里面。
“怎么了？”顾雨萌问道。
程新麟摇摇头，闷声道，“你做得太慢了。”
“小馋猫，这粥我可是用慢火炖了一整晚。”顾雨萌没好气地轻敲他的额头。
说罢，顾雨萌把海鲜粥放在旁边桌子上一把扶住他，温柔的扶着他到床上。
随后她把桌子推过去，把粥和碗筷摆好在他面前。
顾雨萌坐在他对面，挑出粥里面他最爱的基围虾喂进他嘴里。
静谧里的空气，只剩温馨。
程新麟看向她眼底，那里面星星点点都是宠溺。
“雨萌，我爱你。”
“我也是。”
“你只爱我吗？”
程新麟看着又开始震动的手机，抬头倔强地问。
顾雨萌坦然地捏住他的脸，“当然，你已经是我合法的丈夫，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说着，她又将剥好的虾球喂到他嘴里，而洁癖的她甚至连手都来不及擦，就探身拿起了还在震动的手机。
虾肉鲜嫩，程新麟却味如嚼蜡。
……
中午，他们回顾家老宅赴家宴。
“爸妈，我带新麟回来了。”
顾雨萌牵着程新麟从车上下来，顾家夫妇一如往常绕过他，单独迎接顾雨萌。
程新麟安静地站在顾雨萌身边，这种带着不喜的忽视，他已经习惯了。
转过身，他突然注意到顾家门外还站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红着眼睛看着顾雨萌，有几分委屈。
程新麟看清男人脸旁的瞬间，像被钉在原处，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和顾雨萌手机上陌生男人的照片缓缓重合一起。
程新麟就这样浑身犯冷的站在那里。
顾雨萌不知他的所想，温声跟他介绍。
“他是周远山，我父亲战友儿子，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你之前没有见过。”
程新麟用仅剩的理智，攥紧了拳头。
他短促地呼了一口气，用平生最大的演技跟周远山问好。
周远山看向他，眼里的红血丝还未褪去。
“我叫周远山，姐夫也可以叫我远山。”他说道。
‘姐夫’两字被他咬得很重。
程新麟心跳快得厉害，而恰时他听到了一个陌生又轻蔑的声音。
“也不过如此，哪配不上我的雨萌姐！”
程新麟眸色蓦然冷了下来，下意识质问，“你说什么？”
周远山一愣，一下子咬紧了唇，看着顾雨萌委屈道，“雨萌我说错什么了吗？姐夫怎么好凶……”
与此同时，周远山的声音再度在程新麟耳边响起，“装什么，一朵白莲花还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程新麟扫视所有人平静的表情，恍然大悟，系统竟将读心术重新赋予给他了。
从前系统给他打开这个技能是助力他拿下顾雨萌，而现在……
程新麟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是为了让他看清现实吧。
还未等到他解释，顾雨萌的心声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抱歉小乖，新麟让你受委屈了。”
顾雨萌的心声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程新麟不敢相信地看向顾雨萌，她竟叫周远山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