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捻着袖口冷笑:“若真要气你,方才给的就不是玉佩,而是我在城南别院的契书了。”
沈珈熹眉间倦色更深:“推了今日所有商会宴请,就为来见你。还在恼?”
她忽然将我揽入怀中:“阿远,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险些笑出声来。
多可笑,我辗转难眠一整夜,她竟不知我为何动怒?
我将描金帖子掷到她面前。那是沈茗皓今早差人送来的赏花邀约,帖上里故意夹着几片金丝海棠的花瓣——正是方才她命人送我的棋盘上雕的纹样。
“早膳,是为他熬的,不是为我。成婚三载,你可曾为我下过一次庖厨?”
“棋盘,你送我一具,却为他在园中栽了满园海棠。我说得可对?”
沈珈熹静默良久,终是开口:“若你为此不悦,今夜我可亲自为你炖一盅...”
“够了!”我猛地拍案而起,“沈珈熹!你当真看不出么?沈茗皓他越矩了!而你,纵容他这般放肆,纵容他在我们之间兴风作浪!”
她眉头紧蹙:“阿远,你胡说什么?茗皓不过是我弟弟...”
我冷笑出声:“我姐姐膝下也有弟弟。可我不会穿着松垮的中衣在姐夫院中徘徊,不会弱冠之年还要姐姐哄着入眠,更不会...”指尖猛地戳向她衣领下的红痕,“在姐姐颈间留下这等痕迹!”
沈珈熹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颈间红痕。
“昨夜那处印子,你当我是瞎的么?”
她竟失笑摇头:“茗皓自幼如此,爱黏人,撒娇时不知轻重...”
我广袖一甩打断她:“住口!谁要听你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别忘了,他与你并无血缘之亲!”
沈珈熹眸光微沉:“他确实不是。但阿远,莫要将我们想得那般不堪。”
我气得指尖发颤,狠狠推开她:“滚出去!”
谁知她竟低笑出声,忽然逼近将我困在雕花屏风前,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夫君这般拈酸吃醋的模样,倒是三年未见。”
“为妻会告诫他谨守本分。”玉骨扇轻挑起我下巴,“不恼了,可好?”
她最是懂得如何顺我这身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