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沈兆庭,你再说一遍,谁是你的家人?」
我的质问,让他脸上的肌肉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他避开我的目光,转向我弟弟方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压迫。
「方屿,我不管你和我女儿茵茵之间有什么误会。但今天,你带着家人闹上门来,就是你的不对。」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现在,带着你的人,跟我的妻子和女儿道歉,然后离开。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这番话,说得「大度」又「宽容」。
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而我们,是无理取闹的施暴者。
我弟弟方屿,那个一向内向甚至有些懦弱的男孩,此刻却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
「我没错。」
他梗着脖子,一字一句地说,「该道歉的,是她们!」
「好,好得很。」
沈兆庭被顶撞,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浮现出一丝怒意。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方慈,别逼我。你知道的,研究所那个项目,离了我的资金,就是一堆废纸。你弟弟的前途,可都握在你手里。」
「你现在低个头,对大家都好。」
他的声音很轻,狠狠地***我的心脏。
用我弟弟的前途,来威胁我低头?
「沈兆庭。」
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你就不怕,玩脱了吗?」
「玩脱?」
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方慈,你是不是做研究做傻了?你真以为,离了你,我就不行了?」
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后退一步,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然后滚。」
他转过身,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以为,他赢定了。
他以为,我为了弟弟,一定会妥协。
可他忘了。
我方慈,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滚?」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然后笑了。
「沈兆庭,这栋房子,婚前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我的个人财产。」
「该滚的人,是你,还有你身后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客厅里所有人都僵住了。
沈兆庭猛地转过身,脸上的从容和伪装终于碎裂,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抱起手臂,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婚前协议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律师那里一份。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婚后双方财务独立,我名下的所有专利、投资收益、以及这栋房产,都属于我的个人财产,与你沈兆庭无关。」
「你拿什么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