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让三个儿女跪着领骨灰盒精选章节

小说:重生后我让三个儿女跪着领骨灰盒 作者:花儿与富贵 更新时间:2025-08-27

1重生复仇除夕夜我饿死在床上,儿女们在楼下吃年夜饭。再睁眼,我回到摔断腿那天。

看着围在床边假哭的三个子女,我笑了。“妈有张彩票中了头奖,

存折藏在……”大儿子连夜撬了我家冰箱,二女儿开始端屎端尿。

小儿子把相亲对象带来给我冲喜。半年后我“痊愈”,拿出三张存折:“钱在里面,

密码是……”他们疯抢着冲向银行,柜员却递出三份法院传票。

“原告李金花控告你们:虐待、侵占、意图谋杀。”我站在银行二楼VIP室,

看着儿女被警察按在转账单上签字。那晚,他们终于尝到了饿到啃墙皮的滋味。

---2寒夜孤魂冷。刺骨的冷,像是无数根淬了冰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骨头缝里,

要把骨髓都冻成冰碴子。腊月二十九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

鬼哭狼嚎似的拍打着窗户上那层厚厚的、模糊不清的塑料布,发出“噗噗”的闷响。

屋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得像沉在浑浊的泥潭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是久未通风的霉味,

是身体无法动弹后渗出的汗酸馊味,是尿骚味,是廉价止痛膏药刺鼻的辛辣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隔夜饭菜的油腻气。李金花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

身下是那床浸透了汗渍和药味、早已板结成一块铁板的旧棉被。她瘦得脱了形,

颧骨高高地耸着,眼窝深陷下去,像两口枯井。花白的头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一缕一缕,

枯草似的。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还睁着,

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积满了灰尘、灯泡早就坏了的老式吸顶灯。灯罩裂开了一道口子,

黑黢黢的,像一张无声嘲笑着的嘴。饿。胃里火烧火燎,

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疯狂地啃噬、抓挠。那是一种能把人逼疯的空洞感,

从腹腔深处蔓延上来,扯得喉咙发紧,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肠子蠕动的、干瘪的咕噜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瘆人。

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昨天中午?还是前天?

大儿媳王美凤端进来的那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上面可怜巴巴地飘着两片发黄的菜叶子。

她刚费力地抬起一点头,王美凤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就不耐烦地把碗往床头柜上一墩,

汤水溅出来几滴。“老不死的,快喝!磨蹭什么?我还得下去张罗年夜饭呢!

国富、宝珠、家旺他们都快到了,一大家子人等着伺候!”尖利的声音像碎玻璃渣子,

刮得人耳膜生疼。不等李金花反应,那碗米汤就被端走了。“凉了!

倒了喂狗也不给你这老棺材瓤子!”门“砰”一声摔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年夜饭?

楼下隐约传来了喧闹声。是儿子周国富粗嘎的大嗓门,带着酒后的亢奋:“喝!

都他妈给**了!今年老子手气顺!

”接着是女儿周宝珠那刻意拔高的、甜得发腻的笑声:“哎呀,哥,嫂子这红烧肉烧得绝了!

比五星级大厨还强!”小儿媳尖细的附和声,小儿子周家旺咋咋呼呼地划拳……推杯换盏,

叮当作响。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肉香、油香、酒香的霸道气味,顺着门缝、窗缝,

丝丝缕缕地顽强钻了进来。这香味,对于楼上这个被遗忘在冰冷和饥饿深渊里的老人来说,

不啻于最残酷的凌迟。它清晰地提醒着她,她的儿女们,她的骨肉们,

此刻正围坐在温暖的客厅里,守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欢声笑语地迎接新年。而她,

他们的亲妈,像一堆碍眼的垃圾,被丢弃在二楼这个阴冷发霉的房间里,自生自灭。

李金花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身下冰硬的棉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想喊,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似的气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恨意,像滚烫的岩浆,

在冰冷的躯壳里奔涌、灼烧。就是这双腿!她僵硬地转动眼珠,

视线落在被子下那两条早已失去知觉、如同两根枯槁木头的腿上。就是去年夏天,

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午后。她正在院子里收晾晒的玉米,大儿媳王美凤像阵风似的冲进来,

为了儿子小宝在幼儿园跟人打架的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骂到激动处,王美凤猛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

后腰狠狠撞在院子角落那个废弃的、生满铁锈的压水井把手上……剧痛袭来,天旋地转。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倒在地上,看着王美凤那张瞬间煞白又强装镇定的脸。记得被抬进屋里时,

二女儿周宝珠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站在门口说:“妈,你这……味儿也太冲了,

我新买的裙子!”记得小儿子周家旺不耐烦地嚷嚷:“赶紧送医院啊!磨蹭啥!

我还约了人打牌呢!”记得大儿子周国富叼着烟,皱着眉,最后拍板:“送啥送?

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能有多大事?躺两天就好了!送医院不是糟蹋钱吗?美凤,

去村卫生所弄点膏药来贴贴!”然后,她就真的躺下了。从闷热的夏天,

躺到了滴水成冰的寒冬。从还能自己挪动,躺到了彻底瘫痪,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从最初王美凤一天三顿敷衍地送点残羹冷炙,

躺到了现在……一天连一碗稀汤寡水都成了奢望。他们榨干了她最后一点积蓄,

卖掉了她辛辛苦苦喂大的几头猪和攒下的粮食。这个她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

也早已被他们视作囊中之物,只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冷…好冷…饿…好饿…楼下的喧闹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夹杂着春晚开场的喜庆音乐。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呜呜咽咽,像无数冤魂在哭嚎。李金花浑浊的视线开始涣散,

天花板上那道黑色的裂缝扭曲着,放大着,像一张巨大的、吞噬一切的嘴。

她仿佛看到老伴儿在裂缝那头朝她招手,笑容还是年轻时那样憨厚朴实。意识像断线的风筝,

轻飘飘地往上飞。楼下碰杯的脆响,小孙子奶声奶气的“新年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

变得遥远而不真切。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气,正被无边的寒冷和饥饿一丝丝抽走。

也好…死了…就解脱了…这个念头像最后一点火星,微弱地闪过。紧接着,

是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她彻底吞没。

……3重生归来“嘶——!”一阵尖锐的、仿佛要把灵魂都撕裂的剧痛,猛地从腰椎炸开!

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骨头上!这剧痛如此真实,如此猛烈,

瞬间将李金花从混沌的黑暗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腰以下,

竟然……能动?!虽然剧痛难忍,但那沉重的、毫无知觉的枷锁感消失了!怎么回事?

她艰难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她瞬间眯起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是她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但……不是后来那个积满灰尘、灯泡坏掉的吸顶灯。

而是……一盏擦得锃亮、灯泡完好的白炽灯?墙壁……墙壁也是干净的,

没有大片的霉斑和剥落的墙皮。空气里……空气里虽然也有淡淡的药味,

但更多的是一种……夏天午后阳光晒过被褥的味道?还有……窗外传来的,

不是凛冽的风雪声,而是……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的蝉鸣?李金花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子。

目光扫过床边——一个掉了漆的红褐色木头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子,

缸口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旁边,是一小瓶打开盖子的红花油,

浓烈的气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她的视线继续艰难地移动。床边,围着几个人影。

大儿子周国富!穿着一件洗得发黄、印着“XX饲料”广告的汗衫,挺着微凸的肚子,

一张方脸上横肉纠结,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充满了烦躁和不耐烦,

正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膝盖。他看起来……年轻了些?鬓角还没那么多白发。二女儿周宝珠!

烫着一头时兴的小卷发,穿着一件碎花的确良连衣裙,脸上涂着廉价的粉,嘴唇抹得鲜红。

此刻,她正拿着一条湿毛巾,装模作样地要往李金花额头上敷,但身体离得远远的,

眉头紧蹙,另一只手还捏着鼻子,好像随时会被熏晕过去。小儿子周家旺!

头发染了一撮黄毛,穿着紧身的背心,露出两条细瘦的胳膊,

上面还纹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他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飘忽,

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手指不停地划拉着手里那个……小小的、带着天线的手机?对!

就是那种老式的按键手机!还有……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是端着个碗的大儿媳王美凤!

那张颧骨高耸的脸上,此刻堆满了刻意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嘴里还念叨着:“妈,

您可千万别有事啊……喝口红糖水压压惊……”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倒灌!

摔断腿那天!就是这一天!闷热的午后,王美凤的推搡,

后腰撞上冰冷坚硬的压水井把手……剧痛……昏迷……醒来时,就是眼前这一幕!

儿女们围在床边“嘘寒问暖”!后来她才知道,当时王美凤吓坏了,以为她摔死了,

才哭天抢地地把他们都喊了回来!等发现她只是摔坏了腰,

他们的“孝心”和“担忧”就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被王美凤推倒摔断腰、刚刚苏醒过来的这个下午!

巨大的冲击让李金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震惊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胸腔里,那在死亡边缘被冻结的恨意,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炽热的岩浆疯狂奔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和这具刚刚“回来”的身体一同焚毁!

她死死咬住干裂的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口腔。那剧痛提醒着她,

地狱般的半年还未开始,但刽子手们,已经围在了她的床边,

正用他们那虚伪的眼泪和廉价的关心,提前为她敲响丧钟!“妈?妈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可吓死我们了!”周宝珠捏着鼻子,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夸张的哭腔,

手里的湿毛巾离李金花的额头还有半尺远就停住了,“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

收个玉米也不小心点!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她一边“哭”,

一边用眼角飞快地瞟向大哥周国富。周国富重重地叹了口气,粗声粗气地开口,

带着一种当家做主的烦躁:“行了宝珠,别嚎了!妈这不是醒了吗!妈,您也是!

没事瞎忙活什么?家里缺您那点活计?这下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一躺,

家里家外谁伺候?美凤一个人忙里忙外,还得管小宝,哪顾得过来!

”他直接把责任推到了李金花自己身上,顺便给王美凤表了功。门口的王美凤立刻接口,

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是啊妈,您可得快些好起来!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指着我呢!

小宝又闹腾……您这……”她欲言又止,潜台词不言而喻——你成了拖累。

周家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耳朵上,

翻了个白眼:“说这些有啥用?赶紧的,大哥,送不送医院?不送我就走了,

强子他们还等着我打牌呢!”他惦记着他的牌局。

听着这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推诿、抱怨和虚伪的“关心”,

感受着腰椎传来的、预示未来半年地狱生活的剧痛,李金花胸腔里那翻腾的恨意,

如同被浇上了一瓢滚油,轰地一下燃成了滔天烈焰!送医院?上辈子就是你们这群畜生,

为了省那几个钱,生生把我拖成了瘫痪!让我在屎尿堆里腐烂!最后活活饿死在除夕夜!

好啊!好得很!既然老天爷开眼,让我李金花从地狱里爬回来了!那咱们……就好好玩玩!

一个冰冷到极致、淬着毒汁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窜上心头!快!准!狠!

就在周国富皱着眉,似乎被周家旺问得有些动摇,目光闪烁地看向李金花,

准备再次开口把“不送医院”的决定说出来时——床上的李金花,

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微弱而痛苦的**。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国富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周宝珠捏着鼻子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点,

王美凤端着碗往前凑了凑,连门边的周家旺也抬了抬眼皮。

只见李金花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浑浊的老眼里,

此刻没有了平日的麻木和浑浊,

反而透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混合着巨大痛苦和某种奇异光彩的光芒。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

似乎想抬起来,指向某个方向。“妈?您想说什么?”周宝珠假惺惺地问,

声音放“柔”了些。李金花嘴唇哆嗦着,气息微弱,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字音:“……彩……票……”“彩票?”周国富一愣,

没反应过来。“……中……中……”李金花的声音更低了,眼神却死死盯着周国富,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拗,“……头……奖……”“头奖?!

”周宝珠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捏着鼻子的手彻底放了下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里面爆发出骇人的亮光!“妈!您说什么?什么头奖?”周国富猛地往前一扑,

粗壮的身体差点压到李金花身上,他死死盯着老娘的脸,呼吸都粗重起来,“您说清楚!

什么彩票中了头奖?!”门口的王美凤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糖水洒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了,几步冲到床边,声音都变了调:“妈!您可别吓唬我们!

您是说……您买的彩票……中了?头奖?!”连靠在门框上事不关己的周家旺,

也像被雷劈中一样站直了身体,耳朵上的烟掉在了地上都没察觉,黄毛下的眼睛瞪得老大,

里面全是贪婪和不敢置信:“老……老太太,你说真的?!头奖?多少钱?!

”看着眼前这三张瞬间被贪婪扭曲的脸,那如出一辙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狂热眼神,

李金花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冰冷的快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大笑出声!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这咳嗽声让围在床边的儿女更加焦躁不安,恨不得伸手去掰开她的嘴。终于,咳嗽稍歇。

李金花脸色惨白,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再次昏死过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眼神涣散地扫过他们,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存折……藏在……冰箱……后面……墙缝……密码……是……”她报出了一串六位数字,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一歪,眼睛缓缓闭上,似乎耗尽了所有心神,再次“昏睡”过去。

“妈?!妈!”周国富急切地摇晃了她一下。李金花毫无反应。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聒噪的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

齐刷刷地、死死地钉在了墙角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绿色单门冰箱上!空气里,

只剩下粗重的、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

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头奖!存折!冰箱后面!墙缝!密码!巨大的诱惑和贪婪,

瞬间点燃了空气,烧掉了所有的伪装和迟疑!周国富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猛地转身,几步就冲到冰箱跟前!那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双手抓住冰箱两侧,低吼一声:“家旺!过来搭把手!”周家旺如梦初醒,黄毛一甩,

也扑了过去,兄弟俩合力,咬着牙,憋红了脸,

硬生生把那台沉重的旧冰箱从墙角挪开了一尺多宽!冰箱挪开的瞬间,

一股陈年的灰尘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后面的墙壁斑驳发黄,布满了蛛网。“墙缝!

墙缝在哪儿?”周国富喘着粗气,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墙壁上扫视。

周宝珠和王美凤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挤到前面,伸长脖子,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墙上去看。

“那儿!那儿好像有道缝!”王美凤眼尖,指着靠近墙角、大约半人高的地方。

那里的墙皮有一道细微的、不太规则的裂痕,像是年久失修自然开裂的。周国富立刻蹲下身,

伸出粗壮的手指,不顾墙灰和蛛网,用力地去抠那道缝隙!指甲瞬间劈了,他也浑然不觉!

周家旺也蹲下来帮忙,用他那染了黄毛的脑袋使劲顶着冰箱,好让缝隙露得更大些。“大哥!

轻点!别把存折抠坏了!”周宝珠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捏着鼻子也忘了,声音尖利。

缝隙被兄弟俩粗暴的手指越抠越大,簌簌的墙灰不断落下。终于,在缝隙深处,

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硬物,露出了一个角!“有了!**有东西!

”周国富狂喜地低吼一声,手指猛地探进去,将那硬物抠了出来!

那是一个用几层厚实的、防潮防油的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入手沉甸甸的,

棱角分明。三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周宝珠和王美凤更是屏住了呼吸!

周国富颤抖着手,粗暴地撕开一层又一层的牛皮纸。终于,

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本深红色的、印着烫金国徽和银行名称的……存折!“存折!

真的是存折!”王美凤尖叫起来。周国富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存折的硬质封面,目光直接扫向最后一页的余额栏——然而,

那上面没有他想象中的天文数字,只有一行打印的、清晰的黑色数字:**0.00**。

余额:零元整。“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国富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暴怒,

“空的?!妈的!耍我们呢?!”“空的?”周宝珠也傻眼了,一把抢过存折,

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一页的余额栏清清楚楚地显示着**0.00**。“不可能!

妈明明说中了头奖!”她不甘心地翻看前面的存取记录,只有寥寥几笔小额存入和支出,

最后一笔是三个月前取走了最后的几十块钱。户名:李金花。“操!

”周家旺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脚踹在冰箱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死老太婆!摔糊涂了说胡话呢?!白他妈高兴一场!

”王美凤更是脸色铁青,刚才的激动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被戏耍的羞恼和怨毒:“我就说!

这老不死的哪来的狗屎运中头奖!摔糊涂了!害我们白费力气!

”失望、愤怒、被愚弄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们。周国富气得脸色发紫,一把夺回那本空存折,

狠狠摔在地上:“妈的!晦气!白忙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看着挪开的冰箱和一片狼藉的墙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愣着干嘛?把冰箱搬回去!

看着就烦!”兄弟俩骂骂咧咧,又费了老大劲把沉重的冰箱挪回原位。

周宝珠捡起地上那本被摔得有点变形的空存折,随手扔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上,

一脸晦气地拍打着裙子上的灰。王美凤则啐了一口,扭身去厨房收拾打翻的碗。

没人再去看床上那个“昏睡”的老太太一眼。

巨大的失落让他们对李金花那点本就稀薄的“关心”彻底烟消云散。周国富喘着粗气,

抹了把汗,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宝珠,你留下看着点妈!美凤,

晚上熬点粥!家旺,该干嘛干嘛去!”他懒得再待下去,转身就要走。“大哥!

”周宝珠突然开口叫住他,眼神闪烁,声音压低了些,

“妈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存折位置,

密码……都说得清清楚楚……会不会……会不会是……”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周国富脚步一顿,皱紧了眉头。周家旺也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看向床上。

王美凤在厨房门口也竖起了耳朵。是啊,老太太说得太具体了!位置、密码,都清清楚楚!

如果真是摔糊涂了说胡话,能说得这么准?而且,那本存折虽然现在是空的,

但户名确实是老太太的!会不会……是以前中的奖,钱已经取走了?或者……是别的存折?

头奖的钱存在另一本里?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周宝珠心里滋生:会不会……妈根本就没糊涂?

她是在试探?或者……那钱还在,只是没放在这个存折里?她说“冰箱后面墙缝”,

但也许只是个障眼法?真的藏宝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刚才报的密码……是真的吗?

贪婪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怕只有一丝缝隙,也会疯狂地生根发芽!周国富的眼神也变了,

从愤怒变成了惊疑不定。他看着床上那个闭着眼、气息微弱的老娘,

浑浊的老眼在眼皮下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宝珠,”周国富的声音沉了下来,

带着一种新的算计,“妈……伤得这么重,身边离不了人。你是闺女,心细,

这几天……你就辛苦点,好好照顾妈!”周宝珠瞬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她捏着鼻子,

强忍着心里的厌恶,脸上却挤出一个“孝顺”的笑容:“大哥你放心!照顾妈是应该的!

我这就去给妈打水擦擦身子!”她说着,竟然真的转身去拿盆打水了!虽然动作僵硬,

离床铺远远的,但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王美凤在厨房门口看着,撇了撇嘴,

心里暗骂周宝珠虚伪,但转念一想,也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对对!宝珠说得对!

妈现在最需要人照顾!我这就去熬点稠粥!给妈好好补补!”她也转身进了厨房,

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声音都透着股“孝顺”劲儿。周家旺挠了挠黄毛,

看着大哥和二姐突然的转变,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傻。他眼珠子转了转,

走到床边,难得地放低了声音,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妈,您好好养着!

想吃啥喝啥就跟我说!我给您弄去!”说完,他也没走,就在旁边的破椅子上坐下了,

掏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划拉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瞟向床上。

一场围绕着瘫痪老娘、因一个“头奖”谎言而引发的“孝心”竞赛,

在这个弥漫着红花油味和蝉鸣的闷热午后,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悄然拉开了序幕。

4孝心竞赛李金花依旧“昏睡”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紧闭的眼皮下,

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缠绕。她清晰地感受着腰间的剧痛,

这痛楚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链,将她牢牢锁在这张即将成为她刑床的木板上。

也清晰地“听”着、甚至能“看”到床边那三个儿女瞬间转变的嘴脸和心思。

周宝珠端着一盆温水过来了,水是温的,

但她的动作却僵硬得像是在处理什么危险的化学废料。她拧了把毛巾,隔着老远,

蜻蜓点水般地在李金花额头上蹭了一下,那力道轻得连灰尘都擦不掉。

刺鼻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汗味直冲李金花的鼻子。周宝珠嘴里还念叨着:“妈,

您可得快点好起来,您好了我们做儿女的才安心啊……”那语气里的虚情假意,

浓得能滴出油来。王美凤很快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了,粥确实比平时稠了不少,

上面还撒了几粒肉眼可见的咸菜丁。“妈,喝点粥,暖暖胃。”她脸上堆着笑,

动作却不见多温柔,勺子磕在碗沿上叮当作响,舀起一勺粥就往李金花嘴边送,

也不管烫不烫。李金花闭紧嘴,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咽。王美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妈,听话,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好起来。

”周家旺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机按键按得噼啪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敷衍地说一句:“妈,喝点吧,嫂子特意熬的。”李金花心里冷笑。特意?

特意熬给那想象中的百万大奖喝的还差不多!她紧闭着眼,牙关紧咬,

任凭那勺粥在嘴边晃悠。她需要这剧痛,这屈辱!这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让那焚心的恨意烧得更旺!她不能“好”得太快!“妈这是……疼得吃不下?

”周宝珠故作担忧地放下毛巾,“大哥,要不要……再去卫生所问问,有没有好点的止痛药?

妈这么疼着也不是办法啊!”她看向周国富,

眼神里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老太太疼成这样,怎么套话?

怎么让她“想”起钱到底在哪?周国富皱着眉,看着老娘惨白的脸和紧咬的牙关,

心里也犯嘀咕。是真疼?还是装的?那“头奖”到底怎么回事?他烦躁地挥挥手:“行!

家旺,你跑一趟卫生所!买点好的止痛片!别抠抠搜搜的!”周家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