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替的人生,我亲手讨回精选章节

小说:被顶替的人生,我亲手讨回 作者:绝后 更新时间:2025-08-26

>高考成绩放榜那天,我成了全市状元。>林薇薇却在深夜敲开我家门,

甩来一沓现金:“你妈肝癌晚期吧?这钱够手术了。

”>她晃着录取通知书复印件:“反正你复读一年还能考好。

”>十年后我作为投行总监回国,她正挽着未婚夫炫耀名校履历。

>我笑着递上并购协议:“林**,贵公司破产后,你的A大文凭还够用吗?

”>当法院查封她家别墅时,我在废墟里找到当年通知书。>泛黄纸页上,

母亲用血写着:“晚晚别哭,妈在天上看着他们遭报应。”---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

冰冷地贴上苏晚的指尖,激得她几不可察地一颤。不是累,

间里堆叠的、浓稠到令人窒息的香气——顶级香水、雪茄烟丝、昂贵花材腐败前最后的甜腻,

混合成一张无形的网,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口鼻之上。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

将无数切割面反射出的刺目光芒,瀑布般倾泻而下,

把每一张精心修饰的脸孔都照得如同蜡像,虚假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锦城最奢华的云端宴会厅,此刻只为一个人旋转——林薇薇**的订婚盛宴。

苏晚只是这华丽布景里一抹移动的影子。

浆洗得过分笔挺、毫无温度的黑色制服裙紧裹着身体,她托着沉重的银盘,

上面十几杯金黄色的液体轻微晃荡,如同她此刻极力压制的心湖。

她在珠光宝气的缝隙里艰难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避开那些缀满亮片的裙摆、擦得锃亮的皮鞋,不能有丝毫触碰,

不能让这虚假的繁华出现任何裂痕。“……所以说啊,我们家薇薇,从小就是拔尖的料!

”一个拔高的、带着不容置疑自豪感的女声,穿透嗡嗡的交谈声浪,

像块硬邦邦的石头砸进苏晚耳中。她脊椎瞬间绷紧。是林薇薇的母亲。苏晚不必回头,

那声音已在她脑中勾勒出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必定因得意而泛着油光的脸孔。

她被一群珠光宝气的太太们簇拥着,声音像涂了蜜的刀子,又甜又利:“高考那会儿,

多少人熬得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我们家薇薇,轻轻松松就拿下了那么高的分数!

A大金融系!那是金字塔尖!天生的脑子好使,骨子里带的聪明,没办法!

”她夸张地用染着蔻丹的手掩住嘴,发出一串高亢的笑声。周围的附和声如同苍蝇振翅,

嗡嗡作响。苏晚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痕,却感觉不到疼。十年了。

这场漫长而冰冷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她的骨髓。她以为自己早已在恨意中淬炼成冰,

可当“高考分数”、“A大金融系”这些词被如此炫耀地抛出来,

心脏深处那个早已结痂的伤口,还是被猛地撕裂,滚烫的、带着铁锈味的剧痛瞬间涌出,

几乎冲破喉咙。她强迫自己转过身,目光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越过攒动的人头,

精准地投向整个大厅最璀璨夺目的中心。林薇薇。象牙白的顶级定制礼服,

层层叠叠的薄纱如同堆砌的云朵,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颈间那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

每一颗主石都大得惊人,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衬得她**的肩颈肌肤欺霜赛雪。

她正亲昵地依偎着一个西装革履、气质矜贵的年轻男人——她的未婚夫,

锦城新贵周氏集团的太子爷周明轩。两人站在那里,

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艳羡目光和潮水般的恭维,宛若被供奉在神坛上的璧人。

林薇薇微微侧着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正对围拢过来的宾客说着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背景音乐,钻进苏晚的耳朵里,

带着一种被命运过度宠爱的、理所当然的炫耀:“……在A大的日子,确实辛苦。

通宵达旦在图书馆抢座位,咖啡当水喝,赶论文赶到天昏地暗……不过现在回头看看,

那段拼尽全力的日子,才是最宝贵的财富,给现在的事业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图书馆?

通宵?拼尽全力?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晚的耳膜,刺穿她的神经。

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百骸刹那间冻得僵硬。

前璀璨的水晶灯、精致的食物、林薇薇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旋转,

模糊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斑斓色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

就在林薇薇话音落下的瞬间,宴会厅前方巨大的投影屏骤然亮起,

精心**的订婚短片开始播放。画面流转,是林薇薇各个时期的照片。小学的公主裙,

初中的艺术照,高中运动会……然后,画面定格在一张被刻意放大、精心渲染过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林薇薇,穿着蓝白相间的锦城一中校服,梳着青春的马尾辫,笑容灿烂阳光,

背景是庄严的学校大门。一行巨大的、燃烧般的猩红艺术字体,带着胜利的宣言姿态,

在她头顶轰然浮现:「林薇薇:锦城一中优秀毕业生,

以718分傲人成绩考入A大金融系!」718分!

这三个鲜红欲滴、如同用鲜**写的数字,带着毁灭一切的温度,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不容抗拒地烙印在苏晚的视网膜上!

也烙进了她灵魂最深处那个从未愈合、始终在汩汩淌血的伤口里!

嗡——苏晚脑子里那根紧绷了十年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

万籁俱寂,只剩下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奔涌、撞击的轰鸣,如同惊涛拍岸。

托着沉重银盘的双手,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筋骨,变成了两块毫无知觉的沉重冰坨,

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哐当——哗啦——!”刺耳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如同平地惊雷,

在喧嚣的宴会厅上空骤然炸响!银盘狠狠砸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沉闷如丧钟的巨响。十几只盛满昂贵金黄色液体的高脚杯,如同脆弱的琉璃梦境,

瞬间粉身碎骨!晶莹剔透的碎片和冰凉的香槟酒液,如同骤然炸开的、带着绝望气息的烟花,

裹挟着凌厉的势头,猛地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金色的酒液泼溅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迅速洇开深色的污迹,

也毫不留情地溅湿了附近几位女客精致的高跟鞋鞋面和华美裙摆的下缘。“啊——!

”“我的裙子!香奈儿当季新款!”“天哪!怎么回事?!

”尖叫声、惊怒的斥责声、不满的抱怨声瞬间撕裂了刚才的欢声笑语,像一群被惊扰的乌鸦,

聒噪地席卷了整个宴会厅。所有的目光,惊愕的、嫌恶的、看戏的、幸灾乐祸的,

立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渣和流淌的香槟中、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失焦的年轻侍应生身上。

苏晚一动不动。冰冷的香槟液体溅湿了她制服裙的下摆,紧贴着小腿皮肤,

带来一片黏腻的寒意。脚边是扭曲变形的银盘和无数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玻璃碎片,

映着吊灯的光芒,像一地破碎的星辰,也像一地尖锐的嘲笑。但她感觉不到冷,

也感觉不到那些碎片可能带来的刺痛。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投影屏上那三个猩红刺目的数字——718。那是她的分数!

是她在那年酷热难耐的七月,用无数个日夜的汗水、泪水,

甚至透支的健康和希望换来的数字!那是她以为能劈开母亲病痛阴霾、带来唯一生机的曙光!

“喂!你是死人吗?!眼睛瞎了还是手断了?!

”一个穿着笔挺酒店经理制服、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晚惨白的脸上,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尖,

“你知道这一杯拉图古堡值多少钱吗?!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位贵客的心情吗?!

你这个……”经理的咆哮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模糊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字句破碎。

苏晚的世界,在巨大的轰鸣声之后,陷入了一种更深邃、更死寂的无声。

时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粗暴地拉扯着,飞速倒退,

退回到十年前那个闷热粘稠得如同巨大蒸笼的夏夜。

***记忆的闸门被汹涌的洪流彻底冲垮。那晚的空气沉重得吸不进肺里,

一丝风也没有,窗外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低矮破旧的平房里,

唯一的声响是墙角那台老掉牙的旧风扇发出的、苟延残喘般的“嗡嗡”**,

以及母亲压抑在喉咙深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每一声咳嗽都像一把钝锈的锯子,

在苏晚的耳膜和心脏上来回拉扯。狭小的客厅兼卧室,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中药苦涩味,

混杂着一种从墙壁缝隙、从每一件旧家具里渗透出来的、深入骨髓的绝望气息。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油漆剥落、吱呀作响的旧木桌,

上面放着一台外壳发黄、屏幕只有巴掌大的老式显像管电视机,屏幕闪烁着不稳定的光。

苏晚和母亲并排坐在同样吱呀作响的木板床边,两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掌心全是湿冷的汗,粘腻得几乎分不开。母亲的手枯瘦得如同冬日里干枯的树枝,

皮肤紧紧地绷在骨头上,青紫色的血管像扭曲的蚯蚓一样凸起蜿蜒。

她的身体因为持续的剧痛和止不住的咳嗽而佝偻着,脸色是蜡黄里透着死灰,

只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望向女儿时,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那是她仅存的生命力。“晚晚……别……别怕……”母亲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气若游丝,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胸腔里发出破旧风箱般呼哧呼哧的艰难喘息,

……有眼……我闺女……这么……用功……会有好报的……”苏晚用力回握着母亲冰凉的手,

指甲深深掐进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压下心头的恐慌和灭顶的绝望。

她不敢看母亲憔悴得脱了形的脸,不敢看她深陷的眼窝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只能死死地盯着电视机屏幕上那个缓慢得令人心焦的、不断滚动的数字条。

那是高考成绩查询的页面。紧张和期待像两只无形的手,一只扼住她的喉咙,

一只攥紧她的心脏,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她只记得考场上自己因高度紧张而冰冷颤抖的手指,

记得作文收笔时窗外透进来的、宣告又一个不眠之夜结束的惨淡晨曦,

记得走出考场时那种被彻底掏空般的虚脱……所有的所有,都为了今晚这个即将揭晓的数字。

“妈,我不怕。”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风中残烛,

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等我……等我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

赚好多好多钱,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的!妈,你信我!

”她像是在对母亲承诺,更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一遍遍催眠自己,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母亲浑浊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朦胧的水光,她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枯槁得如同鸡爪般的手,

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够到女儿汗湿的额发,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抚摸着,

嘴角努力向上牵扯,却只牵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令人心碎的弧度。突然!

电视屏幕上那缓慢得折磨人的数字条猛地一跳!一个清晰无比、如同烙铁般的数字,

带着灼热的光,瞬间跳入了苏晚的眼帘!总分:718!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

瞬间一片空白!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像被一股百万伏特的电流狠狠击中,

瞬间从木板床上弹了起来!巨大的、灭顶的狂喜如同狂暴的海啸,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冲垮了所有的疲惫、恐惧和绝望!“妈!妈!!!”她转过身,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不敢置信而尖锐到劈叉,滚烫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718!718啊妈!我是状元!我是全市状元!!!”她猛地扑到母亲身上,

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那具瘦骨嶙峋、散发着浓重药味和死亡气息的身躯,

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嘶哑,“妈!你听见了吗?!718!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妈!!

妈你能好起来了!!”她感觉母亲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咳嗽,

而是一种同样汹涌的、无法言喻的激动和狂喜。母亲也回抱着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

抱得那么紧,紧得让苏晚几乎喘不过气,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她能清晰地听到母亲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能感觉到母亲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自己汗湿的脖颈上,

灼烧着她的皮肤。

“好……好……我闺女……出息了……真出息了……”母亲的声音破碎不堪,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却充满了巨大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欣慰和力量,

妈……妈等着……等着享我闺女的福……等着看我闺女……穿学士服……”那浑浊的眼睛里,

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源泉,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充满希冀的光芒。那晚,

在昏黄摇曳的灯泡下,在充斥着浓重药味、汗味和廉价蚊香味的狭小空间里,

母女俩紧紧相拥,又哭又笑,

像两个在无边黑暗的深海里挣扎了太久太久、终于看到远方灯塔光芒的溺水者。苏晚觉得,

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沉沉黑夜,似乎真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透进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曙光。

她一遍遍在心底疯狂地描绘着即将到来的未来:鲜红的、带着烫金校徽的录取通知书,

窗明几净的大学课堂,课余时间努力做的**,

母亲日渐红润起来的脸颊和重新绽放的笑容……她甚至开始盘算,

状元可能会有**或学校的奖金,也许能解眼下医药费的燃眉之急。

这巨大的、几乎不真实的喜悦,像一层薄而脆弱的糖衣,暂时包裹住了她们,

麻痹了深入骨髓的病痛折磨和冰冷刺骨的现实残酷。

她们沉浸在这种近乎虚幻的、令人眩晕的希望泡沫里,仿佛无边的苦难真的走到了尽头,

光明触手可及。直到深夜。急促而带着明显不耐烦的敲门声,像冰雹一样,

冷酷地砸碎了这短暂而脆弱的幻梦。“咚咚咚!咚咚咚!”声音粗暴而急促,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和命令意味。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沉到了冰冷的谷底。这么晚了,

会是谁?她看了一眼床上,母亲刚刚在极度的兴奋和透支的疲惫中昏睡过去,

蜡黄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近乎虚幻的笑意。苏晚轻手轻脚地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她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气,

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油漆斑驳的木门。门外站着的是林薇薇。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质地一看就极其柔软的淡粉色连衣裙,裙摆蓬松,

头发显然是刚精心打理过,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脸上带着一种与这贫民窟环境格格不入的、混合着优越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的红晕。

她手里没有提任何东西,只是眼神锐利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扫过苏晚家徒四壁的窘迫,

最后像审视一件物品般,落在苏晚苍白而汗湿的脸上。苏晚完全愣住了。

林薇薇是班上出了名的富家女,漂亮、高傲,虽然同在一个教室,

但两人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而且是在这样的深夜?“苏晚?”林薇薇开口了,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虚假的清脆,

瞬间打破了夜的死寂,也惊醒了床上本就睡得不踏实的母亲。

母亲喉咙里立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林薇薇似乎被那剧烈的咳嗽声惊了一下,眉头厌恶地蹙起,随即又飞快地舒展开,

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同样虚假的笑容,那笑容在昏黄门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和不真实。

“恭喜你啊,考得真不错!”林薇薇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真诚,带着点夸张的赞叹,

但她没有进门的意思,只是站在高高的门槛外,一只脚甚至微微向后撤了半步,

目光再次快速扫过屋内简陋到寒酸的陈设和空气中弥漫的药味,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鄙夷。苏晚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升腾到顶点,

她下意识地侧身,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门口,

试图隔绝林薇薇那令人不适的目光:“谢谢……这么晚了,你……你有事吗?

”她的声音干涩紧绷。林薇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却透出一股越来越明显的冰冷和不耐烦。

她没有回答苏晚的问题,反而动作有些急促地从随身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小羊皮挎包里,

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鼓鼓囊囊的,棱角分明。“喏,拿着。

”她不由分说,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粗暴,

把那个沉重的信封硬生生塞到了苏晚下意识伸出的手里。信封沉甸甸的,

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重量。苏晚下意识地捏了捏,里面是厚厚一沓纸钞的坚硬触感。

她惊愕地抬头,看着林薇薇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扭曲的脸:“这……这是?”“钱。

”林薇薇言简意赅,下巴倨傲地微微扬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疑的施舍意味,

“听说你妈病得很重,肝癌晚期了吧?这点钱,”她刻意加重了“这点钱”三个字,

“应该够她动手术和后续治疗一阵子了。”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苏晚的手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一缩,那个沉重的信封差点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林薇薇:“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钱?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她。林薇薇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病?

又凭什么在深夜送来这样一笔巨款?“没什么意思,同学一场,看你可怜,帮帮你呗。

”林薇薇轻描淡写地说,眼神却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苏晚那双如同受伤小兽般直勾勾的目光。

她似乎急于完成什么任务,动作变得更加急促。她再次伸手进那个精致的挎包,这次,

掏出的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苏晚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张纸的质地、大小、颜色……她太熟悉了!是录取通知书的样式!虽然只是复印件,

但那上面鲜红的、庄重的校徽和醒目的“录取通知书”几个烫金大字,像烧红的钢针,

狠狠刺进了她的瞳孔!林薇薇将那张复印件在她眼前晃了晃,

动作带着一种残忍的炫耀和**裸的胁迫。“看清楚了吗?A大。金融系。

”她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蛊惑和冰冷的不容置疑,“苏晚,

你成绩这么好,脑子够用。复读一年,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明年再考,一样能上好大学,

说不定还能考个更好的!”苏晚的血液彻底冻结了!她死死地盯着那张复印件,

目光如同生了根,

死死钉在“录取人”那一栏——那里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冰冷刺骨的字:林薇薇!轰隆!

一道无声却足以摧毁世界的惊雷在苏晚的脑海中炸开!所有的疑惑、不安,

在这一刻都有了清晰而残酷的答案!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灭顶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浑身冰冷,

如同被赤身裸体地扔进了万丈冰窟,连骨髓都在瞬间冻结!“你……你偷了我的成绩?!

”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从破碎的心肺中挤出来的,

带着泣血的控诉和无法置信的绝望。“偷?啧,说得真难听。”林薇薇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那点虚假的善意彻底消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理所当然,“这叫资源合理利用!懂吗?

你拿着这张纸有什么用?你妈这病就是个无底洞!等通知书寄到,

等你东拼西凑借够学费生活费,她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她的话语恶毒而**,

“拿着这钱,至少能让她多喘几天气,让她闭眼前知道你有钱给她买药了,

让她‘安心’地走,不好吗?”她往前逼近一步,高跟鞋踩在门外的水泥地上,

发出清脆而令人心寒的声响。她的眼神锐利如毒蛇,带着**裸的、毫不掩饰的威胁,

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苏晚的耳膜和心脏:“你给我好好想清楚!

你妈可等不起!你要是敢闹……呵,”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屋内简陋的一切,

最后落在床上因恐惧和激动而剧烈喘息、嘴角又渗出点点猩红的母亲身上,“想想后果!

我爸在教育局、在锦城是什么关系?捏死你们这种蝼蚁,比踩死只臭虫还容易!到时候,

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妈照样得死!你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这辈子都别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