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抵着心口时,我才确信自己真穿进了那本被我改了八遍的虐文里。而我,
正是那个活不过第三章要被男主挖心救白月光的炮灰。更操蛋的是,
我手里还攥着改写命运的笔——代价是,每改一个字,脑袋就像被钝器敲一下。
第一章:文档浮世绘谢景渊的匕首压在我心口时,我正盯着他靴底的泥。
昨天通宵改《烬宫谣》的结局,键盘敲到指节发僵,恍惚间好像看到电脑屏炸出白光。
再睁眼,雕花床顶变成实的,身上绫罗绸缎滑得像蛇,而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
分明是我亲手写出来的疯批男主。“林楚楚,”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晚卿快不行了,
你的心,本王要了。”侍卫按住我的肩,骨头咯吱响。
我余光瞥见墙角侍立的丫鬟在发抖——这是原书里“林楚楚含泪点头”的名场面,
接下来就是我被剖心,血溅三尺,成为男女主爱情的垫脚石。操。我可是这书的编辑兼终审,
知道后续八十章的狗血走向,凭什么死这么窝囊?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浮起半透明的字,
像打开的Word文档:【情节节点:谢景渊强取林楚楚心脉。当前文本:林楚楚含泪点头,
眼中是对谢景渊最后的痴恋。】我脑子“嗡”的一声。这是……金手指?
匕首又往下压了半分,刺痛钻心,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绫罗。我盯着“含泪点头”四个字,
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喉咙发紧——要怎么改?删?还是重写?死到临头,哪有时间犹豫。
我死死盯着那行字,用尽全身力气在心里嘶吼:删掉这四个字!
文档里的字像被无形的橡皮擦碾过,簌簌消散。下一秒,谢景渊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眉峰蹙起,眼神里翻涌着困惑,像是按惯了的琴弦突然走了音。“你……”他喉结滚动,
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没哭,甚至没动。侍卫也松了手,面面相觑,
显然也对这脱轨的情节感到茫然。太阳穴突然传来尖锐的疼,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
眼前瞬间发黑。文档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反噬:轻微神经刺痛。】我疼得吸气,
却忍不住笑出声。谢景渊被我这笑惊得瞳孔微缩,匕首微微抬了抬,杀意里掺了丝探究。
原来不是幻觉。我真能改这操蛋的情节。“你笑什么?”他声音沉得像要滴出水,
指尖的匕首又压了压。我摸着心口残留的凉意,文档已自动刷新:【林楚楚笑出声,
谢景渊杀意更盛。】得,还会自动续写。我看着那行字,
突然想试试更野的——要是我偏不按它写的来呢?
第二章:脚气与疯癫谢景渊的耐心快耗尽了。他磨了磨后槽牙,
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别逼本王动手。
”文档里新冒出来的【林楚楚吓得瘫软在地】刺得我眼疼。我心脏狂跳,急中生智。
反正改都改了,不如搞点大的,先把他搞懵再说。我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嗓子因为恐惧发哑,却扯得像破锣:“王爷!不能挖啊!我的心……我的心昨天被狗舔过!
”谢景渊浑身一僵,像被火烫似的猛地想抬脚,却被我抱得死紧。文档上的字疯狂闪烁,
【瘫软在地】扭曲成乱码,新内容磕磕绊绊地冒出来:【林楚楚言行疯癫,谢景渊错愕。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劈了个叉,眼神里的杀意淡了,惊疑占了上风。我瞅着有戏,
索性演得更疯,手指着隔壁偏院(原书里苏晚卿就躺在那儿),
声音抖得更厉害:“不光被狗舔!还沾了苏姑娘的脚气!她昨天来我院子坐过,
脱鞋时我瞅见了……脚趾缝里全是红疹子,
还挠了半天呢——”“咳、咳咳……”隔壁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穿透墙壁,“楚楚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超出剧本了。原书里苏晚卿病得连大声说话都喘,
哪会这么中气十足地反驳?谢景渊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猛地回头看向院墙。趁他分神,
我赶紧瞟文档——刚才那段疯话被完整记录,后面还加了句:【苏晚卿破功,
谢景渊疑窦丛生。】【反噬:中度眩晕。】这行字刚出来,天旋地转就来了。
我扶着柱子才没摔倒,胃里翻江倒海,像被人按着头往墙上撞。谢景渊转回头,
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不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像在看一个突然换了芯子的陌生人,
审视里裹着探究。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匕首“哐当”插回鞘中。
“你今天……很不对劲。”他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心里发虚,
强撑着笑:“王爷要挖我心,我能对劲吗?”他没再逼问,只是挥了挥手:“先把她关起来,
看好了。”侍卫把我拖回房时,我听见谢景渊快步走向隔壁,
脚步声里带着我写过无数次的“急切”。但这次,
那急切里掺了点别的——像是被打乱节奏后的烦躁,又像是对“完美白月光”的一丝动摇。
关上门的瞬间,文档跳出来:【支线修正:谢景渊对林楚楚产生怀疑,暂缓取心计划。
】眩晕还没退,我瘫在地上笑。脚气?狗舔?林舟啊林舟,你可真敢编。但笑着笑着,
我摸了摸太阳穴。刚才那下疼,比连熬三个通宵改稿还狠。这反噬,
分明是按情节修改的“幅度”来的。第三章:香炉下的钥匙被关的第三天,谢景渊没来。
倒是苏晚卿派丫鬟送了碗燕窝,碗沿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药渣——我认得,是催吐的巴豆粉。
白月光急了。我把燕窝倒进假山后的水沟,看着文档里【林楚楚误食毒燕窝,
腹痛难忍】变成【林楚楚将燕窝倒掉,苏晚卿计划失败】,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
像被冰锥刺了刺。【反噬:轻微肠胃痉挛。】看来改这种小情节,反噬还能承受。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谢景渊那疯子最恨失控,等他想明白我在耍花样,刀再架过来,
我未必还有运气蒙混过关。得跑。我想起《烬宫谣》里的一个伏笔。当初为了凑字数,
我写过城郊破庙藏着一瓶“假死药”,是林家祖上留下来的,本来想给女主当后手,
结果写到后面忘了用。要是能拿到假死药……我盯着文档,
试着在心里输入:【林楚楚想起城郊破庙的假死药,决定去找。】文字顺利显出来,
没提示反噬。但光有想法没用,我被关着,院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去城郊了。
怎么才能拿到药?破庙的钥匙……原书里没写啊。我深吸一口气,
攥紧拳头在心里默念:【城郊破庙的钥匙,此刻正藏在偏院香炉底下。】文档顿了两秒,
像卡壳的机器,才慢悠悠显示出这句话。紧接着,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像被烧红的针戳了下,痛感顺着手臂蔓延,整条胳膊又麻又烫。我撸起袖子,
小臂上赫然浮出几道红痕,像被无形的手抓过,**辣地疼。
【反噬:肢体神经灼痛(物品空间变动触发)。】这么狠?改个钥匙位置而已。
但现在不是怕疼的时候。我瞅着窗外侍卫换班的空档,赶紧溜到院子里的香炉旁。
这香炉是黄铜的,沉甸甸的,平时用来插祭祀的香,底座与地面接触的缝隙里积着灰。
我屏住气,指尖抠进缝隙,果然摸到个冰凉的小物件。抽出来一看,是把生锈的铜钥匙,
比拇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齿痕上还沾着湿泥——像是刚被人从土里挖出来似的。
心脏狂跳起来。真的有用!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侍卫的问话:“靖王殿下,
您怎么来了?”靖王萧玦?我手忙脚乱把钥匙塞进袖口,转身时带倒了香炉旁的半盏残烛,
烛油溅在石阶上。文档几乎是立刻刷新:【靖王萧玦突访偏院,撞见林楚楚在香炉旁异动。
】萧玦——原书里的悲情男二,温润如玉,却因为帮女主挡刀,第三章就领了盒饭。
他怎么会来这儿?门被推开,一个穿月白锦袍的男人走进来。他眉眼确实温和,
只是脸色苍白得像蒙了层霜,咳嗽时帕子捂嘴,指缝里隐隐透着点红。“林姑娘,”他拱手,
声音轻得像羽毛,“听闻王爷将你禁足,特来探望。”我心里打鼓。
这人在原书里就是个背景板,除了死得早没别的记忆点。他来干什么?“劳殿下挂心,
我没事。”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手不自觉按住袖口。他的目光扫过香炉,
又落在我沾了灰的指尖,没说话。但我清楚地看到,他盯着我袖口的眼神,
多了点了然——刚才塞钥匙时,袖口明显鼓了一下。完了,被发现了?我正想找借口掩饰,
萧玦却突然移开视线,笑道:“这香炉底座松了,姑娘方才是想扶正它?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残烛,“王爷也是关心则乱,林姑娘莫怪。若有难处,可遣人告知,
在下……或许能帮上一二。”他在帮我打掩护?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
帕子捂嘴的手似乎更紧了些,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被风吹倒。
文档在我眼前晃了晃:【靖王萧玦察觉钥匙踪迹,
对林楚楚产生兴趣(注:萧玦幼年曾寄养林家,识得祖传钥匙形制)。】原来如此。
他认得这钥匙。我松了口气,后背却沁出冷汗。这个萧玦,比我写的要深得多。回到房里,
我摸着那把钥匙,手臂上的灼痛还在蔓延。破庙离这里有十里地,我一个被禁足的人,
怎么去?文档似乎猜到我的心思,自动弹出一行字:【主线提示:三日内,
谢景渊必再提取心之事(附:谢景渊已命人查探“狗舔心”真伪)。】三天。我捏紧钥匙,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场改写命运的游戏,每一步都踩着刀尖。
第四章:猪圈里的王爷高烧是从后半夜开始的。
我盯着文档里那句“谢景渊突然执着于验证‘母猪上树’,带侍卫去后院猪圈彻夜蹲守”,
牙齿打颤。这馊主意是昨天傍晚被逼出来的——正经改情节代价太大,不如搞点离谱的,
先把他支开再说。没想到文档真的照单全收。现在报应来了。我裹着三床被子还在发抖,
脑子烧得像灌了铅,每咳一声,喉咙里都带着铁锈味。
文档右上角闪着红光:【反噬:高热39℃(修改情节与人物核心行为冲突触发),
世界稳定性下降15%】“姑娘,您烧得胡话连篇,刚才还喊‘母猪别上树’呢。
”贴身丫鬟春桃用帕子擦我额头的汗,声音发颤,“外面都炸开了锅,
说王爷真带着人去猪圈了,说是‘眼见为实’,谁劝都没用……”我想笑,嗓子却像被堵住。
这就是我写的疯批男主?偏执到连荒唐事都要较真。正晕着,院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谢景渊一身泥地闯进来,龙袍下摆沾着猪粪,脸色黑得能滴墨,眼底却燃着疯狂的红。
“林、楚、楚!”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我烧得眼冒金星,却看清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还有被猪拱过的红痕。
他身后的侍卫一个个蔫头耷脑,靴底全是泥,显然是真蹲了半夜猪圈。
文档在眼前乱晃:【谢景渊察觉行为失控,对林楚楚的怀疑加剧,
杀意飙升至顶峰】“我……”我刚开口,就被他掐住下巴。他的手劲极大,骨头像要碎了,
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那是对“失控”的恐惧。“说!
是不是你搞的鬼?”他的眼睛红得吓人,“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会做这些身不由己的事?
晚卿还在等着,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去?”下巴疼得钻心,我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不仅怀疑了,还猜到是我在操控。这比单纯的杀意更可怕。我用力挣开他的手,
故意笑得癫狂:“王爷觉得荒唐?那苏姑娘的脚气,要不要也去验验?毕竟心能不能用,
得看干净不干净啊。”果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隔壁苏晚卿的哭喊声立刻传过来,
带着哭腔喊“景渊哥哥”,声音比昨天虚浮,却透着刻意的柔弱。谢景渊的眉头拧成疙瘩,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毒瘤——有恨,有疑,还有点被逼到绝境的烦躁。“把她看好了,
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脚步却比之前沉了半分。他走后,
我瘫在床头,咳得更厉害了。春桃吓得直掉眼泪:“姑娘,
您这是何苦呢……”我摸着发烫的额头,看着文档上“世界稳定性下降15%”的提示,
心里发慌。逗弄谢景渊确实解气,但这世界好像真的在崩。如果稳定性降到零会怎样?
我不敢想。迷迷糊糊间,春桃突然说:“刚才靖王殿下派人送了药来,
说是专治高热的……还说,姑娘幼年时也发过类似的烧,这方子是当年林府的老大夫留下的。
”萧玦?他连这个都知道。我心里一动。那个只活三章的男二,怕不是简单的背景板。
第五章:红疹与密信吃了萧玦送来的药,高烧退得很快。但手臂上的红疹没消,
反而蔓延到了脖子,痒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抓就破,渗出血珠。
【反噬:皮肤溃烂风险(持续修改关键人物行为触发)】文档的提示越来越吓人。
我不敢再乱改情节,只能缩在房里琢磨逃跑路线。破庙的钥匙还藏在枕下,可怎么出去?
谢景渊的人守在院门口,连春桃买菜都有人跟着。“姑娘,魏公公派人来了。
”春桃掀帘进来,脸色发白。魏阎?我心里咯噔一下。原书里最大的反派,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手段狠辣,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他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个小炮灰?
进来的是个面生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宣旨:“魏公公听闻林姑娘身子不适,
特命杂家送来些补品。另外,公公说,姑娘若有什么难处,尽可去找他老人家,不必拘束。
”补品是用锦盒装的,打开一看,全是些参茸燕窝,名贵得很。但我盯着那个小太监的眼睛,
他看似恭敬,眼神却在屋里乱瞟,最后落在我脖子上的红疹上,停顿了半秒,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他在查我,而且知道我不对劲。“替我谢过公公。”我强装镇定,
让春桃给了赏钱。小太监走后,我立刻关上门,翻出锦盒底层——果然有张折叠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谢景渊疑你会妖术,欲灭口,偏院四周皆是死士,速离。
”魏阎想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和谢景渊、苏晚卿一伙的吗?原书里,
他可是帮着苏晚卿陷害了不少忠良,包括……萧玦的父亲。除非,他想坐收渔翁之利。
让我和谢景渊斗,他好趁机夺权。我正琢磨,院门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
紧接着是侍卫的惨叫。文档瞬间弹出:【谢景渊派暗卫刺杀林楚楚,
以“妖女”之名灭口】来了!我抓起枕下的钥匙,翻窗躲到假山后面。刚藏好,
就看见几个黑衣人影翻进院子,手里的刀闪着寒光。他们直奔我的房间,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捂住嘴,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这假山石缝太宽,根本藏不住人。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黑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领头的骂了句“靖王的人?”,竟带着人翻墙跑了。萧玦?又是他?
我从假山后探出头,
地指着墙外:“刚、刚才好像看到靖王殿下的侍卫……穿的是银甲……”我摸着发烫的脖子,
突然想起那张纸条。魏阎提醒我“速离”,萧玦动手救了我。这两个原书里的死对头,
怎么突然都成了我的保护伞?文档在我眼前闪了闪,
自动更新:【魏阎欲借林楚楚牵制谢景渊,萧玦因旧情(幼年寄养林家)暗中护之,
谢景渊刺杀失败】没有反噬提示。看来这不是我改的,是情节自己跑偏了。我攥紧钥匙,
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里,好像不止我一个人想改写命运。
第六章:流鼻血的编辑逃跑计划卡在了最后一步——怎么出府。谢景渊的人虽然撤了明岗,
暗哨却更多了。我试过假装去茅房溜出去,刚走到月亮门,就被两个侍卫“请”了回来,
理由是“王爷吩咐,姑娘身子弱,不宜吹风”。明显是软禁。
文档上的倒计时越来越刺眼:【距离强制取心情节:1天(世界修正力增强,
强制情节不可逆转概率70%)】我急得满嘴燎泡,只能冒险再改情节。这次不敢搞怪了,
试着写:【西角门侍卫临时离岗】文字刚显出来,鼻子就一热。我抬手一抹,满手是血。
【反噬:毛细血管破裂(世界修正力反噬,修改字数超过5字触发)】操!
现在连改七个字都要流鼻血?看来世界在严防死守。我用帕子堵住鼻子,
看着那行字慢慢消失——情节没改成功。怎么办?难道真要等明天被挖心?
春桃端来止血的凉水,突然低声说:“姑娘,刚才靖王殿下又让人捎信,说酉时三刻,
后门会有辆送菜的车出去。还说……那车是魏公公府里的,谢景渊的人不敢查。”酉时三刻,
就是傍晚七点半。我眼睛一亮。魏阎的车,谢景渊确实会忌惮。但萧玦怎么知道魏阎的安排?
他们不是有仇吗?“他还说……”春桃的声音更低了,“让您带上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油布包。打开一看,是块玉佩,雕着半朵莲,玉质温润。
我认得这个——原书里萧玦的信物,另一半在他自己手里。书里写过,
这是当年林夫人(我这具身体的母亲)送他的,说“遇事可凭此玉佩寻林家相助”。
这是……要和我结盟?鼻血还在流,我却突然不慌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斗。酉时三刻,
我换上春桃的粗布衣服,混在送菜的小厮里往后门走。侍卫果然没细看,
看见车帘上魏府的标记,挥挥手就放行了。刚要踏出府门,
身后突然传来谢景渊的声音:“站住。”我的腿像灌了铅。他慢慢走过来,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菜篮子上,又扫过我的脸——我用锅底灰抹了妆,应该认不出来。
但他的眼神像鹰隼,直勾勾盯着我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这篮子菜,看着不错。
”他突然伸手,掀开了最上面的青菜。下面是我藏的换洗衣物,还有那把破庙钥匙。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
文档疯狂闪烁红光:【强制情节触发:谢景渊识破伪装(世界修正力峰值)】完了。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魏公公府走水了!”。
谢景渊猛地回头——魏阎的府邸着火,他不可能不在意。我趁机压低帽檐,
跟着送菜车冲了出去。跑出很远,才敢回头看。亲王府的方向,魏阎府邸的黑烟正往这边飘。
是魏阎自己放的火?为了引开谢景渊?我摸着怀里的玉佩,鼻子又开始流血。
这次的血比刚才更稠,滴在衣襟上,像朵难看的花。
【反噬:内脏轻微出血(对抗强制情节触发),世界稳定性下降至60%】我咬着牙往前走。
还有十里地,必须在天亮前赶到破庙。第七章:破庙里的刀光破庙比我写的还破。
屋顶漏着天,神像缺了胳膊,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干草。
我摸黑找到藏药的暗格——就在神像底座后面,和原书里写的一样。摸到那个陶瓶时,
我的手抖得厉害。打开一闻,一股土腥味,瓶底还有层沉淀,不知道过没过期。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干草堆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把瓶子扔了,
摸出火折子点亮——萧玦正坐在草堆上,手里把玩着那半块莲玉佩,
肩胛处的衣服渗着暗红的血。“你怎么在这?还受了伤?”我后退一步,握紧药瓶。
他笑了笑,月光从屋顶漏下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魏阎在城里放火引开谢景渊的人,
但他的人只能撑一个时辰。我怕你路上出事,提前过来等。”他晃了晃玉佩,“这玉佩,
你戴着,那些追杀你的人(魏阎的暗线)会忌惮。”原来他早就到了,还为了等我受了伤。
我心里一暖,又想起那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因为你和我们一样,”他站起身,
走近几步,声音低了些,“都在这该死的情节里,想活。”他的话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他果然也知道……这是本小说!“你……”“小心!”萧玦突然把我推开。
一支羽箭擦着我的耳朵飞过,钉在神像上,箭尾还在嗡嗡发抖。箭杆上刻着谢景渊的徽记。
他的人追来了!萧玦拉着我往庙后跑,那里有个狗洞。他刚把我推出去,
自己却闷哼一声——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肩胛,血瞬间染红了月白锦袍。
和原书里他为女主挡刀的位置,一模一样。“走!”他推了我最后一把,转身拔出佩剑,
挡住了冲进来的黑衣人。我趴在洞外,看着他一个人对抗十几个杀手,
看着他的血滴在干草上,像极了原书里他必死的场景。不行!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我摸出那个陶瓶,打开盖子往嘴里倒。假死药,现在不用更待何时?但就在这时,
文档突然弹出一行血红的字,覆盖了整个视野:【警告:检测到关键人物萧玦濒死,
主线强制修正启动(世界稳定性<60%触发)】紧接着,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火把的光映红了半边天,领头的人穿着蟒袍,不是谢景渊。是魏阎。他带着禁军来了,
但手里举着的不是刀,是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楚楚,勾结靖王萧玦,
意图谋反,即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太监的尖嗓子刺破夜空。我愣在原地,
看着魏阎的人朝我走来,手里的锁链叮当作响。他不是来救我的?
他是想把我和萧玦一起扣下?萧玦还在庙里打斗,魏阎却对着禁军使了个眼色。
他们绕过狗洞,直接冲进了破庙。刀光剑影里,我看见魏阎站在火把下,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要的,从来不是牵制谢景渊,
而是把我们这几个“变数”一网打尽,彻底掌控情节。
文档上的字又变了:【终极修正:林楚楚入狱,萧玦重伤被俘,
谢景渊因“被背叛”彻底失控(世界线回归原轨概率90%)】我瘫坐在地上,
手里的假死药滚到一边。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在别人的局里。这情节,到底还能不能改?
第八章:锁死的文档天牢的石壁渗着水,腥臭味混着霉味,钻进鼻子里直犯恶心。
我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手脚镣铐磨得皮肉生疼。魏阎没审我,也没打我,就这么把我晾着。
昨夜他来看过一次,隔着栏杆盯了我半晌,忽然说“有些账,总得算清楚”,
那时我还不懂他的意思。文档从昨晚起就没再变过,停留在那句【终极修正:林楚楚入狱,
萧玦重伤被俘,谢景渊彻底失控】。界面边缘泛着灰,像蒙上了一层雾,
无论我怎么集中意念,都调不出编辑框。【权限锁定中……】这行字像嘲讽,
印在眼前挥之不去。“林姑娘,醒醒。”铁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是萧玦。我扑到栏杆边,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他——左臂被夹板固定着,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他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怎么……”“魏阎说,我私通巫蛊犯。”他笑了笑,
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却轻轻敲了敲栏杆,“但他押我进来时,悄悄塞了这个。”他抬手,
掌心躺着半块碎裂的玉佩,另一半在我贴身的荷包里——那是上次我替他“改命”治咳疾时,
他硬塞给我的护身符。我的眼泪突然掉下来。这不是我写的萧玦。原书里的他,
连争辩都不会,只会默默受着。“对不起,是我连累你。”我抹了把脸,泪水混着脸上的灰,
估计难看死了。“不是你的错。”他看着我,眼神很亮,“从你说苏晚卿有脚气那天起,
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娘临终前说过,
我这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活不过弱冠。可遇见你之后,
好多事都偏了……”原来他早就在怀疑命运。我吸了吸鼻子:“你早就觉得这像场戏?
”“像。”他点头,指尖摩挲着那半块玉佩,“连咳嗽的时辰都掐得准,不是戏是什么?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脚步声杂乱,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是苏晚卿。
她被两个宫女扶着,脸色惨白,手帕捂嘴咳得发抖,一边走一边哭:“景渊哥哥,
我真的没事……你别为了我,伤了楚楚姐姐……”假惺惺。我翻了个白眼,
却看见她捂嘴的手帕角,露出一点与魏阎昨夜袖口相同的暗纹——那是禁军密探的标记。
魏阎果然在盯着她。谢景渊跟在她身后,眼神空洞,像个提线木偶。
他手里握着那把熟悉的匕首,寒光闪闪。我忽然想起前几日给谢景渊改“母猪上树”情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