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仇当场就报精选章节

小说:她有仇当场就报 作者:作者200ry6 更新时间:2025-08-26

1寒梅泣血,重归豆蔻沈清辞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窗外的红梅正落得纷纷扬扬。冷,

刺骨的冷。不是冬夜的寒,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带着绝望和悔恨的冰。

她躺在冰冷的锦被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窝深陷,

却仍能看清窗纸上摇曳的梅影——像极了她和顾昀舟初见时,沈府后花园那株百年红梅。

那时她还是沈府的嫡长女,江南首富沈家捧在掌心里的明珠。金尊玉贵,却不娇气,

一手算盘打得比府里最老的账房先生还精,父亲常笑着说:“清辞这双手,能顶半个沈家。

”沈家的绸缎庄、茶叶行、粮铺,半数生意经她手打理,账目清如水,

往来商户没人不佩服这位沈**的精明。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守着家业,

嫁个门当户对的良人,安稳一生。直到她遇见了顾昀舟。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

站在沈府雕梁画栋的门前,脊背挺得像一杆标枪,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窘迫,却偏要抬着下巴,

露出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清高。管家说,这人是来求见老爷,想谋个抄书的活计,

听说家中贫寒,父母砸锅卖铁供他读了几年书,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沈清辞那日刚从绸缎庄回来,马车在门前停住,恰好撞见他。少年郎约莫十八九岁,

脸是俊的,就是太瘦,长衫裹着单薄的身子,风一吹都晃。他看她的眼神,先是惊艳,

随即转为局促,双手在袖摆里绞了又绞。“**。”他讷讷地唤了一声,声音倒还清朗。

沈清辞那时心善,见他形容落魄,又听闻他苦读的事,动了恻隐之心。

她没让管家通报父亲——她知道父亲最不喜这种眼高手低的穷酸书生,

只让人取了两锭银子给他,又写了张字条,荐他去城中最大的书坊抄书。“拿着吧,

”她声音温软,“好好做事,总会有出路的。”顾昀舟接过银子和字条,眼圈红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多谢**恩典!顾昀舟此生不忘**大恩!

”那时她只当是举手之劳,转身便忘了。却不知这一扶,竟扶出了个索命的恶鬼。

后来他常借着谢恩的由头来沈府,有时送些自己写的诗,有时带一小袋家乡产的栗子。

他嘴甜,会说“**的算盘打得比七仙女的丝线还巧”,会叹“这般聪慧的女子,

怕是史书里都少见”。那些温软的话语像羽毛,轻轻搔在她心上,

让她这个见惯了商场虚与委蛇的人,渐渐生出几分少女的羞怯。真正让她沦陷的,

是那场“意外”。那日她去城外的庄子查账,回程时遭了蒙面人的绑架。麻袋套头,

扔进冰冷的车厢,她吓得浑身发抖,却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

接着是顾昀舟焦急的呼喊:“清辞!清辞你在哪?”再后来,

他一身是血地将她从麻袋里拖出来,自己手臂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却还笑着说:“别怕,我来了。”那时她以为是天意,是缘分,是他不顾生死来救她。

父母虽犹豫他的出身,却架不住她的坚持,最终还是允了这门亲事。她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用沈家的银钱为他打点官场,托关系让他做了个小吏;把自己掌管的生意分给他一部分,

教他看账本、识人心;甚至说服父亲,将大半家产都记在了他的名下,只盼他能安心,

能念着一点夫妻情分。可日子却一日比一日难熬。成亲后不久,她总觉得身子乏,

面色苍白得像纸,请来的大夫都只说是操劳过度,开些补药便打发了。顾昀舟对她日渐冷淡,

常常彻夜不归,身上带着陌生的脂粉香。丫鬟偷偷告诉她,看见姑爷常去城郊的一处别院。

那个雨夜,雷声滚滚,她撑着病体,让车夫送她去了那处别院。窗纸被雨水打湿,

朦胧中映出两道依偎的身影——是顾昀舟,还有一个穿着水红衫子的女子,她认得,

是顾昀舟常挂在嘴边的“邻家妹妹”,柳月娥。“……那沈清辞也活不了多久了,

”顾昀舟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那点嫁妆,还有沈家的产业,

迟早都是我们的。”柳月娥娇笑着,手指划过他的胸口:“昀舟哥,还是你厉害。

当初那出绑架戏,吓得她魂都没了,还真以为你是救她的英雄呢。”“不这样,

怎得她死心塌地?”顾昀舟低笑,“沈家的钱,够我们快活几辈子了。”沈清辞如坠冰窟,

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原来那场绑架是假的,他的相救是假的,他所有的温柔体贴,

全都是精心编排的算计。他从一开始,图的就只是沈家的财富,是她的命!

她悄无声息地回了府,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往里灌。那夜之后,

她不再喝那些“补药”,开始像顾昀舟那样,不动声色地布局。她让人在他的饮食里,

悄悄加了一味慢性毒药——那是她从一本旧医书里看来的,药性极缓,只会让人日渐衰弱,

看不出任何痕迹。她又动用关系,找到了一群最凶悍的土匪,许以重金,

让他们去“光顾”柳月娥的娘家,抢走所有财物,再一把火烧个干净。火光冲天的那晚,

她站在巡抚府的高楼上,看着西北方向的浓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没过多久,

顾昀舟也病入膏肓。弥留之际,他躺在和她曾经睡过的同一张床上,看着床前的沈清辞,

眼中满是不解和惊恐。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顾昀舟,你算计我沈家财产,

害我性命,如今,都还给你了。”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气绝身亡。

而她自己,也油尽灯枯。毒素早已侵入肺腑,不过是强撑着看他先死罢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又看见那年沈府门前的红梅,落了他满身。……“**!

**您醒醒!”急切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哭腔。沈清辞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晃得她眯起了眼。眼前是梨花带雨的丫鬟,梳着双丫髻,

脸上还有婴儿肥——是她的贴身丫鬟,春桃,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春桃?

”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不是临死前那破败的气音。“**您可算醒了!

”春桃喜极而泣,连忙扶她坐起来,“您昨儿在花园里看书,睡着了受了凉,发了半宿的热,

可把老爷夫人急坏了!”花园?受凉?沈清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圆润,

指尖带着常年拨算盘留下的薄茧,却绝不是那双枯瘦如柴的手。她掀开被子,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水绿色的软绸睡裙,肌肤细腻,没有一点病气。她环顾四周,

熟悉的闺房陈设映入眼帘:紫檀木的梳妆台,

上面摆着嵌螺钿的镜匣;墙上挂着她去年画的《岁朝图》;床头柜上,

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论语》——是她少女时最不爱读的书。这……这是她十六岁那年的春天!

她猛地抓住春桃的手,急切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您烧糊涂啦?

”春桃被她吓了一跳,“今儿是三月十二啊。”三月十二……沈清辞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就是三月十三,顾昀舟第一次出现在沈府门前。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巨大的狂喜之后,是彻骨的寒意和恨意。老天有眼,

竟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没事了,春桃。”沈清辞定了定神,压下翻涌的情绪,

“去告诉爹娘,让他们放心。再让厨房炖一盅冰糖雪梨来。”“哎,好!

”春桃见她气色确实好了,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身跑了出去。沈清辞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仔细梳理着记忆。十六岁的她,还没经历那场“意外”,还没对顾昀舟动过心,

沈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父母安康,一切都还来得及。重来一世,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那些虚伪的温情,那些精心的算计,她都不要了。顾昀舟,柳月娥……这一世,该还的债,

我会让你们提前还清。2初遇改辙,暗布荆棘第二天一早,沈清辞刚用过早膳,

管家就来报:“**,门外来了个叫顾昀舟的书生,说是想求见老爷,谋个抄书的活计。

”来了。沈清辞正在拨算盘的手指顿了顿,算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眸,

眼中一片平静,听不出情绪:“父亲在忙吗?”“老爷正在前厅和粮行的王掌柜对账呢。

”管家回道。“那就不用惊动父亲了。”沈清辞放下算盘,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你去告诉他,府里暂时不需要人抄书,让他走吧。”管家愣了一下。自家**一向心善,

前几日还让他给街边的乞丐送了两袋米,怎么今日对一个求活计的书生如此冷淡?

但他不敢多问,躬身应道:“是,**。”春桃在一旁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

那书生看着怪可怜的,不如……”“可怜?”沈清辞冷笑一声,看向春桃,“春桃,你记住,

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可怜’二字。有些人看着像条狗,实则是条狼,你喂他肉,

他转头就会咬断你的喉咙。”春桃被她眼中的冷意吓得一哆嗦,愣愣地点点头:“是,

奴婢记住了。”沈清辞不再说话,重新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账本上是城南绸缎庄的收支,前世这个时候,因为一批蚕丝质量出了问题,亏了不少银子,

还是顾昀舟“献计”,用次等丝冒充上等丝,才勉强挽回损失,却坏了沈家的名声。这一世,

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迅速算出亏损的节点,

提笔写下补救方案:立刻停售那批有问题的绸缎,以成本价处理给成衣铺做内衬,

同时让人去苏州采买新的蚕丝,附上沈家的亲笔致歉信,给老主顾们送一匹上等云锦赔罪。

写完,她叫来心腹管事,仔细吩咐了一遍,看着管事匆匆离去,才松了口气。这时,

管家又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那书生不肯走,说……说想当面谢过您昨日的恩情。

”沈清辞皱眉:“我昨日见过他?”“许是认错人了吧。”管家道,

“他说昨日在街角看到您,您让丫鬟给了他两个馒头。”沈清辞想起来了。昨日她去绸缎庄,

确实让春桃给了一个乞丐两个馒头,想来是顾昀舟看见了,竟想攀扯关系。这人的脸皮,

倒是和前世一样厚。“告诉他,我不认识他。”沈清辞语气冷淡,“再纠缠,

就叫巡捕房的人来。”管家这次不敢耽搁,立刻去了。没过多久,他回来回话,

说那书生终于走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沈清辞没放在心上。一个还没攀上沈家的穷书生,

掀不起什么风浪。她现在要做的,是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掌握更多的权力,

才能在后续的风波中护住家人。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忙得脚不沾地。

她借着“养病”的由头,把家中所有的账本都搬到了自己房里,没日没夜地核对。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她找出了好几处被账房先生做了手脚的地方,

揪出了两个吃里扒外的管事,手段干净利落,让父亲沈鸿远又惊又喜。“我女儿真是长大了。

”沈鸿远看着眼前条理清晰的账册,抚着胡须笑道,“以后沈家的生意,倒真能交给你了。

”沈清辞微微一笑:“父亲过奖了,女儿只是不想让您太过操劳。”她知道,父亲虽然疼她,

但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总想着以后招个上门女婿继承家业。前世若不是她能力出众,

父亲也不会让她插手那么多生意。这一世,她必须让父亲看到,她不仅能打理生意,

还能护住沈家。几日后,沈清辞正在核对茶叶行的账,春桃匆匆跑了进来,

脸色发白:“**,不好了!前几日那个顾昀舟,去了柳家茶铺,被柳掌柜看中了,

说要招他做上门女婿呢!”柳家茶铺?柳月娥家?沈清辞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顾昀舟在她这里碰了壁,转头就找上了柳月娥。

前世他也是先和柳月娥勾搭上,才借着柳家的关系再次接近沈家的。“柳掌柜倒是好眼光。

”沈清辞淡淡道,“一个穷书生,能被柳家看上,也是他的福气。”“可……可奴婢听说,

顾昀舟还在柳掌柜面前提起您,说您……说您对他有意,只是沈家嫌他贫寒,才棒打鸳鸯。

”春桃气鼓鼓地说,“这不是败坏您的名声吗?”“哦?”沈清辞挑了挑眉,

“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放下笔,站起身:“走,去柳家茶铺看看。”“**,

您去做什么?”春桃不解。“去看看我的‘意中人’,是如何攀高枝的。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家茶铺就在城南的繁华地段,规模不大,但生意尚可。

沈清辞带着春桃,装作买茶的客人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到顾昀舟正站在柜台前,

和一个穿着水红衫子的少女说话。那少女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娇俏,正是年轻时候的柳月娥。

顾昀舟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洗得还算干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正说着什么,

逗得柳月娥咯咯直笑。“柳姑娘说笑了,”顾昀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沈清辞耳中,

“沈**那样的金枝玉叶,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肖想的?能得柳掌柜和姑娘青眼,

已是顾某三生有幸。”柳月娥脸颊微红:“顾大哥不必妄自菲薄,你这般才学,

迟早会有出头之日的。”沈清辞心中冷笑。听听,这话说得多漂亮,既撇清了和她的关系,

又讨好了柳月娥,还顺便捧了自己一把。她走上前,拿起一块茶饼,声音清脆:“掌柜的,

这雨前龙井怎么卖?”柳月娥和顾昀舟同时转头看来。看到沈清辞,

顾昀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换上那副谦卑又带着几分清高的表情,

微微颔首:“沈**。”柳月娥则有些局促,她知道沈清辞是沈家大**,

身份比她尊贵得多,下意识地往顾昀舟身后退了退。沈清辞没看顾昀舟,

只对着从后堂出来的柳掌柜笑道:“柳掌柜,许久不见,您这茶铺倒是越发兴旺了。

”柳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连忙笑道:“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雨前龙井是新到的,给您算八折!”“多谢掌柜的。”沈清辞微微一笑,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顾昀舟,“这位是?”柳掌柜连忙介绍:“这是顾昀舟顾公子,满腹经纶,

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正打算招他做上门女婿呢。”顾昀舟适时地露出腼腆的笑容:“沈**,

又见面了。”“是吗?”沈清辞故作惊讶,“我倒是忘了。

前几日管家说有个书生在府门前纠缠,想来就是顾公子吧?”顾昀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清辞像是没看见,继续道:“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为了攀亲。柳掌柜,

您可得擦亮眼睛,有些人看着老实,骨子里却未必干净。”她顿了顿,看向顾昀舟,

眼神锐利如刀:“毕竟,不是谁都能拿着别人给的馒头,转头就编排人家姑娘的闲话的。

”顾昀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