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圣旨砸脸时我正在啃鸡腿大靖朝,永安二十三年,春。我叫苏卿卿,
吏部侍郎苏家的三**。此刻我正蹲在自家后花园的假山上,
手里攥着半只油光锃亮的卤鸡腿,吧唧吧唧啃得正香。“三**!三**!
”丫鬟春桃的声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从假山底下传来,“宫里来人了!捧着圣旨呢!
老爷让您赶紧下去接旨!”我叼着鸡腿含糊不清地应:“接啥旨?
皇上还能管我中午吃没吃鸡腿?”话音刚落,头顶突然飘过一片阴影。我抬头,
就见我爹那张平时还算和蔼的脸,此刻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正扒着假山顶往下瞪我。
“苏!卿!卿!”他咬牙切齿,“你给我滚下来!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藕粉色的襦裙沾了点泥土,嘴角还挂着卤汁,确实不太雅观。
可这鸡腿刚啃到最香的地方,扔了怪可惜的。我三两口把剩下的肉嗦干净,把骨头往后一扔,
拍拍手:“来了来了!”顺着假山石滑下去,刚站稳就被我娘拉着往正厅跑,
一路还被塞了件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正厅里,一个穿着明黄色蟒纹太监服的公公正襟危坐,
手里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爹我娘“噗通”一声就跪了,
我愣了愣,也跟着“咚”地跪下,膝盖磕在冰凉的青砖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侍郎苏明哲之女苏卿卿,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特将其指婚于镇北战神靖王萧惊寒。择日完婚,钦此——”公公尖细的声音像根针,
扎得我耳朵嗡嗡响。啥玩意儿?靖王萧惊寒?
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脸上带疤、常年镇守北疆、据说能止小儿夜啼的煞神?我苏卿卿,
今年十六,人生最大的梦想是嫁个卖糖画的小贩,每天能抱着糖人睡到自然醒。
你让我嫁个煞气冲天的战神?这不是把兔子扔进狼窝吗?!“苏大人,苏夫人,接旨吧。
”公公终于抬了眼,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我爹抖着手刚要接,
我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肝肠寸断,惊天动地:“呜呜呜皇上!臣女有罪啊!
臣女配不上靖王殿下啊!”我娘吓得赶紧捂我的嘴,我爹脸都白了,
公公的脸也沉了下来:“苏三**,慎言!”我扒开我娘的手,继续嚎:“公公您不知道啊!
臣女有隐疾!我、我每天半夜会变身成母老虎啊!会吃人啊!靖王殿下是国之栋梁,
要是被我吃了怎么办啊!”我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我娘已经开始默默抹眼泪,
大概是在心疼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女儿。公公的嘴角抽了抽,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接旨时说自己会变老虎的姑娘。他清了清嗓子:“苏三**多虑了,
皇家婚事,岂容儿戏?接旨吧。”我见装疯卖傻不管用,眼珠一转,突然往地上一躺,
开始蹬腿:“我不接!我死也不嫁那个大煞神!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这下不光我爹娘傻了,连公公带来的小太监都看傻了。公公大概是被我气着了,
冷哼一声:“苏大人,看来苏三**是需要好好教教规矩了。咱家回宫复命了。”说完,
他捧着圣旨,甩着袖子就走了。我爹看着公公的背影,又看看地上撒泼的我,
突然捂着心口倒了下去。“老爷!”“爹!”混乱中,我悄悄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嫁靖王?做梦。这婚,我不结。这王府,我不去。要想让我乖乖上花轿,
除非我死。当然,死是不能死的。所以,只能跑了。
2逃婚路上捡到个“小乞丐”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包袱。没带多少东西,
几件换洗衣裳,我攒了好几年的碎银子,还有半袋刚买的桂花糕。
春桃哭哭啼啼地拉着我的袖子:“**,您真要跑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不跑等着嫁煞神吗?”我塞给她一块桂花糕,“我走了之后,你就跟我娘说,
我被狐狸精勾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春桃咬着桂花糕,
眼泪掉得更凶了:“**您就是最大的狐狸精!”我拍了她脑袋一下,
翻出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是我偷偷买的小厮衣服,穿上之后勒得慌,但胜在利落。
把长发束成一个乱糟糟的发髻,再往脸上抹点锅底灰,
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少年。“咋样?认不出来吧?”我得意地挑眉。
春桃抽了抽鼻子:“认不出来……就是有点像街边卖红薯的。”我:“……闭嘴。
”趁着月黑风高,我翻后墙溜了出去。苏家的墙不高,我小时候爬过无数次,熟门熟路。
落地的瞬间,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再见了,我的鸡腿!再见了,
我那愁眉苦脸的爹娘!再见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煞神王爷!我苏卿卿,要去浪迹天涯啦!
我一路往南跑,听说江南水乡好,风景美,人也温柔,
最适合我这种想过安稳日子的“逃犯”了。跑了两天,身上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脚上也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这天傍晚,我饿得眼冒金星,正坐在路边啃最后一块桂花糕,
突然听到旁边的草堆里传来“呜咽”声。我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狼,
抓起身边的石头就站起来:“谁?出来!”草堆动了动,滚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衣,浑身是伤,脸上沾着血污,看不清样貌,只有一双眼睛,
亮得惊人,正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桂花糕。是个乞丐?还是个受伤的乞丐?我犹豫了一下。
按理说,我现在自身难保,不该多管闲事。可看着他那饿狼似的眼神,我又有点于心不忍。
我把手里剩下的小半块桂花糕递过去:“给你。”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扑过来,
抢过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吃得又急又快,差点噎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叹了口气,
在他旁边坐下,“你这是咋了?被人打了?”他没理我,吃完桂花糕,
又用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问我还有没有。“没了,”我摊摊手,
“我自己都快饿死了。”他这才移开视线,靠在草堆上,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琢磨什么。夜色渐深,风有点凉。我裹紧了身上的小厮服,
打了个喷嚏。“喂,”我戳了戳他,“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看大夫?”他还是没理我。
我有点生气:“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我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上的灰,
准备去找个破庙凑合一晚。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等等。”我回头,
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你要去哪?”“关你屁事。”我没好气地说。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附近有个破庙,能遮风挡雨。”我眼睛一亮:“真的?在哪?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跟他走。我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人看起来不太正常,
但总比一个人瞎逛强。而且,他伤成这样,应该打不过我吧?我跟着他穿过一片树林,
果然看到一座破庙。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供桌和几尊缺胳膊少腿的神像,
角落里堆着些干草。“还行。”我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干草堆旁坐下,“谢了啊,小乞丐。
”他没说话,走到供桌后面,靠着墙壁坐下,又闭上了眼睛。我累得够呛,
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目光跟白天一样,又冷又亮。
我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你看**嘛?”我警惕地问。他没回答,
反而问:“你是女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伪装得这么差?“你才是女的!
你全家都是女的!”我梗着脖子反驳,故意压低了嗓子,装作粗声粗气的样子。他挑了挑眉,
眼神扫过我的胸口,慢悠悠地说:“平的。”我:“……”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胸能有多大?!“小爷我发育晚!”我气鼓鼓地说,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却带着点说不出的磁性,听得我耳根有点发烫。“喂,小乞丐,
”我没话找话,“你叫啥啊?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夜寒。
”“夜寒?”我咂咂嘴,“这名字挺好听的,不像个乞丐啊。”他没再接话,似乎又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月光从破庙的窗棂照进来,刚好落在他脸上,
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挺直的鼻梁。虽然脸上有血污,但隐约能看出,
这“小乞丐”长得好像还挺不错?呸呸呸,苏卿卿你想啥呢!他就是个乞丐,
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乞丐!我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还得继续跑路呢。3他居然认识煞神王爷?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身边的干草堆空了。
那个叫夜寒的“小乞丐”不见了。我有点失落,又有点松了口气。
失落是因为好歹也算共患难一晚,松了口气是因为少了个麻烦。我走出破庙,伸了个懒腰,
正琢磨着今天去哪讨点吃的,就看到夜寒从外面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给。”他递了一个给我。我眼睛都直了:“你哪来的钱?”难道乞丐也有小金库?
他淡淡道:“捡的。”我:“……”捡钱这种好事怎么从没轮到过我?不管怎么说,
有包子吃总比饿着强。我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肉包子皮薄馅大,汤汁浓郁,
简直是人间美味。“慢点吃,”夜寒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带着点笑意,“没人跟你抢。
”我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懂,饿过肚子的人才知道粮食的可贵。”他没说话,
只是慢慢地吃着自己手里的包子。吃完包子,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
“夜寒,”我说,“我要去江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多个人多个照应,
而且他还能捡到钱买包子,多好。他抬眼看我:“你去江南做什么?”“逃命。
”我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口,“啊不是,我是去投亲。”他挑了挑眉,
没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愣了一下:“你不用考虑考虑?万一我是坏人呢?”他看着我,
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像吗?”我:“……”好吧,
我这细皮嫩肉(虽然现在糊了锅底灰)的样子,确实不像坏人。就这样,
我和一个来历不明、有伤在身、还会捡钱的“小乞丐”组成了临时搭档,一起往江南出发。
路上,我发现夜寒这人虽然话少,但挺能干的。他总能找到吃的,
有时候是打猎打来的兔子野鸡,有时候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馒头烧饼,
甚至有一次还弄来了一壶好酒。而且他的伤好得飞快,没几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只是脸色还是有点苍白。这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下。说是客栈,
其实就是个小破店,只有两间房。我正坐在桌边啃烧鸡,夜寒坐在对面,
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着菜。“夜寒,”我啃着鸡翅膀,好奇地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看起来不像乞丐啊。”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觉得我像做什么的?
”“像……”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个书生?不对,书生没你这么能打的样子。
像个镖师?也不对……”我想了半天,“难道你是江湖骗子?
”他额角似乎跳了一下:“你觉得我像骗子?”“不像吗?”我反问,“你看你,
又能打(我猜的),又能弄到钱,还神神秘秘的,不是骗子是什么?
”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没再理我。我讨了个没趣,转而说起别的:“对了,夜寒,
你知道靖王萧惊寒吗?”一提到这个名字,夜寒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我还是捕捉到了。“知道。”他淡淡道。“那你见过他吗?
”我凑过去,满脸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脸上带疤,凶得能吃人啊?
”我爹以前跟我提过一嘴,说靖王在战场上被砍了一刀,脸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
看起来特别吓人。夜寒沉默了一下,说:“见过。”“真的?!”我眼睛都亮了,
“那他是不是真的很凶?脸上的疤是不是特别吓人?”他看着我,
眼神有点奇怪:“你很怕他?”“当然怕啊!”我一拍桌子,“谁不怕啊?
听说他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米都多!而且皇上居然要把我嫁给她,你说我能不跑吗?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赶紧捂住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夜寒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辩解,只是盯着我,
眼神幽深:“你就是那个被指婚给靖王的苏家**?”我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鸡骨头都掉了:“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他是朝廷的人?来抓我回去的?
我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他也站了起来,
一步步朝我走过来。他的个子比我高很多,阴影笼罩下来,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你觉得我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你……你是靖王派来的人?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就算死,我也不嫁给他!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是冰雪初融,
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意。“苏卿卿,”他说,“你就这么怕嫁给我?”我愣住了。等等,
他刚才说什么?他叫我苏卿卿?然后说……我就这么怕嫁给我?我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他、他说……“你、你……”我指着他,手指都在抖,
“你是萧惊寒?!”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
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和锅底灰(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随着脸上的污渍被擦去,
一张清俊却又带着凌厉线条的脸逐渐显露出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边额角,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发际线延伸到眉骨,不仅没破坏他的容貌,
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和威慑力。这张脸……确实是我在画像上见过的靖王萧惊寒!
虽然画像上的他更严肃,没这么……好看。我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老天爷!我居然跟我逃婚的对象一起走了好几天!还骂他是小乞丐!说他是江湖骗子!
我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走路啊!4煞神王爷居然怕毛毛虫?我跪在地上,
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萧惊寒看着我,
语气听不出喜怒:“起来。”我没敢动,声音抖得像筛糠:“王、王爷饶命!
臣女有眼不识泰山,臣女罪该万死!”他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拉了起来。他的手很有力,
掌心带着点粗糙的茧子,握得我手腕生疼。“你就这么怕我?”他又问了一遍,
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不、不怕!”我嘴硬道,身体却诚实地往旁边缩了缩。他挑了挑眉,
没再逼问,只是说:“坐下吧。”我战战兢兢地坐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客栈里一片沉默,
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我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正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为什么要逃婚?”他突然问。“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臣女听说王爷您杀人如麻,凶神恶煞,还会吃小孩……”萧惊寒的脸黑了。
“臣女还听说,王爷您脸上的疤有一尺长,青面獠牙,
晚上出门能吓哭一条街的小孩……”他的脸更黑了,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臣女……”“够了!”他打断我,语气不善,“这些谣言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街上听来的……”我小声说,心里嘀咕:难道不是真的吗?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本王杀的都是敌人,从不滥杀无辜。
至于本王的脸……”他摸了摸额角的疤痕,“你觉得很吓人?”我看着他的脸,说实话,
除了那道疤显得有点凶,其他地方都长得挺好看的,
甚至比京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更有男人味。“不、不吓人……”我昧着良心说。
他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既然怕本王,为何还要跟本王走了这么多天?
”“我、我不知道是您啊!”我哭丧着脸,“要是知道是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
试探着问:“王爷……能放我走吗?”他挑眉:“你觉得可能吗?
”我:“……”看来是不可能了。“那、那王爷要把我抓回去成亲吗?”我耷拉着脑袋,
像只待宰的羔羊。“不然呢?”他说,“圣旨已下,岂容你说改就改?”我哭了,
嗒地掉下来:“可是我不想嫁给你啊……我想嫁个卖糖画的……”他:“……”他看着我哭,
没说话,只是眼神有点无奈。哭了一会儿,我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哭了。反正哭也没用,
还浪费力气。“那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我问,破罐子破摔了。“不急。”他说,
“本王还有点事要办,等办完了再带你回去。”“哦。”我点点头,反正我也跑不掉,
随他吧。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萧惊寒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相处着。他不再掩饰身份,
但也没把我当犯人看管,只是走到哪都带着我。我发现,
传说中的煞神王爷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话不多,但很细心。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每天都会给我买些糖糕、蜜饯之类的;看到我走路磨破了脚,
会默默地找大夫给我拿药;晚上睡觉会把干净的被子让给我,自己盖那床又薄又硬的。
而且他好像也没那么凶,至少没对我发过脾气。当然,他也有很煞神的一面。
有一次我们遇到几个劫道的,他没动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几个劫道的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这天,我们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路边长满了野草。
我正走着,突然看到前面的草叶上爬着一条绿油油的毛毛虫,肥嘟嘟的,还带着刺。
我从小就怕这种软乎乎的虫子,吓得“啊”地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旁边的萧惊寒。
“有虫子!有虫子!”我吓得闭着眼睛尖叫。萧惊寒被我抱了个满怀,身体僵了一下。
“别怕。”他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很温柔。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抱了谁,
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点笑意:“你怕毛毛虫?”“嗯……”我小声应着,偷偷抬眼,
想看看那虫子走了没。结果我刚抬头,就看到萧惊寒也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点发白,
眼神里居然带着……恐惧?我愣住了。他、他不会是怕毛毛虫吧?
我试探着指了指那条毛毛虫:“王爷,那、那个……”他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看到那条毛毛虫,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我的天!
传说中杀人如麻、连阎王爷都怕的靖王萧惊寒,居然怕一条小小的毛毛虫?
这也太反差萌了吧!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惊寒瞪了我一眼,
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没、没笑什么,”我憋着笑,努力一本正经地说,“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