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暴政:黑丝女王狩猎场第3章

小说:指尖暴政:黑丝女王狩猎场 作者:北宁的慕容亦晴 更新时间:2025-08-25

摄影展事件之后,夏之遥的世界变得既清晰又危险。

她的第一步,是彻底隔绝自己与外界的非必要信息交互。

上课,记笔记,吃饭,回宿舍。

她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最纯粹的观察者,一个潜行在暗处的影子。

同时,她的指甲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

摆脱了啃咬的束缚,它们仿佛迎来了迟到的青春期。

仅仅两周,那层白色的边缘已经明显地越过了指肉。

夏之遥每天都会花十分钟,用最精细的指甲锉,一点一点地将它们打磨成最标准的椭圆形。

她模仿的不是林月见那种带着权势压迫感的完美,而是一种更内敛、更不具攻击性的形态。

这是她的保护色。

她知道,她的窥探,她的变化,不可能不被察觉。

当猎物开始模仿猎手的行为时,猎手会怎么做?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图书馆的下午,阳光被厚重的窗帘分割成一条条光带,尘埃在光带里浮沉。

夏之遥正沉浸在一本关于结构主义的书中,试图从那些复杂的理论里,为她眼前的这个小社会建模。

一阵雪松的冷香传来。

夏之遥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林月见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翻书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夏之遥能感觉到,数道目光正有意无意地投向这张桌子。

林月见的气场,足以让整个空间都变成她的舞台。

夏之遥强迫自己继续阅读,但眼角的余光,却无法忽视对面那双正在泡茶的手。

林月见的手指,是造物主的杰作。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

那长度超过一厘米的椭圆形本甲,被打磨得光滑如镜,涂着顶级的透明亮油,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钻石般细碎又清冷的光。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茶包的细线,放入骨瓷杯中,再提起水壶,注入热水。

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忽然,林月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端起那杯滚烫的茶,没有任何征兆地,沿着光滑的桌面,稳稳地推向夏之遥摊开的书本。

那杯子像是在冰面上滑行,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决绝。

滚烫的茶水,只要再前进十厘米,就会彻底毁掉夏之遥正在做的、写满了批注的书。

夏之遥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阻挡。

就在她那指甲尚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自信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杯壁时,林月见的手动了。

快得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林月见伸出食指和中指,用她那两根修长得令人心悸的指甲,在杯子的上沿轻轻一搭。

“嗒。”

一声轻响。

那滚烫的、满载着动能的瓷杯,就那样纹丝不动地停下了。

停在了距离书本边缘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茶水在杯中剧烈晃动,却没有一滴洒出。

林月见的两根指甲,像两根最精准的楔子,用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化解了所有的冲力。那指甲的尖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整个图书馆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夏之遥僵在那里,伸出的手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林月见缓缓抬起眼,目光越过杯口氤氲的热气,直直地看向夏之遥。

她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眼神却冰冷如霜。

林月见说:“反应慢,可是会弄脏东西的。”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刺入夏之遥的骨髓。

弄脏东西。

弄脏的,是书,还是林月见她们那个“纯净”的世界?

反应慢。

慢的是动作,还是夏之遥试图攀爬阶级的野心?

这是一次试探,一次警告,一次不动声色的力量展示。

林月见在告诉夏之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一场灾难,也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止它。

而夏之遥,连做出有效反应的资格都没有。

夏之遥缓缓地收回手,攥成拳头,藏在桌下。

她的指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刺痛了她的掌心。

她抬起头,迎上林月见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道歉,也没有惊慌,只是平静地合上了自己的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让林月见眼中的笑意,冷了一分。

体育课的羽毛球场上,气氛有些微妙。

苏晚和林月见,这两个气场截然不同的人,竟然破天荒地组成了双打。

她们的对手,是两个体育特长生。

夏之遥没有上场。

她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假装休息,实际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片场地上。

苏晚的风格,是纯粹的暴力美学。

她每一次挥拍,都带着风声,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力量。

她裙摆下的黑色过膝袜随着她的跳跃和奔跑,时而紧绷,时而松弛,充满了一种动态的诱惑。

林月见的风格,则是精准的计算。

她似乎从不费力,总能出现在球最该出现的位置,用最优雅的姿态,打出最刁钻的角度。

她的黑丝连**,即使在剧烈运动中,也依然完美地贴合着她的双腿,没有一丝褶皱。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体育特长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夏之遥的大脑在飞速分析。

她们是在通过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来展示这个小团体的内部协同能力。

就在夏之遥出神的时候,一颗羽毛球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赛场,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门飞来。

那白色的球头在空中高速旋转,像一颗出膛的子弹。

夏之遥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僵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一阵混杂着烟草味的疾风掠过。

夏之遥睁开眼,看到苏晚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苏晚背对着她,伸直了左手,手背朝外。

那颗高速飞来的羽毛球,正正地撞在了苏晚的手背上。

“砰!”

一声闷响。

羽毛球以更快的速度被弹了回去,高高地飞过球网,落在了对方的界内。

整个过程,快到不可思议。

夏之遥的视线,死死地钉在苏晚的手背上。

因为瞬间的巨大冲击力,苏晚那五根锐利修长的方形指甲,正在微微地、高频率地颤动着。阳光下,那象牙白的甲面反射出冷硬的光芒,像极了某种猛禽在捕猎后,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利爪。

“喂,发什么呆!”苏晚转过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她的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眼神里却满是燃烧的战意和一丝警告。

夏之遥确信,那一球,不是失误。

那是苏晚用她的方式,进行的另一次试探。

一个看似保护性的动作,实际上却是一次肌肉展示。

苏晚在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告诉夏之遥:我能救你,也能毁了你。别在我的地盘上,动不该有的心思。

夏之遥沉默地看着苏晚走回场内,看着她随手用指甲尖勾了一下被汗水黏在颈侧的发丝。

那个动作,充满了野性的魅力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如果说林月见和苏晚的试探是狂风暴雨,那么来自秦语的警告,则像一把无声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夏之遥自以为是的伪装。

夏之遥开始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

她开始用更冷冽的香水,开始在细节上追求一种低调的精致。

她以为自己的模仿天衣无缝,眼神里的渴望和野心也被她用一种叫作“冷静”的面具深深隐藏。

直到那天下午,她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出来,与正要进去的秦语在门口擦肩而过。

就在两人交错的一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钻进了夏之...遥的耳朵。

“女王喜欢的是宠物,不是想上位的玩家。”

夏之遥的脚步猛地一顿,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

她缓缓回头,只看到了秦语冷漠的背影。

秦语的手指正搭在图书馆厚重的木门上,那长度恰到好处的方圆形指甲,在夕阳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稳定,而有力。

秦语说:“你的眼神,藏不住了。”

夏之遥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

她精心构建的一切,在这个团体最冷静、最理智的大脑面前,原来早已被看得一清二楚。

秦语甚至懒得用行动去试探,只用一句话,就将夏之遥所有的努力归为徒劳。

女王,指的是林月见。

宠物,指的是孟诗雨那种绝对服从的追随者。

而玩家,指的是夏之遥自己。

秦语在警告她,她的段位,还不够。

最诡异的试探,发生在黄昏。

接二连三的敲打让夏之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心情沉重。

路灯一盏盏亮起,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又细又长。

周围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忽然,夏之遥感觉不对。

她的眼角余光瞥见,在自己影子的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手的影子。

它被路灯拉得不成比例,五根“手指”细长得如同鬼魅。

那个影子,正用一种极其缓慢而优雅的姿态,做着动作。它轻轻地抬起,弯曲,仿佛在抚摸着夏之遥的影子。

然后,影子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夏之遥影子的头部,做了一个轻蔑的、弹击的动作。

整个过程充满了诡异的挑衅和无声的蔑视。

夏之遥的心脏骤然紧缩。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那个诡异的影子,也消失了。

夏之遥站在原地,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了一切不可能。

能做出如此优雅、精准又充满控制力的手部动作,还能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和消失的人,只有一个。

林月见。

这是来自女王的、最终的宣告。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无论你在明处,还是在暗处。

夏之遥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那已经初具规模、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的手。

她笑了。

不是伪装的、冰冷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兴奋和战意的笑。

原来,被一群顶级的猎手同时锁定,是这种感觉。

如履薄冰,却又**得让人上瘾。

夏之遥回到宿舍,她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拿出了那支被她珍藏的、最精细的指甲锉。

她将自己的指甲,一片一片地,重新打磨。

这一次,她锉掉了一直以来坚持的椭圆形弧度。

在指甲的前端,留下了一道平直的、带着锐利棱角的线条。

那是,苏晚的形状。也是,秦语的形状。

是武器的形状。是工具的形状。

她想,既然已经被定义为“玩家”,那就该有玩家的样子。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