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第一章初遇在喧嚣边缘林砚第一次见到沈驰野,
是在一个被八卦淹没的下午。那时他刚结束在市图书馆古籍部的实习,
抱着一摞需要整理的旧报纸往资料室走,路过三楼阅览室靠窗的位置时,
被一阵压抑却清晰的议论声绊住了脚步。“……听说了吗?就是那个沈驰野,
计算机系的大神,上周竞赛拿了国际金奖,奖金七位数呢。”“七位数?真的假的?
他不是家境挺普通的吗?突然来这么一笔,会不会有什么……”“嘘——小声点。
我还听说啊,他跟系里那个姓张的教授走得特别近,教授不是刚申请下来一个大项目吗?
说不定……”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却像细小的针,扎得林砚有点不舒服。他不认识沈驰野,
但“七位数奖金”“跟教授走得近”这类词语被刻意压低声音说出来,
总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揣测。他下意识地抬眼,恰好对上一双看向这边的眼睛。
那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笔,正望着窗外。
听到议论声时,他并没有回头,只是那双眼睛转过来,平静地扫过议论的人群,
最后落在了林砚身上。那目光很淡,像秋日的湖水,不起波澜,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
林砚莫名地有些局促,抱着报纸的手紧了紧,匆匆移开视线,快步走进了资料室。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心脏却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刚才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太不寻常了。被人那样议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砚自己是个对“八卦”格外敏感的人,倒不是喜欢传播,
而是天生对周围的信息捕捉能力强。他学的是历史学,研究古籍时,
往往要从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里拼凑真相,久而久之,
对现实中那些没头没尾的传言也格外留意。他知道,很多时候,八卦就像滚雪球,
最初只是一粒微小的尘埃,被人反复提及、添油加醋,最后就变成了压垮人的巨石。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再见到沈驰野。三天后,系里组织跨专业交流会,
林砚作为学生会成员负责签到。轮到最后一个人时,对方递过来的学生证上,
照片旁边印着三个字:沈驰野。林砚抬头,果然是那天阅览室里的人。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没戴,露出利落的短发,皮肤很白,
是那种常年待在室内少见阳光的冷白。“林砚?”沈驰野看着签到表上的名字,念了一声,
声音比林砚想象中要低哑一些。“嗯。”林砚点头,接过学生证,在表格上打了个勾,
递回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微凉的触感,像玉石。沈驰野没在意这点触碰,
拿回学生证,转身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交头接耳,只是拿出电脑,
不知道在敲些什么,侧脸的线条很清晰,下颌线绷得笔直。交流会开了两个小时,
林砚作为工作人员,在会场里来回走动,偶尔会瞥见沈驰野。他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
专注得像一尊雕塑,周围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期间,有几个计算机系的学生过来跟他搭话,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好奇,他也只是淡淡回应,不多说一个字。散场时,林砚收拾东西,
发现沈驰野落在座位上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他拿起笔记本追出去,
正好看到沈驰野被几个人围住。还是那天议论他的其中两个人,正嬉皮笑脸地问:“驰野,
听说你奖金到账了?什么时候请客啊?”另一个人接话:“就是,别这么小气嘛。对了,
张教授的项目带你一个吧?有你这脑子,肯定能拿下更多奖金。
”这话里的试探和暗示再明显不过。林砚站在不远处,看到沈驰野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比那两个人都高一些,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说话人脸上,
没什么表情:“奖金是个人所得,请客看心情。项目的事,系里有公示,自己去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那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讪讪地没再说话。沈驰野没再理他们,径直往楼梯口走,正好撞见站在那里的林砚。
“你的笔记本。”林砚把本子递过去。沈驰野看了一眼,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刚才那两个人……”“嗯?
”沈驰野挑眉,等着他说下去。“没什么。”林砚把话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说“别在意他们的话”,但又觉得多余。这个人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沈驰野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弧度很淡,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八卦而已,听过就忘。”说完,他转身下了楼,
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林砚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好像比他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而那些围绕着他的八卦,
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对沈驰野,以及那些关于他的传言,
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探究欲。第二章流言的发酵沈驰野的名字,
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林砚的耳朵里。先是学校论坛上,一个匿名帖子突然爆火,
标题是《扒一扒计算机系那位拿了国际金奖的大神,背景不简单?》。
楼主列举了沈驰野的“事迹”:家境普通却用着最新款的电脑,
常年泡在实验室却很少见他跟同学交流,这次拿奖后更是直接搬离了宿舍,在校外租了房子。
“细思极恐啊,一个普通学生哪来这么多钱?”“说不定是被哪个大佬看上了?
毕竟长得也不错。”“楼上想什么呢?我觉得是他拿奖的项目有问题,
不然怎么会突然这么有钱?”谣言像藤蔓一样疯长,很快就有了更离谱的版本。
有人说看到他深夜跟一个开豪车的中年男人一起离开学校,有人说他其实早就被某大厂内定,
这次拿奖只是走个过场,甚至还有人把他高中时的照片扒了出来,说他整过容。
林砚偶尔会刷到这些帖子,每次都看得眉头紧锁。他试着在帖子里反驳,
说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细节就下结论太武断,但他的回复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多的恶意揣测里,
甚至有人反问他:“你谁啊?跟他很熟吗?这么帮他说话,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林砚无奈,只能关掉论坛。他确实跟沈驰野不熟,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但他就是无法认同这种毫无根据的诋毁。历史学教会他的,是尊重事实,是从多角度考证,
而不是被情绪和偏见裹挟。他再次见到沈驰野,是在学校的咖啡馆。
那天他约了同学讨论课题,刚坐下,就看到沈驰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美式,
手里拿着平板,似乎在看代码。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
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却丝毫没驱散他身上那种疏离的气质。咖啡馆里人不少,
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他。他像是完全没听见,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着,神情专注。
林砚的同学也注意到了沈驰野,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哎,那不是沈驰野吗?
最近他的瓜可太多了。”“别瞎传。”林砚低声说。“我可没传,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同学撇撇嘴,“你说他一个学计算机的,整天独来独往,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实验室,
这次突然拿了大奖,又搬出去住,难免让人多想啊。”“‘让人多想’不代表可以随便造谣。
”林砚皱着眉,“没有证据的事,最好别议论。”同学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砚反应这么大,
讪讪地闭了嘴。讨论完课题,同学先走了,林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
沈驰野那边的咖啡已经喝完了。他起身结账,路过林砚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又见面了。
”他说。林砚抬头:“嗯。”“在看论坛?”沈驰野的目光落在他还没锁屏的手机上,
屏幕上正是那个关于他的帖子。林砚有点尴尬,赶紧按了锁屏:“不小心刷到的。
”沈驰野没在意,只是淡淡道:“不用在意那些。”“可是……”林砚想说那些话很难听,
但看着沈驰野平静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这个人好像真的能做到对这些流言蜚语无动于衷。“你好像很不喜欢八卦?”沈驰野忽然问。
“不是不喜欢,是不喜欢没有根据的谣言。”林砚认真地说,“很多时候,
谣言会伤害到别人。”沈驰野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不像之前那么冷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林砚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不了解情况就随便评价别人,不太好。
”“我叫沈驰野。”他伸出手,“之前可能没正式介绍过。”“林砚。”林砚握住他的手,
这次的触感不再是微凉,反而带着一点温度,“历史系的。”“我知道。”沈驰野笑了笑,
这次的笑容比上次明显,“签到表上看到了。”简单的对话,却像打破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林砚看着沈驰野,忽然觉得,那些关于他的流言,好像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并不像传言里说的那么神秘莫测,甚至……有点真诚。“对了,
”沈驰野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经常去古籍部?”“嗯,我在那里实习。”林砚点头。
“那里是不是有一本1987年的《计算机发展史》合订本?”沈驰野问。
林砚愣了一下:“好像有,怎么了?”“我找了很久,图书馆系统显示在古籍部,
但我去了几次都没找到。”沈驰野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可以啊。”林砚一口答应下来,“我明天去实习,帮你找找看。”“谢谢。
”沈驰野拿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找到了告诉我一声。”林砚报上自己的微信号,
看着沈驰野通过好友请求,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
和这个被八卦包围的人,产生交集。加了微信后,沈驰野就离开了。
林砚看着他走出咖啡馆的背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还在继续,
但林砚忽然觉得,那些声音好像没那么刺耳了。也许,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不是听别人怎么说,而是自己去接触。第三章古籍里的线索第二天,
林砚一到古籍部就开始找那本《计算机发展史》合订本。古籍部藏着很多旧书和资料,
大多是按年份和类别归档的,但有些早期的合订本因为年代久远,整理起来比较混乱,
很容易被遗忘在角落。林砚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间穿梭,手指拂过积着薄尘的书脊,
仔细寻找着1987年的标记。找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在最顶层的角落里发现了那本合订本。封面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厉害,
书名是用烫金字体印的,已经有些脱落。林砚小心翼翼地把书取下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拿出手机给沈驰野发了条微信:“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
”沈驰野回复得很快:“现在可以吗?我刚好在图书馆附近。”“可以,
我在古籍部资料室等你。”没过十分钟,沈驰野就来了。他还是穿着简单的衣服,
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额头上带着点薄汗,像是走得很急。“麻烦你了。”看到那本书,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不客气。”林砚把书递给他,“不过这本是馆内珍藏,
不能外借,只能在这里看。”“我知道。”沈驰野点点头,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林砚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有点好奇。沈驰野是学计算机的,
而且研究的都是最前沿的技术,怎么会对三十多年前的发展史感兴趣?他没打扰,
自己去忙手头的工作,整理那些旧报纸。古籍部很安静,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林砚偶尔抬头,会看到沈驰野一边看书,
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神情认真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难题。中午吃饭的时候,
林砚问他:“你看这个做什么?对你现在的研究有用吗?”沈驰野合上笔记本,
想了想说:“算是吧。很多早期的理论,其实对现在的技术发展有启发。”他顿了顿,
补充道,“而且,这本书对我来说,有点特殊意义。”“特殊意义?”林砚好奇地看着他。
沈驰野笑了笑,没细说,只是道:“我爷爷以前是搞计算机研究的,他提到过这本合订本,
说里面有几篇文章很有意思。”原来是这样。林砚恍然大悟,心里的疑惑解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驰野几乎每天都会来古籍部,一坐就是一下午,雷打不动地看那本合订本。
林砚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存在,偶尔会给他递一杯热水,
或者在他找不到某份配套资料时帮忙一起找。他们的交流不多,但气氛很融洽。林砚发现,
沈驰野其实并不是冷漠,只是不擅长跟人闲聊。一旦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计算机史,
或者一些冷门的技术理论,他就会变得很健谈,眼睛里会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而沈驰野似乎也对林砚的专业产生了兴趣,偶尔会问他一些关于历史研究的问题,
比如怎么辨别古籍的真伪,怎么从残缺的文献里还原事件的真相。
“其实跟你们做代码调试有点像吧?”林砚笑着说,“都是从一堆混乱的信息里找规律,
排除错误,最后找到真相。”沈驰野想了想,点头:“有点像。不过历史更复杂,
毕竟人是变量。”“是啊,人太复杂了。”林砚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不喜欢那些八卦,
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定义呢?”沈驰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像是认同,又像是别的。这天下午,林砚正在整理一份民国时期的报纸,
忽然看到社会版上有一则新闻,标题是《本市首次成功研制微型计算机,
科研人员功不可没》,下面配了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一台庞大的机器前合影。
他忽然想起沈驰野说他爷爷是搞计算机研究的,心里一动,
把报纸拿过去给沈驰野看:“你看这个,是不是跟你爷爷那时候有关?”沈驰野接过报纸,
目光落在照片上,身体忽然僵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一个人,
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怀念,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重。“这个人,就是我爷爷。
”他指着照片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声音有些低沉。林砚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巧:“那真是太厉害了。”沈驰野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点苦涩:“他后来……出事了。”林砚没敢多问,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沈驰野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轻声说:“八十年代末的时候,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被人诬陷挪用科研经费,还说他泄露技术机密。那时候舆论压力很大,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他受不了,就……”他没说下去,但林砚已经明白了。“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对吧?
”林砚轻声问。“嗯,后来查清了,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抢他的研究成果。
”沈驰野的声音很平静,但林砚能感觉到他平静下的波澜,“但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奶奶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我那时候还小,是被亲戚养大的。”林砚怔住了,
他终于明白,沈驰野为什么能对那些围绕着他的流言蜚语那么平静。不是不在乎,
而是经历过更沉重的事情,知道流言的可怕,也知道辩解是最无用的事。他也终于明白,
沈驰野为什么要找那本合订本,为什么对早期的计算机史那么感兴趣。那不仅仅是学术研究,
更是对爷爷的一种怀念,一种想要了解真相、替爷爷完成未竟事业的执念。“对不起,
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林砚有些愧疚地说。“没事。”沈驰野摇摇头,把报纸还给林砚,
“都过去了。”他重新低下头看书第四章风语里的裂痕林砚看着沈驰野低垂的眉眼,
忽然觉得那本泛黄的合订本变得格外沉重。纸页间不仅印着三十多年前的技术理论,
还藏着一个家庭被流言碾碎的过往。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倒了杯温水放在沈驰野手边,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滴未落的泪。
那天下午,古籍部的空气格外安静。沈驰野没再翻书,只是指尖反复摩挲着封面磨损的边角,
仿佛在触摸一段遥远而疼痛的记忆。林砚整理旧报纸时,刻意放轻了动作,
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默。他忽然意识到,沈驰野的“平静”从来都不是天生的,
而是被岁月和伤痛反复打磨后的铠甲——坚硬,却也藏着密密麻麻的裂痕。傍晚闭馆时,
沈驰野合上书,站起身说:“明天我还能来吗?”“当然。”林砚立刻点头,
“这本合订本你可以慢慢看。”沈驰野嗯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
回头看了眼林砚:“你整理的那些旧报纸,能不能……借我也看看?”林砚愣了愣,
随即明白他或许是想从过去的报道里,再找找关于爷爷的蛛丝马迹。“没问题,”他说,
“我把最近整理的几摞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你随时可以看。”沈驰野道了谢,转身离开。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望着那道背影,忽然觉得没那么孤单了。接下来的一周,
沈驰野来得更勤了。他不再只盯着那本合订本,偶尔会抽出几叠旧报纸,
坐在林砚对面慢慢翻。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扬起细小的尘埃。林砚整理文献,沈驰野翻阅旧报,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不必多说什么,
却有种奇异的默契。林砚发现沈驰野看报纸时格外仔细,
尤其是涉及八十年代科研动态的版面,常常逐字逐句地读,指尖划过铅字时,
会不自觉地收紧。有一次,他翻到一份1989年的地方晚报,忽然低声“啊”了一声。
林砚凑过去看,只见社会版角落里有篇短讯,标题是《市科研所澄清谣言,
为沈姓研究员正名》,内容很简略,只说此前关于该研究员挪用经费的传闻不实,
系同事诬告,已对诬告者作出处理。“是这个。”沈驰野的声音有些发颤,
指尖按在“沈姓研究员”几个字上,指节微微泛白,“当年亲戚只说查清了,
我从没见过具体的报道。”林砚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迟到了三十多年的“正名”,终究没能换回一条生命,一份完整的家庭。他想安慰几句,
却发现所有语言都显得苍白。最后只是递过去一张纸巾,轻声说:“至少,
真相还是留下来了。”沈驰野接过纸巾,没擦眼泪,只是攥在手里。过了很久,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遗憾:“是啊,真相总会留下来的。”那天之后,
沈驰野看报纸时,不再只局限于科研版面。他会和林砚一起讨论某篇民国时期的社会新闻,
或是对着一则八九十年代的广告新奇半天。林砚发现他其实很爱笑,只是笑容总藏得很深,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就消失了。有一次,
林砚指着一张1992年的电影海报说:“这部片子我爷爷以前带我看过,黑白片,
讲的是记者追查冤案的故事。”沈驰野抬眼看他:“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退休前是报社编辑,”林砚笑了笑,“总教我‘白纸黑字要对得起良心’。”他顿了顿,
补充道,“所以我特别不喜欢那些随口编造的八卦,觉得对不起‘说话’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