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宫墙像条僵死的巨蟒。
我蹲在飞檐上,看苏沉璧一剑割断巡逻侍卫的喉咙。血还没溅到宫砖,她已经扒开龙椅下的暗格。
"过来。"她声音发紧,"给你看个有趣的。"
龙椅底座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冷风裹着陈腐的血腥味往上涌。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下面埋着的心声,嘈杂得像万鬼哭嚎。
"北境让我找的密道?"我没动。
苏沉璧突然拽住我衣领,鼻尖几乎相抵:"萧景琰,你就不想知道母妃怎么死的?"
她指尖发颤,却把个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心——半块染血的玉佩,和我的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
"下面有具女尸。"她呼吸喷在我唇上,"穿着母妃的嫁衣。"
我猛地攥紧玉佩。那些破碎的心声突然清晰起来:“双生子必须死一个”“皇位不容玷污”...
"你以为夺权就够了?"苏沉璧冷笑,"老东西为什么非要我们兄妹死?"
夜风吹开她额发,露出那道和我一模一样的伤疤——七岁那年,我们同时从秋千摔下来磕的。
暗格里突然传来"咔嗒"声。
苏沉璧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我:"闪开!"
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肩膀射入廊柱。暗处响起楚明昭心腹的惨叫——他蹲守多时的心声早被我"听"见了。
"现在信了?"苏沉璧捂着流血的手臂,"有人拼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我盯着黑洞洞的暗道。权力斗争突然变得可笑,下面埋着的,可能是比皇位更重要百倍的真相。
"子时三刻。"我拽下外袍裹住她伤口,"带足火把,再探。"
苏沉璧突然笑了。月光下,她沾血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哥哥终于肯认我了?"
宫墙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正是鬼门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