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为首的是段京墨的手下得力干将,京校都督临问天。
只见男人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方才多有得罪,将军飞鸽传书说英国公府有人谋害他,本将不得不带人前来营救,还望夫人莫怪。”
“进来。”房门内传出段京墨的声音。
亲信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还领了个将军府的府医过来,来来**不少人进出。
李夫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想着完了,说不定那与段京墨***的人趁此乔装打扮离开了呢!
“临都督,你带这么多人直接到英国公府,是不是太不将英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李夫人想要阻止,却被临问天一句话堵了回来。
“夫人慎言!此事,末将和将军自会去大殿请皇上做主,且不说方才李夫人冲撞将军,企图诬陷,便是府医在将军体内查出猛药……”
说到这,临问天冷笑一声,“将军曾在英国公府用过的吃食,方才尔等以当着京兆大人的面全部检测完,不知战国公府哪得罪了英国公府,竟在酒水和菜食上特意下相克的猛药……”
“李夫人,你还是好好为英国公府想想,该怎么解释清楚吧?”
李夫人听完临问天那句句质问,早就六神无主,差点摔倒,幸而贴身丫鬟还扶着她。
怎么就查出来了?
还是当着铁面无私的京兆大人的面?!
此刻,段京墨此时也在一位小厮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微白,冷冷瞥了李夫人一眼。
李夫人顿时自己这英国公府的儿媳算是做到头了。
“段将军您……您没事吧……”李夫人强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段京墨顾忌着钟玉溪撑不了多久,只道一声,“滚开!”
这么久了,英国公府还没有派其他人来出面处理,明显就是想把罪都推到李氏身上,不保她。
这个蠢货现在还没有看清,还准备找他麻烦?
战国公府的人匆匆离开,等坐上马车,钟玉溪再也撑不住了,段京墨立刻抱住他。
“影三,驾车慢些。”段京墨朝外道。
门外人应了一声,心想着自家将军整天惦记着人,眼下竟然阴差阳错有了这层关系,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怎么样?”段京墨担忧地问。
清醒之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重回隆清十九年,青年此时还在世。
只是时机不对,他们也未曾像当初般被撞破云雨,诬陷私相授受、作风不正。
他不确定,青年是否和他一般也重生了,联想钟玉溪去世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段京墨心如刀割。
钟玉溪……就这么不喜欢他?
他到底还要怎么样讨对方欢心?
钟玉溪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屡次勾引试探他,他都坚守住底线。
他甚至都愿意接受他的私生子安安了,都不行吗?
钟玉溪浑身酸软,他已经记不起当初那夜的疼痛,眼下却重新唤起了他的记忆。
“段京墨……我不要……”
他扮做段京墨的侍卫逃出了英国公府,不要再重复上辈子命运。
不要他吗?段京墨叹了口气,亲着钟玉溪的额头,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好,不要了。”
罢了,这辈子暗中护他周全吧。
钟玉溪清醒之时,是在战国公府,看着熟悉的床幔,他下意识叫人,“墨书,茶水。”
“唉,公子。”
墨书十分惊讶,他自小是战国公府家生子,没怎么出去过,钟玉溪怎么知道他这个小厮的名字?
钟玉溪喝了茶水,还有些头疼,身上也格外酸软,特别是那处……
等解了渴,他清醒过来,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不对劲……
梦会这么真实,还疼痛?昨晚他脑子晕乎乎的没注意,依稀记得还见了许多人。
就连眼前的墨书,看着都满脸稚气,钟玉溪懵了。
“公子可身体还有不适?奴才这就叫府医过来。”墨书见状,就要去找人。
钟玉溪连忙叫住人,好一会儿,他才问到,“如今是几年了?”
墨书不解,但仍恭敬回答,心想着钟公子该不会发烧烧坏脑子了吧?他得赶紧告诉将军,让府医过来。
钟玉溪听到回答,脑袋“轰”一下清醒。
他竟重回过去了?!
“将军。”
见到段京墨前来,墨书匆匆行了一礼,男人摆手让他离开,示意府医上前。
“钟小公子,可有身体不适?”跟在后面的府医走了上来,药童跟在他身后。
钟玉溪闻言,立即摇了摇头,“无事。”
府医朝段京墨看了一眼,段京墨不放心。
“不若还是让府医看看?”他已经尽量使自己声音柔和,可依旧显得格外冷酷。
府医看了一眼自家将军,皱眉、嫌弃。
人都送他床上了,将军都不会讨好……
“老夫再给你看看吧?”府医展示着自己的慈祥和友好。
“好。”钟玉溪点了点头,伸出手去。
片刻后,府医放下了手,乐呵呵道:“没什么大碍了,钟小公子,你可不知道将军把你抱回府的那刻多担心,连药都是亲自给你上的。”
看他多努力推销自家将军呀——
亲自上药……那他的后面也是他?
闻言,钟玉溪瞪大眼眸,看段京墨的眼神像一个登徒子。
段京墨:“……”
府医还在乐呵呵地推销自家将军,殊不知钟玉溪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
他几乎羞愤欲死,那上辈子呢……不会也是段京墨吧?
一想到这,钟玉溪真的想死一死。
“林伯,你话多了。”段京墨打断了府医的话,“你先下去熬药吧。”
“熬药有药仆,老夫去干什么……”府医说到这,话语一顿,“那老夫去看看。”
也对,给这小两口留点空间说话才是。
将军在感情里终于长脑子了,府医摸了摸胡须,表示很欣慰。
段京墨父母早逝,几乎是他们府中段家父母的老亲信抚养起来的,将军府中的老人看着段京墨长大的,自然不惧怕他。
等众人离开,房间内只剩下钟玉溪和段京墨两人,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