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凝转身往里走：“受伤了，睡得早，没看见。”
裴云川这才注意到她腿上的伤，眉头瞬间皱起：“这是怎么弄的？”
“司机请假，走回来的路上被电动车撞了。”
裴云川一怔，这才想起来她家司机请假的事，愧疚感涌上来：“凝凝，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清凝抬眸看他：“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会回来接我吗？”
“当然。”
“那如果正好撞上方疏疏也出了什么事呢？你的第一选择还是我吗？”
裴云川顿了一秒，还是点头：“当然。”
陈清凝扯了扯唇，没再说话。
以前他说“当然”时，不会犹豫。
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皱皱眉他都能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而现在，哪怕只是一秒的迟疑，也足以说明一切。
裴云川摸不准她有没有生气，以前她要是生气，会几天不理他，会耍小性子要他哄。
可现在她虽然还跟他说话，却让他更心慌了。
“凝凝，我们去海洋乐园吧。”裴云川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像是急于弥补什么。
陈清凝摇头：“不想去了。”
“票我都买好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像是从前哄她时那样，“走吧，你不是很想去看虎鲸表演吗？”
她被他半哄半拽地带上车，可车门一开，陈清凝才发现方疏疏也在后座。
“陈清凝……”方疏疏怯怯地和她打招呼，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像是生怕她不高兴。
裴云川下意识挡在方疏疏面前，解释道：“我看到她朋友圈说也想来玩，就一起叫上了。”
陈清凝看着他护在方疏疏身前的动作，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进副驾驶。
一整天，裴云川都以“方疏疏没玩过这些”为由，带她去体验各种项目。
他陪她坐旋转木马，替她系安全带，甚至在她害怕时握住她的手。
周围游客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现在的小情侣感情可真好。”
陈清凝像个透明人，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她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他们去看了虎鲸表演。
主持人随机抽选观众互动，本来抽中的是裴云川和陈清凝，可方疏疏眼巴巴地看着，裴云川便低头哄她：“凝凝，方疏疏第一次来，让她体验一下好不好？”
陈清凝没说话，算是默认。
裴云川和方疏疏上了台，其中一个互动环节是，虎鲸从水中跃起时，两人要在最高点接吻，拍照留念。
主持人刚说完，方疏疏就红了脸，观众席一片起哄声。
裴云川看了她一眼，没再犹豫，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