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居雨水顺着俞明的雨衣帽檐滴落，他站在"幸福公寓"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抬头望着这座灰暗的五层建筑。公寓外墙的涂料剥落得斑驳不堪，
几扇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孤寂。"你就是新来的租客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俞明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雨中，
没有打伞。老人约莫六十多岁，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浑浊发黄，却闪烁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光芒。"是的，
我是俞明。"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伸出手。老人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雨声中格外清脆。"我是老陈，这里的门卫。
"他说着，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俞明，"204室，跟我来。
"俞明跟着老陈穿过潮湿的庭院，雨水在石板路上积成小水洼，
老陈的胶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公寓的入口处灯光昏暗，墙上的油漆剥落，
露出下面发霉的墙皮。"这是大门钥匙，这是你房间的。"老陈递给他两把钥匙，
钥匙上贴着已经褪色的标签，"晚上十点锁大门，过了点回来要按门铃。"他顿了顿，
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不过最好别太晚回来。"俞明接过钥匙，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这附近不安全吗？"老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身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
"那是地下室，平时锁着的，没事别往那边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那里潮湿，
容易摔倒。"俞明点点头，注意到老陈说到地下室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左腕，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你的行李明天会送到，
"老陈继续说道，"今晚先将就一下。204室基本家具都有。"说完，
他转身走向一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那应该是门卫室。俞明拎着随身背包上楼，
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二楼走廊比一楼更加阴暗潮湿，
墙纸剥落的地方露出黑色的霉斑。204室的门漆已经剥落大半，门牌号歪斜地挂着，
仿佛随时会掉下来。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俞明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显得狭小而压抑。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这就是全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歪斜的画，内容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过。俞明放下背包，
走到窗前。雨水拍打着玻璃，窗外是公寓的后院，黑暗中隐约可见几棵枯树的轮廓。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后院角落里有一个低矮的水泥建筑，大概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奇怪的是，
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俞明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人影已经不见了。
可能是雨太大看花眼了，他心想。转身准备整理一下行李，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停在门口不动了。"谁？"俞明问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没有回答，
但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渐渐远去。俞明打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只有尽头处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楼梯拐角。回到房间，
俞明试图说服自己只是新环境带来的紧张感。他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疲惫很快战胜了不安。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楼下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锁链被拖动，
还有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哼唱声，那调子古怪而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第二章邻居的警告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房间，
昨晚的阴森感似乎随着黑夜一起消散了。俞明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买些日用品。刚打开门，
就看到对面202室的门也正好打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
短发齐肩，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到俞明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是新搬来的？
"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是的，昨晚刚到。我叫俞明。"他友好地伸出手。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握他的手，"林小雨，住202。"她快速打量了俞明一眼，
"你租了多久？""半年合约。"俞明回答，注意到林小雨听到这个回答时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林小雨摇摇头，压低声音："没什么。只是...在这里住，晚上最好别出门，
特别是别去地下室。"她说着，眼睛瞟向楼梯方向，仿佛害怕被人听见。
"昨晚门卫也这么警告我，"俞明回忆道，"地下室有什么问题吗？"林小雨正要回答，
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老陈上来了，"她急促地说，
"改天再聊。记住我的话。"说完，她快步走向楼梯，
与上楼的老陈擦肩而过时明显加快了脚步。老陈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你的行李，刚到。
"他将包裹递给俞明，眼睛却盯着林小雨离去的背影，"你和林**聊得挺开心？
""只是打个招呼。"俞明接过包裹，感觉老陈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林**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老陈慢悠悠地说，"是个好姑娘，
就是...有点爱管闲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俞明一眼，"在这里住，
少打听别人的事比较好。"俞明点点头，老陈这才满意地转身下楼。关上门后，
俞明长出一口气，老陈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拆开包裹，里面是他的换洗衣物和一些日用品。整理行李时，
俞明发现少了几件衣服和一本笔记本。可能是搬运过程中弄丢了，
他想着等会儿去门卫室问问老陈有没有看到其他包裹。中午时分，俞明下楼准备出门吃饭。
经过门卫室时，他注意到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低沉的说话声。出于好奇，他放轻脚步靠近。
"...又来了个新的，"是老陈的声音，"年轻小伙子，看起来挺结实。
"另一个声音回应了什么，但太模糊听不清。俞明又靠近了一点，
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空罐头，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卫室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俞明赶紧装作刚下楼的样子，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几秒钟后，老陈推门而出，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要出去？"老陈问道，眼睛却瞟向俞明身后的楼梯。"是的，
去买些吃的。"俞明回答，"对了，我的行李好像少了一些东西...""就那一个包裹，
"老陈打断他，"没别的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大门钥匙带了吗？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三点前回来。"俞明点点头，快步走出公寓。外面的阳光明媚，
与公寓内的阴暗形成鲜明对比。他在附近的小餐馆解决了午餐，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
幸福公寓位于城郊结合部，周围大多是些老旧的住宅和零星的小商铺，行人稀少。
回公寓的路上，俞明注意到一家小小的旧书店，橱窗里摆着几本关于本地历史的书籍。
出于记者职业的习惯，他走了进去。书店老板是个和蔼的老人，听说俞明住在幸福公寓，
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那栋公寓可有年头了，"老板压低声音，"二十年前建的，
当时还出了事故。""什么事故？"俞明来了兴趣。"建筑事故，死了人。"老板摇摇头，
"具体我不清楚，你可以去市政档案馆查查。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那公寓一直不太平，租客换得勤，听说前几个月还有个女孩失踪了。
"俞明心里一紧："失踪？报警了吗？""报了，但没找到。"老板叹了口气，
"那女孩就住在你那个单元，好像是...204室？"俞明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204，正是他现在住的房间。第三章地下室的秘密接下来的几天，
俞明刻意观察着老陈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老陈每天凌晨三点会准时进行"巡逻"，
手持老式手电筒，从顶楼开始一层层检查。奇怪的是，
每次巡逻老陈都会在地下室停留很长时间，有时甚至超过一小时。
林小雨似乎也在有意避开老陈。俞明几次想找她聊聊，但她总是匆匆离去，
只留下意味深长的眼神。直到第四天晚上，俞明在楼梯口"偶遇"了似乎专程等他的林小雨。
"你得离开这里，"她直截了当地说，声音压得极低，"越快越好。""为什么？
因为那个失踪的女孩？"俞明问道。林小雨的眼睛瞪大了："你怎么知道苏梦的事？
""书店老板告诉我的。她说苏梦住204，就是我现在的房间。
"林小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只是苏梦。这两年里，
这栋公寓已经有三个租客莫名其妙消失了。都是年轻人，都住不超过半年。
"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而且...他们消失前都去过地下室。""警察没调查吗？
""调查了，但一无所获。"林小雨咬着下唇，"老陈在这里当了二十年门卫，房东信任他，
警察也觉得他老实可靠。但我知道..."她突然住口，因为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明天下午老陈要去医院复查，那是你查看地下室的最好机会。"她匆匆说完，
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下午，俞明确认老陈离开后，拿上手电筒和手机，
悄悄来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地下室门前。门锁看起来很旧，但意外的是，
钥匙竟然一拧就开——俞明用的是大门钥匙，显然老陈多年没有换锁。
门后是一段陡峭的水泥楼梯，黑暗中散发着霉味和另一种难以名状的腐朽气息。
俞明打开手电筒，小心地向下走去。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
分为几个区域：锅炉房、储藏室和一些上锁的小房间。最里面的一扇铁门吸引了俞明的注意。
门上的锁明显比其他地方新，而且门把手被擦得发亮，说明经常有人使用。俞明试了试，
门锁着。正当他考虑是否要强行打开时，手电筒光扫过门缝，他注意到门下有些细小的划痕，
像是有人经常拖动重物进出。俞明蹲下身，用手电筒仔细检查门锁。突然，
他在锁眼旁边发现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涸，但看起来像是...血迹？
他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吓得俞明差点叫出声。是林小雨发来的短信："老陈提前回来了，快出来！
"俞明赶紧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踢到了一个金属物体。那是一个小钥匙，
藏在门边的裂缝里。他犹豫了一秒，抓起钥匙塞进口袋，迅速离开地下室。刚回到一楼走廊，
公寓大门就开了，老陈走了进来。他看到俞明时明显愣了一下。"你在干什么？"老陈问道，
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我听到地下室有声音，"俞明急中生智，"像是水管漏水，
想下去看看。"老陈的表情变得阴沉："我说过不要下去。"他向前一步，
俞明不自觉地后退，"地下室很危险，有人在那里受过伤。"他抬起左手，
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俞明道歉道。
老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没关系，新来的都好奇。
但记住我的话——"他的笑容消失了，"地下室不是好地方。"回到房间后，
俞明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这是一把普通的铜钥匙，已经有些氧化，但齿纹还很清晰。
他心跳如鼓，直觉告诉他这把钥匙能打开那扇神秘铁门。晚上，俞明辗转难眠。凌晨两点半，
他决定再次冒险。确认走廊无人后，他悄悄下楼来到地下室。这一次，
他直接走向最里面的铁门，颤抖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钥匙完美契合，轻轻一转，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格外清晰。俞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一阵绞痛。房间不大，约十平方米，
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年轻人的单人照，有些已经发黄。
俞明认出了其中一张是书店老板描述的那个失踪女孩苏梦。
照片旁边钉着一些个人物品：发卡、钢笔、钥匙扣...房间中央是一张简陋的木桌，
上面整齐摆放着几个笔记本。俞明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扉页上写着"苏梦的日记"。
随意翻到中间一页，日期是失踪前三天："老陈今天又盯着我看，那种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说像我这样的女孩需要'保护'。我告诉他别多管闲事，他笑了，
说'你会明白的，就像其他人一样'。天啊，
我必须尽快搬走..."俞明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本。就在这时，
他听到地下室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他迅速关上手电筒，屏住呼吸躲在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拖动的声响。然后，
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但不是这扇门的，而是隔壁房间的。俞明小心地探出头，
看到老陈打开了隔壁储藏室的门，从里面拖出一个大行李箱。老陈哼着古怪的调子，
正是俞明第一晚听到的那种。他拖着箱子走向楼梯，突然停下，鼻子抽动着，
像是闻到了什么。然后，他缓缓转向铁门的方向。"有人吗？"老陈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俞明的心跳几乎停止。老陈放下行李箱，朝铁门走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重重关上了门。老陈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转身上楼查看。
俞明抓住机会，迅速溜出房间，锁好门，从地下室另一侧的紧急出口逃离。回到房间后，
他锁上门，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那本日记的最后几页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老陈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他会永远照顾我们。
他疯了，完全疯了。其他人都在哪里？李扬、张彤...他们都去哪儿了？如果我出事了，
请找到我的日记，它在..."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俞明现在确信，
那些失踪的租客都与老陈有关。但证据呢？警察会相信一个刚搬来几天的租客，
还是工作了二十年的门卫？第二天清晨，俞明敲响了林小雨的门。看到她惊讶的表情，
他直接说道："我知道老陈的秘密了。我们需要谈谈——找个安全的地方。
"第四章消失的租客林小雨带着俞明来到距离公寓两条街外的一家咖啡馆。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木桌上，却驱散不了两人心头的寒意。
"你看了地下室的那个房间？"林小雨压低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
俞明点点头，将手机推到她面前——他拍下了几张照片：贴满墙壁的受害者照片，
桌上的私人物品，还有那本日记的关键几页。林小雨看完后脸色煞白，手指微微发抖。
"这些都是...失踪的人。"她声音哽咽，"我认识这个女孩——张彤，她住在我隔壁，
去年突然搬走了，连押金都没要。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需要报警。
"俞明坚定地说。林小雨却摇了摇头："没用的。上次苏梦失踪后警察来过，
老陈带他们看了地下室，什么都没找到。他肯定还有其他藏身之处。"她抬起头，
眼中闪烁着恐惧，"而且...如果我们错了呢？如果警察不相信我们呢？
老陈会知道是我们告发的。"俞明沉思片刻："那我们得自己找更多证据。
日记里提到的'其他人'——李扬、张彤，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市政档案馆，
"林小雨突然说，"书店老板不是提到可以查公寓的历史吗？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林小雨回公寓留意老陈的动向，俞明去档案馆调查。临走前，
林小雨抓住俞明的手腕："小心点。如果老陈问起，就说你去见朋友了。
"市政档案馆位于市中心一栋老建筑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浮着陈年纸张的气味。
工作人员听说俞明要查幸福公寓的资料，露出了然的表情。"又是个好奇的租客？
"中年女管理员摇摇头，"那栋公寓确实...有些历史。"她带俞明来到一个角落，
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厚厚的文件夹。"幸福公寓建于1999年，当时叫'阳光公寓'，
2003年才改的名字。"她翻开文件夹，"建筑期间发生过事故，死了个工人。
"俞明仔细查看文件中的新闻报道复印件。
一则2000年3月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建筑工地坍塌事故致一死多伤》，配图中，
一个满脸尘土的中年男子正被抬上救护车，他的表情扭曲，似乎在喊叫着什么。
"这个伤者..."俞明指着照片。管理员叹了口气："陈国强，工地领班。
事故中他儿子被埋，救出来时已经...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个人。后来公寓建成，
他主动申请当了门卫，一干就是二十年。"俞明心跳加速——老陈的全名是陈国强！
他继续翻阅文件，发现一则2005年的小新闻：《阳光公寓更名"幸福公寓"，
业主希望新名字带来好运气》。文章旁边附了一张剪彩仪式的照片，老陈站在角落，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最令人不安的是文件夹最后几页——警方报告复印件，
记录了近几年幸福公寓的三起失踪人口报案：2018年的李扬，2020年的张彤，
以及三个月前的苏梦。报告结论都是"无实质性线索，案件搁置"。俞明拍下关键资料，
离开档案馆时天色已暗。他给林小雨发了条信息："找到重要线索，晚上详谈。
"回到公寓时已近九点，一楼门卫室亮着灯，老陈正坐在里面看电视。看到俞明进来，
他缓缓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这么晚才回来？"老陈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审视。
"去见朋友了。"俞明尽量自然地回答，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老陈点点头，
目光却落在俞明的鞋子上——鞋边沾着一点地下室特有的红色泥土。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地下室好玩吗？"俞明僵住了，
喉咙发紧："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陈突然笑了，
露出泛黄的牙齿："开玩笑的。快上去吧，要锁门了。"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
俞明快步上楼，敲响了林小雨的门。她开门时脸色异常苍白，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安静。
进门后，她立刻锁上门，拉上窗帘。"老陈今天不对劲，"她低声说，
"下午他在你门前站了将近十分钟，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晚上他还去地下室待了很久，回来时拖着那个大行李箱。
"俞明分享了他的发现："老陈真名陈国强，二十年前是这里的建筑领班。
事故中他儿子死了，从那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他调出手机上的照片，"这些失踪的人，
我怀疑都和老陈有关。"林小雨咬着嘴唇："我们需要确凿证据，
证明他...伤害了那些人。""那个行李箱，"俞明突然说，
"你说他经常拖着它进出地下室？"林小雨点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觉得里面是...""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查清楚。
"俞明下定决心，"今晚等他'巡逻'时，我们再下去一次。"午夜过后，公寓陷入沉寂。
俞明和林小雨躲在二楼楼梯间，等待老陈开始他凌晨的"巡逻"。三点整，
门卫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老陈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手里拿着那支老式手电筒。
他们听着脚步声渐渐上到五楼，然后开始一层层往下检查。当声音到达三楼时，
两人悄悄溜下楼，直奔地下室。这次俞明带了从房间找到的螺丝刀，以备不时之需。
地下室的空气比白天更加阴冷潮湿，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窸窣作响。
林小雨紧抓着俞明的手臂，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那个行李箱通常放在哪里？"俞明低声问。"隔壁储藏室，
"林小雨指向铁门旁边的一个小门，"但平时锁着。"俞明试了试门把手，果然锁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在地下室找到的钥匙，居然也能打开这扇门。门开后，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储藏室比想象中整洁，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清洁用品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