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在宫斗文里躺赢精选章节

小说:我靠药膳在宫斗文里躺赢 作者:乖乖不吃葱 更新时间:2025-08-19

御膳房总管把毒参汤扣在我头上时,三皇子踹门而入:“谁动我的药膳师?

”太后咳着赏我金匾:“治好了哀家的喘症,封你做县主!

”太子妃抹泪:“妹妹的安胎汤比太医强百倍。

”连死对头容贵妃都偷摸递纸条:“能治狐臭吗?”我摆弄药草叹气:“宫斗好累,

只想开药膳铺子。”新帝登基那日却将我拽进太医院:“铺子开这儿,朕...朕当试药人。

”---混着浓烈药香的水汽扑面而来,几乎凝成白雾,

沉甸甸地压在御膳房西侧这间专辟出来的药膳小厨房里。灶眼上,

几只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声音绵密悠长,

是上好的老母鸡混着当归、黄芪在小火慢煨的动静。另一边的陶罐里,

雪梨银耳羹已熬得晶莹剔透,清甜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勉强中和着空气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药材苦味。苏锦书挽着袖子,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

正凝神盯着眼前一只细白瓷盅。她小心翼翼地用银勺搅动着盅内深褐色的汤汁,

动作轻缓而专注,仿佛那里面盛着的不是药,而是价值连城的琼浆玉液。

几缕汗湿的碎发黏在光洁的额角,她也顾不得去擦。“苏锦书!

”一声尖利又刻意拔高的喝问,像块冰坨子,猛地砸碎了小厨房里这份带着药香的宁静。

总管太监李德全腆着肚子,甩着拂尘,一步三摇地踱了进来。

他那张保养得宜却过早显出几分油滑褶子的脸上,堆满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细长的三角眼扫过苏锦书和她面前的药盅,嘴角撇得几乎要挂到耳根子去。

“让你给三殿下准备的‘七珍固元汤’,磨磨蹭蹭到这时辰,你是存心要误了主子的时辰,

还是嫌咱家这御膳房的差事太清闲了?”李德全的声音又尖又细,刮得人耳膜生疼。

他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的小太监,活像两只鹌鹑。苏锦书心头一跳,

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赶紧放下银勺,恭敬地垂首应道:“回李总管,

这‘七珍固元汤’里的几味主药,火候差一分则药效减半,需得文火慢炖足两个时辰,

方能尽释其精华。时辰……确实是刚好的。”她声音清亮,带着点少女的软糯,却字字清晰,

不卑不亢。“刚好的?”李德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了一声,

拂尘柄不轻不重地敲在旁边灶台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震得灶上一个小砂锅的盖子都跳了一下。“咱家说误了时辰,那就是误了!

主子们的身子何等金贵,是你一个刚进宫的黄毛丫头能妄加揣测的?耽误了三殿下进补调养,

你担待得起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踱到苏锦书面前,眼神锐利地钉在那盅热气腾腾的汤上,

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咱家瞧着你这汤,颜色就不对!闻着也冲!

莫不是……里头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指控来得又急又厉,如同淬了毒的针。

苏锦书心猛地一沉,指尖瞬间冰凉。她很清楚,在这深宫里,“下毒”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能顷刻间让人粉身碎骨的罪名!“总管明鉴!”苏锦书的声音微微发紧,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这汤的方子乃是太医院张院判亲定,

药材也是从御药房按份例领出,由奴婢亲手挑选、清洗、熬制,绝无半点差错,

更不敢有丝毫逾矩之物!汤色深沉是因加了熟地,气味浓烈则是鹿茸血片之故,

皆是按方而行……”“住口!”李德全厉声打断,脸上那点虚伪的不耐烦彻底撕去,

只剩下**裸的恶意和急于寻个替罪羊的焦躁。他猛地向前一步,肥厚的手掌带着风,

狠狠朝着苏锦书捧着药盅的手扫去!“还敢狡辩?咱家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这等污糟东西也敢呈给殿下?给我——”那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力道。

苏锦书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想后退,可手里还捧着那滚烫的汤盅,脚下又被柴禾绊住,

根本避无可避!眼看那油腻的巴掌就要扫到药盅边缘,滚烫的汤汁即将泼她满头满脸!

千钧一发之际,苏锦书几乎是凭着本能,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双臂,死死抱住药盅,

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她宁可烫伤自己,

也绝不能任由这盅费尽心血熬制、关系重大的汤药被毁掉!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小厨房那扇并不算结实的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痛苦的**,簌簌落下几缕灰尘。巨大的声响和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李德全那扫向药盅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

脸上的恶意瞬间被惊愕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恐惧取代。门口,逆着外面稍显明亮的光线,

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来人穿着一身玄色暗云纹锦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

身姿如青松般劲拔。他似乎是匆匆赶来,气息微有不稳,

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凛冽如刀锋出鞘的寒意,瞬间将小厨房里弥漫的药香和水汽都冻结了。

正是三皇子,萧景琰。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

目光如实质般冰冷地扫过屋内的混乱。那目光在李德全僵在半空的手上停顿了一瞬,

又落到苏锦书紧紧护在怀里、几乎要溢出热气的药盅上,

最后定格在李德全那张写满惊慌失措的油脸上。空气死寂,

只剩下砂锅里汤汁滚沸的“咕嘟”声,此刻听来格外惊心。萧景琰踏前一步,

靴底落在潮湿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声响。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子,

每一个字都砸得人心头发颤:“李德全。”“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动我的药膳?

”最后几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威压,沉沉地压向面无人色的李德全。

李德全浑身一哆嗦,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膝盖骨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他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和冷汗涔涔。“殿……殿下!

老奴……老奴冤枉啊!”他声音尖利扭曲,带着哭腔,脑袋磕得砰砰响,

“老奴只是……只是见这丫头熬的汤色气味不对,唯恐……唯恐她粗手笨脚,

糟蹋了名贵药材事小,若是……若是耽误了殿下玉体,那才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老奴……老奴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他语无伦次,

只拼命把“忠心”和“为殿下着想”的幌子往外抛。萧景琰的目光却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仿佛在看一块肮脏的抹布。他的视线越过抖成一团的李德全,落在了苏锦书身上。

少女还保持着护住药盅的姿势,纤瘦的脊背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几缕汗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更衬得她下颌尖细,唇色也有些发白。

那双清亮的杏眼里,盛满了惊魂未定,还有一丝强自压抑的委屈和倔强。

她怀里紧抱的汤盅散发着袅袅热气,有几滴滚烫的汤汁溅在她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烫出了几点刺目的红痕。萧景琰的眸色几不可察地深了一瞬,

那冰冷的寒意似乎被这几点红痕刺得融化了一丝缝隙。他朝苏锦书伸出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汤,”他的声音低沉了些,

不再是那种冻裂金石般的冰冷,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我。

”苏锦书的心还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听到萧景琰的声音,

她才像从溺水的窒息感中猛地挣脱出来,急促地吸了一口气。她定了定神,压下翻涌的情绪,

小心翼翼地、尽量平稳地将那只滚烫的白瓷药盅,稳稳递到了萧景琰摊开的掌心。

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他微凉的掌心皮肤轻轻一触,苏锦书如同被细小的电流蛰了一下,

飞快地缩回手,垂得更低。萧景琰仿佛毫无所觉。他稳稳地托着药盅,

另一只手拿起盅盖撇了撇浮沫,凑近鼻端。

深褐色的汤液散发着浓郁的、混合着药材特有气息的香味,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

他微微阖眼,似乎在仔细分辨其中的味道。片刻后,他睁开眼,

目光如冷电般再次射向地上抖若筛糠的李德全。“色不对?味太冲?”萧景琰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鹿茸血片的腥膻气,熟地的沉厚色,你李总管在御膳房掌事二十余年,

连这点眼力见识都没有?”他向前踱了一步,玄色的袍角拂过地面,带起一股无形的压力。

“还是说,你这双眼睛,这身肥膘,在御膳房这油水丰厚之地待久了,只认得山珍海味,

金银玉器,早已忘了本分,也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最后一句,轻飘飘的,

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得李德全魂飞魄散。“殿下!老奴该死!老奴糊涂!老奴猪油蒙了心!

”李德全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一片青紫,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体面,“求殿下开恩!

看在老奴伺候先帝爷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吧!”他搬出了资历,

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萧景琰唇角勾起一丝极冷、极淡的弧度,

那笑意非但没让人感到暖意,反而如同寒冬腊月里刮过冰湖的风。“伺候先帝多年?

”他语调平平,却字字诛心,“那你更该知道,宫里的规矩。以下犯上,构陷他人,

该当何罪?”李德全彻底瘫软在地,如同一滩烂泥,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萧景琰不再看他,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他转向身后跟着的、同样一脸肃杀的亲卫首领:“周焕。

”“属下在!”一身劲装的周焕立刻躬身。“拖下去。”萧景琰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裁决,“杖八十,发配浣衣局,永不叙用。”“是!”周焕毫不犹豫,

一挥手,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卫立刻上前,

像拖死狗一样将彻底瘫软、连求饶都发不出声音的李德全从地上拽起,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地面上,只留下一道蜿蜒的水渍,也不知是汗是泪,还是别的什么。小厨房里瞬间死寂,

只剩下苏锦书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灶上砂锅还在不知疲倦的“咕嘟”声。

那两个之前跟着李德全进来的小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萧景琰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回苏锦书身上,

那审视的意味清晰无比。苏锦书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穿透了她强装的镇定,

让她无所遁形。她下意识地又想低头,却硬生生忍住了,强迫自己微微抬起眼,

迎上那道视线。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退缩,都可能前功尽弃。“苏锦书。”萧景琰开口,

念出她的名字,语调听不出情绪。“奴婢在。”苏锦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从今日起,”萧景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厨房里,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力量,“你专司本王药膳。所需药材、器具,

直接去太医院和内务府支取,若有任何人再敢刁难……”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两个抖得快要晕厥的小太监,“周焕自会处置。

”周焕立刻躬身:“属下遵命!定保苏姑娘无后顾之忧!”苏锦书心头猛地一松,

一股劫后余生的暖流涌上,几乎冲垮了她强撑的堤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压下鼻尖的酸涩,郑重地屈膝行礼,声音清越而坚定:“奴婢苏锦书,谢三殿下恩典!

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萧景琰的目光在她低垂的、露出一小段白皙脆弱的后颈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落在手中那盅依旧温热的“七珍固元汤”上。他不再言语,只是托着那盅汤,转身,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小厨房。玄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光亮里,

留下满室未散的凛冽气息,和依旧弥漫的、浓郁而复杂的药香。苏锦书缓缓直起身,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凉飕飕地贴着衣衫。她抬起手,看着小臂上那几点被烫出来的红痕,

**辣的疼。然而,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感觉,伴随着淡淡的药香,

悄然从心底滋生出来。在这步步惊心的深宫,她似乎……终于抓住了一根,虽然冰冷,

却足够坚韧的浮木。***夏日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撕开整个紫禁城。

慈宁宫后殿的窗棂敞开着,却透不进多少风,沉水香混合着浓重的药味,

沉甸甸地压在殿内每一个角落。明黄的帐幔低垂,遮住了大半的光线,显得寝殿内有些幽暗。

太后歪在宽大的凤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是久病之人特有的蜡黄,眼窝深陷。

她正剧烈地咳嗽着,瘦削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心肺都咳出来。旁边的老嬷嬷端着痰盂,满脸忧惧,不停地替她顺着气,

却收效甚微。“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太后疲惫地摆了摆手,

气息微弱,

…入了夏愈发难熬……那些药……苦得钻心……喝了也……不见好……”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无尽的倦怠和绝望。殿内侍立的宫人们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刻意压低的通传:“启禀太后,

三殿下求见,说是……带了新调制的药膳来,请太后赏脸一试。

”太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刚想挥手拒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

让她不得不弓起身子,痛苦地喘息。老嬷嬷连忙替她应道:“快……快请三殿下进来吧。

”殿门轻启,萧景琰一身清爽的月白常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垂首敛目的苏锦书。

她手中稳稳托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是一只小巧的粉彩瓷盅,盖子严丝合缝地盖着,

看不出里面乾坤。“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萧景琰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太后勉强止住咳嗽,喘息着抬眼,目光掠过萧景琰,

落在他身后那个低眉顺眼、捧着托盘的宫女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不甚在意的疲惫。

“是景琰啊……难为你有心……又弄了什么苦汤药来……”“皇祖母容禀,

”萧景琰语气沉稳,“此次并非汤药,乃是孙儿寻来的一个丫头,擅做药膳。

听闻皇祖母夏日咳喘难眠,她便琢磨了此物,说是或可缓解一二。”“哦?

”太后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显然并未抱多大希望。这些年,

什么名医圣手、灵丹妙药没见过?一个膳房丫头做的吃食,又能如何?苏锦书得了示意,

上前一步,将托盘轻轻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她动作轻巧地揭开瓷盅的盖子。霎时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清新淡雅的香气,如同初春解冻时第一缕拂过山涧的风,

倏然在沉闷的药味和沉水香中弥漫开来!那香气清冽甘甜,带着薄荷叶的凉意,

又糅合了某种花蜜的芬芳,还夹杂着一点点雪梨的润泽感,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原本被咳喘折磨得心烦意乱、嗅觉迟钝的太后,竟不由自主地被这奇异而舒适的香气吸引,

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太后浑浊的目光里,难得地透出一丝好奇。“回太后,

”苏锦书声音清亮柔和,如同泉水叮咚,“此乃‘雪梨玉露羹’。取上等秋梨榨取纯净梨汁,

文火慢熬收浓,再调入用薄荷、枇杷叶、川贝母精心熬制的清露,

最后以少许琼州崖蜜点化而成。性味甘凉清润,最是能润肺生津,清热化痰,舒缓喉间燥痒。

”她一边轻声解释,一边用一旁温水中烫过的白玉小勺,舀起一勺羹汁。

那羹汁呈现出一种极其温润通透的玉白色,微微颤动着,在勺中凝而不散,不见丝毫杂质,

宛如琼脂凝露。清雅的香气越发浓郁诱人。老嬷嬷接过玉勺,小心翼翼地喂到太后唇边。

太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被那诱人的香气和近在咫尺、看起来无比清爽的羹汁所吸引,

微微张开了干裂的唇。温凉的羹汁滑入口中。预想中的药味苦味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

是梨汁天然的清甜爽口,瞬间滋润了干渴灼痛的喉咙。紧随其后的,

是薄荷叶带来的丝丝凉意,温柔地抚平了喉间的燥痒和火气。

枇杷叶和川贝母的清苦被崖蜜的甘甜巧妙地中和,只留下一种极其舒适的回甘。

那羹汁细腻柔滑,如同上好的丝绸拂过,从舌尖一直熨帖到肺腑。

“唔……”太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满足意味的喟叹。那紧锁的眉头,

竟在不知不觉间,舒展了些许。她主动张开了嘴。老嬷嬷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连忙又喂上一勺。太后一口接一口,竟将那小小一盅“雪梨玉露羹”吃得干干净净!

说来也奇,那羹汁下肚,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自胃中升起,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喉咙里那股挥之不去的、令人抓心挠肺的刺痒感,竟如同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去,

奇迹般地平息了大半!虽然依旧有些气短,

但方才那种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管子都咳出来的窒息感,却是大大缓解了!

太后长长地、舒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蜡黄的脸上竟奇迹般地透出一点点血色。她靠在软枕上,

闭着眼,感受着久违的、喉间肺腑的舒适,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那双浑浊疲惫的眼睛,

此刻竟亮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探究,

直直地看向侍立在一旁、依旧低垂着头的苏锦书。“丫头……”太后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

却明显有了些中气,不再断断续续,“你……叫什么名字?”“回太后,奴婢苏锦书。

”苏锦书恭敬应答。“苏锦书……”太后喃喃念了一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又转向一旁侍立的萧景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欣慰,“景琰……你……有心了!

这丫头……有本事!”她顿了顿,喘息平稳了许多,

和愉悦:“哀家这口气……总算顺过来了些……多少年了……没尝过这般舒坦的滋味……赏!

重重有赏!”老嬷嬷连忙笑着应和:“太后娘娘欢喜,是奴婢们天大的福气!

”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回苏锦书身上,

带着一种深宫上位者特有的审视和决断:“苏锦书……侍奉哀家有功,

解哀家沉疴之苦……传哀家懿旨,即刻擢升为慈宁宫司膳女官,掌哀家药膳事宜。

另……”她微微抬手,指向寝殿外:“哀家记得,库房里有一块先帝爷御赐的紫檀木匾额?

取来,赐予苏锦书!”殿内众人皆是一惊!司膳女官已是越级擢升,更别提御赐匾额!

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很快,两个太监合力抬着一块尺余长的紫檀木匾额进来。木质沉黑,

纹理如云,边缘雕刻着繁复的祥云纹饰,正中是四个笔力遒劲、金漆灿然的大字:妙手回春!

“拿着吧,孩子。”太后的声音温和了些许,“这是哀家替先帝爷赏你的。

你的本事……配得上这四个字!”苏锦书看着眼前这块沉甸甸、金灿灿的匾额,

心中震撼莫名。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郑重地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

接过了这代表着无上荣宠和巨大责任的赏赐:“奴婢苏锦书,叩谢太后娘娘天恩!

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太后期许!”萧景琰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捧着御赐金匾的少女。

她纤细的身影在那块沉甸甸的紫檀木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异常坚韧。阳光透过窗棂,

落在匾额的金字上,反射的光芒照亮了她低垂的侧脸,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

还有那紧抿着、透着一股子执拗劲儿的唇。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深邃的眼底,

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这丫头,似乎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药膳……竟真能如此神奇?***太后这一口气顺了,胃口也开了,

精神头儿眼见着一天天好起来。苏锦书那块“妙手回春”的金匾,更是如同长了翅膀,

一夜之间传遍了六宫。“妙手回春”的苏锦书,成了后宫炙手可热的人物。每日清晨,

慈宁宫侧殿临时辟出的药膳小厨房外,便排起了无声的队伍。东宫的嬷嬷来得最早,

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气和小心:“苏姑娘,我们太子妃娘娘近来害喜得厉害,

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一圈儿,太医开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大用。

娘娘听说您给太后调养得极好,特意让老奴来求个法子,不拘什么,能让娘娘舒坦些,

吃下点东西就成。”说着,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就塞了过来。

苏锦书只取了锦囊里一张写着太子妃脉案和症状的素笺,温言道:“嬷嬷言重了,

为娘娘分忧是奴婢本分。请稍候片刻。”她转身进了小厨房,不多时,

端出一只温着的青瓷小盅,揭开盖子,里面是半透明的、微微泛着粉色的羹冻,

散发着清甜的梅子香和淡淡的奶香,上面还点缀着几颗饱满的枸杞。“这是‘梅香奶羹冻’,

取新鲜牛乳凝冻,调入青梅汁和陈皮蜜露,酸甜开胃,温润止呕,最是适合害喜口淡之时。

请嬷嬷转告娘娘,每次取一勺含服,或徐徐咽下,一日数次皆可。

”嬷嬷千恩万谢地捧着走了,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这边刚送走,那边又来了个面生的宫女,

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却是容贵妃宫里的。她将一只精巧的荷包放在案上,声音压得极低,

眼神却忍不住四下瞟:“苏姑娘,我们贵妃娘娘……嗯……近日心绪烦闷,寝食难安,

听闻姑娘善调养,特命奴婢来求个……清心宁神的方子。”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

几乎微不可闻,

咐……若姑娘有……有祛除体味、令人神清气爽的香露或膏方……也请费心一二……”说完,

脸上也禁不住飞起两片红晕。苏锦书面色平静,只当没看见对方的窘迫。她略一思忖,

提笔在一张素净的花笺上写了几个字,又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瓷瓶,

一并递过去:“此为‘竹露清心饮’的方子,每日煎服。瓶中是‘兰芷净肌露’,

沐浴后取少许涂抹于……腋下、颈项等处,自然生香,可保一日清爽。”她语气自然,

仿佛在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那宫女如蒙大赦,一把抓过花笺和瓷瓶,塞进袖中,

连荷包都忘了拿,匆匆行了个礼就快步走了,仿佛身后有鬼追着。苏锦书看着她的背影,

轻轻叹了口气,随手将那装着金珠的荷包推到一边。这宫里的日子,真是一刻不得消停。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几株生机勃勃的药草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叶的清香。要是能有个自己的小院子,

种满喜欢的药材,支个小炉灶,安安稳稳地研究药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必理会这些弯弯绕绕,该多好?她不由得伸出手指,在沾了些药汁的案几上,

无意识地勾勒起一个简单的小铺子轮廓,有药柜,有灶台,还有晒药草的架子……“苏姐姐!

苏姐姐!”一声清脆又带着点惶急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在御药房相熟的小宫女小桃,

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脸煞白。“怎么了小桃?慌慌张张的。”苏锦书心头一紧。

“出……出事了!”小桃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外面……外面都在传,

说……说容贵妃娘娘用了您给的香露,身上起了好多可怕的红疹子!又痛又痒!

娘娘……娘娘在宫里大发雷霆,摔了好多东西,说要……说要拿你是问!

还说……还说您那‘妙手回春’的匾额是……是欺世盗名!要害死她!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苏锦书猛地站起身,指尖瞬间冰凉!

容贵妃用了她给的香露起疹子?这怎么可能?那“兰芷净肌露”的方子是她精研古籍所得,

所用白芷、佩兰、薄荷、冰片等物,皆是性质温和、芳香辟秽的上品,绝无**致敏之物!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不是意外。是陷阱!有人,

要借容贵妃这把最锋利也最跋扈的刀,来砍她的脑袋!甚至,

可能连带着将刚刚对她青眼有加的太后也一并牵连进去!念头电转间,

外面已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利的呼喝:“奉贵妃娘娘懿旨!

传司膳女官苏锦书——即刻前往长春宫问话——!”那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

刺破了慈宁宫侧殿短暂的宁静。小桃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了苏锦书的袖子。

苏锦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案上那张刚刚写“竹露清心饮”方子的花笺,

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静静放置的、太后御赐的那块“妙手回春”紫檀金匾。

匾额上的金字在阴影里依旧散发着沉稳的光泽。不能乱!越是此时,越不能乱!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将鬓边一丝碎发抿好,眼神在最初的惊悸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