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败诉后的三个月里，她确实在努力改变。
她戒了酒，工作态度也有了很大改观，甚至主动承接了几个棘手的案子。
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对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而且她来看小诺的时候，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会陪小诺玩游戏，给她讲故事。
小诺也很开心，经常跟我说妈妈又教了她什么新东西。
看起来，苏雅真的在努力做一个好母亲。
但是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改变会持续多久？
会不会只是为了争取抚养权的表面功夫？
直到那天晚上，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保姆的电话。
"林先生，小诺发高烧了，烧到39度了。"
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赶回家。
到家时，小诺躺在床上，小脸红彤彤的，还在说胡话。
"爸爸......我想要妈妈......"
听到女儿的话，我心疼得要命。
"我们马上去医院。"
抱起小诺，我开车直奔最近的儿童医院。
路上，我给苏雅打了电话。
"苏雅，小诺发高烧了，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
"什么？严重吗？"苏雅的声音很紧张。
"39度，你能来医院吗？"
"我马上就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小诺做了检查。
"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医生说。
听到肺炎两个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但是需要及时治疗。孩子年纪小，肺炎不能掉以轻心。"
办完住院手续，小诺被安排在儿科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
"爸爸，我难受。"小诺虚弱地说。
"不怕，爸爸在这里陪着你。"我握住她的小手，"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这时，苏雅赶到了。
她看到病床上的小诺，眼眶立刻红了。
"小诺，妈妈来了。"她走到床边，轻抚小诺的额头。
"妈妈......"小诺看到苏雅，眼睛亮了一些。
"妈妈在这里，不怕。"苏雅声音有些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苏雅轮流照顾小诺。
说实话，苏雅确实很用心。
她学会了给小诺测体温，喂药，陪她玩游戏。
小诺的情况也在慢慢好转。
第五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小诺恢复得很好，回家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就行。"
回家的路上，小诺在后座睡着了。
苏雅坐在副驾驶位，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小诺。
"谢谢你。"我突然说。
"谢什么？"
"这几天你照顾得很好。"
苏雅摇摇头："她是我女儿，照顾她是应该的。"
"苏雅，我觉得你确实变了。"
"什么意思？"
"你真的在努力做一个好母亲。"
苏雅沉默了一会："林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你会考虑让小诺跟我生活吗？"
我想了想："这要看小诺的意愿。"
"那如果她愿意呢？"
"如果她愿意，而且你能够证明自己确实改变了，我不会阻止。"
苏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真的。但是苏雅，我希望你明白，孩子不是工具，不是用来填补空虚的东西。"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苏雅点点头："林浩，经过这几天，我明白了很多。小诺生病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做母亲的责任有多重。"
"是的，做父母不容易。"
"以前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考虑过小诺的需要。"
听到苏雅这样说，我心里有些感动。
也许她真的在改变。
回到家，我把小诺安置在床上。
苏雅帮忙收拾东西，动作很自然，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我去给小诺煮点粥。"苏雅说。
"你会煮粥？"
苏雅脸红了一下："我学的。"
半小时后，苏雅端出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
"小诺，起来喝点粥。"
小诺醒了，看到粥很开心："妈妈做的吗？"
"是的，妈妈专门为你煮的。"
小诺喝了几口，满足地说："妈妈做的粥真好喝。"
看到这温馨的画面，我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当初苏雅没有出轨，我们现在应该就是这样幸福的一家三口。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重来。
晚上，苏雅准备离开。
"明天我还来看小诺。"她说。
"好的。"
"林浩......"苏雅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我走了。"
看着苏雅离去的背影，我感觉她似乎还有话想说。
但是我没有追问。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证明。
第二天，苏雅真的来了。
她给小诺带了新的故事书，还买了她最喜欢的草莓。
"小诺，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妈妈。"
"那我们一起看书好不好？"
"好！"
看着她们母女俩亲密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复杂。
小诺确实需要妈妈。
而苏雅，也确实在努力做一个好母亲。
也许，我应该给她们一个机会？
但是理智告诉我，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
毕竟，江城的事情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
我不能再让小诺受到伤害。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雅每天都来看小诺。
有时候陪她做作业，有时候陪她玩游戏，有时候给她讲睡前故事。
小诺越来越喜欢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
"爸爸，妈妈能不能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有一天，小诺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喜欢妈妈陪着我。"
"妈妈不是每天都来陪你吗？"
"但是晚上她就走了。我希望睡觉的时候，妈妈也在。"
听到女儿的话，我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我看得出小诺真的很需要妈妈。
另一方面，我对苏雅还是有戒心。
"小诺，你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
小诺想了想："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
"如果不能一起呢？你选择跟谁？"
小诺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能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父母分开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小诺，有些时候，大人有大人的原因。"
"什么原因？"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在这时，苏雅来了。
她看到我们父女俩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妈妈，我问爸爸，你能不能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小诺如实说道。
苏雅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小诺，妈妈和爸爸......"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直接说出了真相。
小诺瞪大眼睛："什么是离婚？"
苏雅蹲下来，温柔地说："小诺，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不能住在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苏雅看了我一眼，"因为我们不合适。"
小诺眼睛红了："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跟爸爸住，或者跟妈妈住。"
小诺哭了："我两个都要！"
看到女儿哭泣，我和苏雅都心疼得要命。
这就是大人的错误，却要孩子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