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楠溪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日历提醒，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明天是她的生日，
一个她从未特别在意的日子，但今年却莫名有些期待。手机震动，
是柏东的消息："明天有安排吗？"楠溪咬着下唇回复："上午有课，下午小组讨论。怎么？
""晚上7点，在你宿舍楼下等我。有惊喜。""什么惊喜？""告诉你了还叫惊喜吗？
"柏东附上一个眨眼的表情。楠溪放下手机，嘴角不自觉上扬。自从那个雨夜后，
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联系，
有时柏东会在深夜发来一段刚写好的旋律，楠溪则会在清晨回复一段气象奇观的视频。
但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定义这种关系。"楠溪！"林小满突然扑到她背上，"你脸红了！
是不是柏东？""小声点！"楠溪慌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四周。
图书馆里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林小满压低声音："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朋友。"楠溪强调，但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说法。"朋友？"林小满挑眉，
"就是那种会在你生日给你'惊喜'的朋友？"楠溪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生日？
""学生信息系统啊。"林小满得意地说，"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兼室友，
我当然要准备点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比不上国际巨星的惊喜。""别胡说。
"楠溪的脸更红了，"而且他应该很忙，可能只是个小礼物什么的。"但内心深处，
楠溪知道柏东不会只送个普通礼物。过去两周，他推掉了好几个海外通告，
只为了能在城里多留几天。张莉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
楠溪隔着手机都能听到那尖锐的声音。第二天，楠溪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课堂上教授讲了什么她几乎没听进去，小组讨论时也频频看表。六点半，她回到宿舍，
打开衣柜，盯着有限的几件衣服发愁。"穿这个。"林小满扔过来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新买的，标签还没拆呢。就当我的生日礼物。""太正式了吧？
"楠溪犹豫地摸着柔软的布料。"相信我。"林小满神秘地笑着，"你会需要的。
"七点十五分，楠溪穿着那条裙子站在宿舍楼下，不安地整理着头发。
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女生，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怎么回事？
"楠溪问旁边一个兴奋的女生。"你不知道吗？"女生惊讶地看着她，
"有人传说柏东要来我们学校！就在今晚！"楠溪的心跳骤然加速。
不可能...柏东不会这么鲁莽...就在这时，宿舍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引起一片惊呼。紧接着，一束聚光灯打在空地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抱着吉他走到光柱中央。
楠溪的呼吸停滞了。是柏东。他没做任何伪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准备好的高脚椅上。"晚上好，A大的同学们。
"他的声音在扩音器中回荡，"今晚是个特别的日子。"人群爆发出尖叫。楠溪站在原地，
双腿像生了根。柏东的目光扫过人群，准确地锁定了她。"这首歌，送给一个很特别的人。
"柏东轻轻拨动琴弦，"她让我看到了比舞台灯光更美的星光。"前奏响起，
楠溪认出了那是她最喜欢的《星轨》，一首冷门到几乎无人知晓的民谣。
她曾在一个深夜向柏东提起过这首歌，没想到他不仅记得，还学会了。柏东开始演唱，
全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比录音室里更加清澈动人，每个音符都饱含情感。
楠溪感到眼眶发热，周围的尖叫声渐渐远去，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在聚光灯下为她歌唱的身影。
三分钟后，歌曲结束，柏东站起身，径直走向楠溪。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所有目光和手机镜头都对准了他们。"生日快乐，楠溪。"柏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希望你喜欢这个惊喜。"楠溪的大脑一片空白。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项链，
吊坠是一个小小的云朵，云中镶嵌着几颗微小的钻石，像雨滴般闪烁。
"这是...""积雨云。"柏东轻声说，"你告诉我这是你最喜欢观察的云种。
"周围响起一片"哇"声和快门声。楠溪突然意识到他们正被数百人围观，
每一秒都有更多照片和视频被上传到网络。"我们得离开这里。"她低声说，
拉起柏东的手快步走向宿舍后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柏东！""看这边！"的喊声，
但柏东只是紧跟着楠溪，直到两人躲进一间空教室。"你疯了吗？"楠溪关上门，
声音因紧张而颤抖，"在宿舍楼下公开露面？你知道明天各大媒体会怎么写吗？
"柏东看起来有些困惑："你不喜欢这个惊喜？""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楠溪深吸一口气，"你刚刚在全国观众面前...我们...这太突然了。
"柏东的表情黯淡下来："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
你说过你喜欢那首歌...""但你没告诉我你会公开露面！"楠溪的声音提高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同学，教授，所有人现在都知道我和'柏东'有关系了！
""所以问题在于...我是'柏东'？"柏东的眼神变得锐利，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音乐人林东，你就不会这么生气？"楠溪语塞。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伤害了他，但被欺骗的感觉同样真实。"你隐瞒身份在先。
"她最终说，"在湖边小屋，在校园里，
甚至在那次庆功宴上...你一直让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音乐人。
"柏东沉默了片刻："我道歉。但那些时刻...是我七年来最真实的时光。
我不想被当成'柏东'，只想做我自己。"楠溪看着眼前这个全球知名的巨星，
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安。她的怒气渐渐消散，但困惑依然存在。"现在怎么办？
"她轻声问，"外面可能已经有记者了。"柏东拿出手机："我让司机在后门等。
"他犹豫了一下，"你...还想和我共进晚餐吗？还是你更想回宿舍？
"楠溪看着手中的云朵项链，柏东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个细节。这诚意是真实的吗？
还是明星惯用的手段？"我需要时间思考。"她最终说，"今晚太混乱了。"柏东点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理解。"他转身要走，又停下，"项链...希望你能留着。
不管你怎么决定。"那晚，楠溪躺在床上，
手机不断震动——朋友、同学、甚至久未联系的亲戚都发来消息询问她和柏东的关系。
林小满坐在床边，刷着社交媒体上已经疯传的视频。
"#柏东神秘女友#"、"#柏东A大示爱#"等话题已经登上热搜。楠溪的照片被扒出来，
各种猜测和评论铺天盖地。"你还好吗？"林小满担忧地问。楠溪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一切...太突然了。""但你确实喜欢他，对吧？"楠溪沉默了。
她喜欢的是那个在湖边小屋与她分享音乐的林东，是在雨中为她撑起外套的普通人，
是为她学唱冷门歌曲的真诚男人。问题是，那个他和国际巨星柏东是同一个人吗？
第二天清晨，楠溪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楠溪**吗？"一个女声说，
"我是陈秘书，柏东先生的助理。柏东先生希望邀请您今天下午参观他的工作室，
如果您方便的话。"楠溪本想拒绝，但好奇心占了上风："几点？""两点，
我会在学校东门接您。"挂断电话，楠溪盯着窗外。阳光明媚，校园生活如常进行，
但她知道，从昨晚起，一切都不同了。下午两点，一辆低调的灰色轿车准时出现。
楠溪上车后，陈秘书递给她一个文件夹。"柏东先生希望您先看看这些。"陈秘书说，
"他说这能帮助您做决定。
"文件夹里是一系列报道和照片——柏东十五岁在地下通道卖唱被星探发现，
十七岁第一张专辑爆红，二十岁因过度工作住院，以及近年来各种商业活动和绯闻。
最后是一张手写便条："这些是'柏东'的故事。今天我想给你看'林东'的故事。
——L"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陈秘书带楠溪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宽敞的录音室。
柏东坐在钢琴前，背对着门，听到声音才转过身。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但见到楠溪时眼睛亮了起来："你来了。""这些资料...是什么意思？"楠溪直接问道。
柏东示意她坐下："我想让你了解全部的我。不仅是湖边那个林东，
也是这个..."他指了指周围豪华的录音设备，"柏东。"接下来的三小时，
柏东带楠溪参观了他的世界——从摆满奖杯的陈列室到堆满乐谱的创作室，
甚至是他偶尔过夜的小公寓。最后，他们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
柏东播放了几段未公开的demo。"这些才是我想做的音乐。"他轻声说，
"但公司总是说'不够商业'。"楠溪听着那些旋律，
远比柏东热门单曲复杂深沉："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风格？
"柏东苦笑："合同、代言、粉丝期待...'柏东'已经不只是我了，而是一个品牌。
"他转向楠溪，"直到遇见你，我才又想起音乐最初打动我的原因。"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
为柏东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楠溪突然明白，眼前这个人既是超级巨星，
也是那个在雨中与她共撑一件外套的普通男人。"我昨天反应过度了。"楠溪轻声说，
"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柏东握住她的手："我该提前告诉你计划。
但我太想给你一个完美惊喜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楠溪苦笑。"不。
"柏东摇头，"他们知道柏东和某个女孩的关系。只有你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这句话击中了楠溪的心。她看着柏东真诚的眼睛，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