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的帽绳勒得下巴生疼。我蹲在轻食店后巷的垃圾桶旁。看雨水把墙根的青苔泡得发涨。
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渗出腥臭味，混着雨水钻进鼻腔——是今天凌晨从菜市场垃圾堆里翻的，
腐烂的鱼内脏被我层层包裹。腥气却像长了腿。顺着指缝往外窜。三天前，
我穿着租来的外卖服在这条巷子里转了三圈。后巷的监控探头装在左侧墙角。正对着通风口。
右侧三米处有个盲区。是堆放废弃纸箱的死角。感应灯的电线暴露在外，
像条垂死的蛇——这些都被我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字里行间透着即将得手的兴奋。
夜里十一点。暴雨拍打着雨衣的声音像在敲鼓。我摸出随身携带的钳子。
对着感应灯的电线用力一剪。"咔嚓"一声脆响后，巷子里的光亮突然熄灭。
随即又亮起微弱的红光——是备用电源启动的警报灯。在雨幕里像只警惕的眼睛。
没时间犹豫了。我踩着积水冲到通风口下，踮起脚就能够到格栅。塑料袋被我揉成细条，
顺着格栅的缝隙往里塞。腐烂的鱼内脏在挤压下发出令人作呕的黏液声。
我仿佛已经看到明天苏晴打开店门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咧开个扭曲的笑。
最后一个袋子塞进去时。我从怀里掏出一只旧皮鞋。是苏晴父亲以前穿的。
我偷偷从老房子角落翻出来的。鞋跟处还有块磨掉的皮。我把鞋摆在通风口正下方。
故意让鞋尖对着店门——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苏家内部矛盾。
是老爷子不满女儿不肯帮前女婿。转身想走时，脚下突然一绊。是被我剪断的电线。
像条毒蛇缠住了脚踝。我踉跄着往前扑，雨衣的下摆被铁丝钩破。露出里面的衬衫口袋。
一张卡片从破口处滑出来，掉进积水里——是**的VIP卡，
塑料表面印着的编号在雨水中泛着冷光。我慌忙捡起卡片塞进裤兜。顾不上钩破的雨衣。
跌跌撞撞地往巷口跑。雨水模糊了视线。身后轻食店的方向突然传来"嘀嘀"的警报声。
尖锐得像要刺破雨幕——是苏晴安装的安防系统，看来她的手机已经收到了警报。
躲在街角的树后。我看着轻食店的灯亮了又灭。苏晴应该是通过监控看到了什么。
但暴雨让画面模糊，她未必能认出我。我摸了摸口袋里的VIP卡。
又看了看那只留在现场的旧皮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次，看她还怎么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