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电路板上的剑穗江澈的手指在烙铁尖捏出三毫米的精准距离，
锡珠落在电路板的瞬间，他手腕轻抖，烫痕恰好构成道家八卦的乾位。工作台的台灯下，
一柄寸许长的桃木剑正被拆解成零件，剑脊处被打磨出凹槽，
刚好嵌进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第七次调试，灵力传导率78%，
WiFi模块待机功耗0.3瓦。”他推了推鼻梁上缠着胶带的眼镜，
将数据记在泛黄的笔记本上。这本封面印着“青城门规”的册子，
后半本早已写满了代码和电路图。窗外的雨敲打着铁皮棚顶，混着远处机械臂的嗡鸣。
这里是新海市的“垃圾街”，灵气复苏三十年后，修真者与赛博格共享的灰色地带。
江澈租的阁楼里，一半堆着从废品站淘来的电子元件，一半挂着画满符文的黄纸。
桃木剑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剑穗上的铜铃疯狂震颤。江澈猛地扯掉电源，
看着芯片上冒出的青烟骂了句脏话——昨天从报废无人机上拆的处理器还是扛不住灵力冲击。
“又烧了？”楼下传来老板娘的大嗓门，“302的张老头说他的义眼又卡帧了，你去看看？
”江澈抓起工具箱下楼，路过巷口的全息广告牌时，画面正播放着青云宗的招生宣传片。
白衣修士御剑飞行的英姿掠过摩天大楼，底下一行小字：“纯灵根弟子优先，
机械改造者拒收。”他摸了摸后颈的接口——那里原本该是青云宗弟子的灵根检测点，
三年前被他换成了数据接口。张老头的杂货铺里弥漫着焊锡和艾草的味道。
老人摘下右眼的义眼递给江澈，镜片上还沾着糯米——这是他对付邪祟的土办法。
“昨晚去城郊收破烂，被个穿道袍的追着打，”老头咳着说，“他说我这义眼是‘秽物’，
污染灵气。”江澈拆开义眼，发现光学传感器上果然有灵力灼烧的痕迹。他换上新的芯片，
又在外壳刻了个简化的清心咒：“下次再遇到，让他试试这个。”芯片启动的瞬间，
义眼亮起淡蓝色的光芒，
投射出的虚拟屏上自动弹出附近的灵气浓度分布图——这是江澈编写的小程序，
能把灵力波动转化成可视化数据。“好小子，比青云宗的测灵盘还好用！”老头乐了，
塞给他一把铜钱剑，“上次收来的，说是明代的，你看看能不能用上。”江澈回到阁楼时，
发现门缝里塞着张黑卡。卡面印着衔着齿轮的龙纹，
这是“天工集团”的标志——全球最大的灵气科技公司。
卡背面用激光刻着行字：“周六晚八点，地下三层，看你的飞剑连不连得上我们的网络。
”桃木剑的碎片还躺在工作台上。江澈突然笑了，从抽屉里翻出块钛合金板，
开始绘制新的飞剑图纸。图纸角落，他画了个小小的WiFi信号图标。
第二章电磁脉冲与剑气地下三层的格斗场飘着檀香与臭氧的混合气味。江澈站在入口处，
看着对面墙上的标语：“灵能与机械的终极对决”。观众席上，
穿道袍的修士和戴机械臂的赛博格坐在一起下注，全息投影的赔率表上，
“传统修真者”的胜率高达1:8。“青城门人江澈？”裁判盯着他的登记信息皱眉，
“你们宗门不是禁止弟子参与机械改造吗？”江澈扯了扯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柔性屏幕，
上面滚动着青云宗的除名公告：“早就不是了。”对手是个浑身缠着铜线的和尚，
法号“智械”，据说把少林七十二绝技都编成了程序。他的禅杖顶端装着等离子发射器，
袈裟里藏着石墨烯电池。“阿弥陀佛，”智械双手合十，禅杖在地面顿出电火花，
“施主沉迷器欲，恐堕魔道。”江澈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
按下开关的瞬间，盒子展开成一柄长剑，剑格处的散热孔喷出白雾，
剑身上的电路纹路亮起红光。“这就是你的飞剑？”智械笑了，“连剑穗都没有，也配叫剑？
”江澈抬手，长剑突然悬浮起来，
剑身上弹出全息投影：“连接‘天工集团’公共WiFi成功，信号强度98%。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穿道袍的老者摇头：“胡闹！飞剑岂能与凡俗网络相连？
”智械的禅杖突然射出三道电弧，江澈操控长剑横劈，电弧撞在剑身上炸开蓝色的火花。
他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滑动，长剑突然分裂成三柄短刃，呈品字形绕着智械旋转。
“雕虫小技。”智械袈裟展开，无数细小的钢珠射向短刃。
但那些钢珠刚靠近就被无形的力场弹开——江澈给飞剑装了电磁屏蔽。“灵能护盾？
”智械愣住了，“你这明明是科技手段……”“只是用了洛伦兹力公式而已。
”江澈的眼镜闪过数据流，“你的灵力运行频率是14.5赫兹，
正好在我设置的干扰波段内。”长剑突然合体，剑刃弹出高频振动模块，切开空气发出蜂鸣。
智械慌忙用禅杖格挡，却发现禅杖上的符文正在褪色——高频振动扰乱了灵力流转。
“你在亵渎灵力！”智械怒吼着祭出本命法宝，那是颗嵌满芯片的舍利子，
在空中投射出巨大的佛印。江澈眼神一凛，手指在剑柄的触控板上画了个太极图案。
长剑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智械身后，
剑格处的扬声器播放起清心咒——这是他从道观的功德箱里下载的音频。
智械被咒音震得气血翻涌，舍利子的光芒瞬间黯淡。江澈操控长剑点在他后心，
那里的接口正在冒黑烟——是灵力过载导致的短路。全场死寂。
裁判过了半晌才宣布：“江澈胜。”江澈收起长剑，发现天工集团的黑卡在口袋里发烫。
取出时，卡面显示着一行新信息：“顶楼会议室，有人想见你。”电梯里，
他看着自己的长剑。剑身上的WiFi图标还在闪烁，
这是他三年来的心血——把道家的御剑术转化成算法，用芯片替代灵根，
让任何普通人都能御剑。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她的机械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江先生的‘赛博飞剑’，很有意思。”女人转身，
瞳孔里闪过数据流，“我是天工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凌霜。
”江澈注意到她领口的徽章——半柄剑交叉着电路板，和他笔记本上画的图案惊人地相似。
“三年前，青云宗那场‘净化运动’，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凌霜递给他一杯酒，
“他们销毁了所有机械改造的弟子，包括你的师父，对吗？”江澈的手猛地收紧，
酒杯在掌心裂开。他师父临终前把这柄桃木剑交给他，说真正的剑道，
应该让所有人都能触及，而不是被灵根束缚。“我们在研究‘全民修真计划’，
”凌霜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是无数正在运行的数据流，“用科技让普通人也能使用灵力，
但需要你的技术。”江澈看着投影里的公式，那正是他苦苦钻研的灵力转化算法。
“为什么找我？”“因为你证明了，没有灵根也能御剑。”凌霜的义眼亮起红光，“而且，
我们查到，当年下令销毁弟子的，是青云宗现任掌门，你的师叔。”长剑突然发出嗡鸣，
剑身上的WiFi模块自动连接了天工集团的内网。江澈看着弹出的文件，
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师叔与神秘组织的往来邮件，
里面提到了“清除所有科技修真者”的计划。“考虑加入我们吗？”凌霜伸出手，
“用你的代码，改写修真界的规则。”江澈握住她的手，金属的冰冷传来。
他的长剑悬浮在空中，剑身上的WiFi信号满格，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第三章防火墙与阵法天工集团的实验室比江澈的阁楼大一百倍。恒温恒湿的环境里，
三十六个机械臂同时运作，正在组装他设计的第二代赛博飞剑。
“灵力转化效率提升到89%，但持续运行超过四十分钟会出现热衰减。”江澈盯着监控屏，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给散热系统加个符文阵列，用道家的引气诀原理。
”旁边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顶尖的工程师，
却看不懂江澈写的代码——那些程序里夹杂着大量的道家术语，注释用的是甲骨文。“江工，
凌总让你去趟安保部。”助理的全息影像突然弹出。安保部的审讯室里，
智械和尚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舍利子被放在能量屏蔽盒里。看到江澈进来，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叛徒！你忘了修真者的本分！”“本分就是用灵根划分三六九等？
”江澈调出他的资料，“你原本是个汽修工，因为意外断了手臂，才被少林收留改造，
现在却帮着那些纯灵根修士欺压普通人？
”智械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天工的数据库里有所有改造人的资料。
”凌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报告，“包括你偷偷给青云宗传递我们的技术参数。
”舍利子突然发出红光，屏蔽盒剧烈震动。江澈眼疾手快，按下盒上的紧急按钮，
电磁脉冲瞬间释放，舍利子的光芒熄灭了。“这是你师父的遗物吧？”江澈看着智械，
“他当年因为反对机械改造被逐出少林，临终前把舍利子留给你，是希望你能打破偏见。
”智械低下头，肩膀开始颤抖。凌霜叹了口气：“青云宗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同类。
”“他们说……只要我帮忙，就给我换一副纯肉身。”智械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受够了这副冷冰冰的身体，
我想真正地感应灵气……”江澈突然笑了：“谁说机械身体不能感应灵气？”他拿出个U盘，
插入智械后颈的接口，“这是我编写的灵能适配程序，试试。”智械犹豫着启动程序，
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流动的灵气，那些细微的能量粒子像萤火虫一样，
正穿过他的机械臂，在电路里形成温暖的电流。“这……这是……”“灵气本质是能量波，
”江澈收起U盘，“不管是肉身还是机械，只要频率匹配，都能感应。”凌霜挥挥手，
示意警卫解开智械的束缚：“青云宗在研究‘灵能纯化’技术，
他们想彻底清除所有机械改造者，独占灵气资源。”她把一份文件推过去，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阻止他们。”智械看着文件上的计划书，
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这群伪君子！我帮你们！”当晚，江澈的实验室来了位不速之客。
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身上的道袍绣着青云宗的标志，正是宗门的长老之一。“孽徒，
还不跟我回去领罚？”老者的拐杖在地面顿了顿，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