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那句赌上一切的承诺,激起的却是人们更多的讨论。“亲手震碎他的灵息籽?
”久川那苍老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他用拐杖的末端,
一下下用力地戳着地面,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每一个声音都像是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你要是真能说到做到,颅生那畜生的脑袋,
现在就应该挂在咱们村口!”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血与泪凝结成的仇恨,
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或迷茫或痛苦的脸,声音嘶哑地控诉着,将一道血淋淋的,
早已结痂的伤疤,重新撕开在所有人面前。“都怪那头人形噬极兽,
才让我们龙骨村遭遇了那样的惨剧!我老婆的命!我儿子的命!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命!
谁来还给我们!”他每说一句,身形就佝偻一分,
那根拐杖几乎要支撑不住他那被仇恨压垮的身体。人群彻底骚动起来。老一辈的人,
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磨灭的痛苦与恐惧,他们下意识地避开久川的目光,
仿佛那段回忆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而年轻一代的村民,则在窃窃私语中,
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在白月魁和那个躺在车上,如同魔兽般的男人之间来回扫视。
颅生……那个背叛了人类的颅生,和这些马克的克隆体,到底有什么关系?一股刺骨的寒意,
顺着他的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他感觉自己正被一个巨大而恐怖的漩涡,
一点点地拖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面对久川泣血的质问,面对村民们动摇的眼神,
白月魁的脸色愈发苍白。她捂着胸口,强行咽下一口涌上喉头的腥甜,
眼神却依旧没有半分退缩。“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还是耿耿于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转向众人,目光从每一张脸上扫过。“你们放心,我和赖大师,还有月天,
都会密切监视着这家伙的一举一动。”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他在向玛娜花王交租时,还进行了反抗。我相信,至少他还保留着属于人类的情感。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反抗玛娜花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白月魁不再多做解释,她知道,信任的重建,需要的是时间与事实,而非言语。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久川一眼,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沉痛,但更多的,
是一种不惜一切也要走下去的决绝。久川老人与她对视了许久,最终,
他眼中的火焰慢慢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背,拄着拐杖,
转身颤颤巍巍地离去。那背影,写满了被时代抛弃的悲凉。有了他的带头,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一些年轻人围在长辈身边,急切地打听着那些尘封的,
关于“颅生”与“腥璇”的往事。空气中弥漫的,是恐慌与不安交织的气息。
一场迎接英雄的盛会,最终却在揭开旧日伤疤的沉重气氛中,草草收场。
直到广场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麦朵才拉着林枫,快步走到了白月魁的面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