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嫡女:一剑惊鸿精选章节

小说:废柴嫡女:一剑惊鸿 作者:执灯渡 更新时间:2025-08-11

暮春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打在沈清辞单薄的衣肩上。她跪在相府祠堂的青石板上,

额头磕得红肿,渗着细密的血珠,连抬手抹一把的力气都快没了。

祠堂里燃着的香烛明明灭灭,映得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愈发森冷,像一双双审视的眼睛,

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孽障!你可知错?”父亲沈相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

砸在她耳边时,连烛火都颤了颤。他身着石青色锦袍,腰束玉带,

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嫌恶,仿佛她不是他的女儿,

而是沾在衣摆上的泥污。祠堂中央,兄长沈明轩正被丫鬟小心翼翼地扶着,

左手捂着断了的右手腕,白绸巾上洇出一片刺目的红。他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挂着冷汗,

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却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就该这样,这个占着嫡女名分的废物,

早就该受点教训。他身边,庶妹沈雨柔正伏在沈相臂弯里哭得梨花带雨,

藕白色的衣袖被泪水打湿了一片,指着沈清辞的手都在发抖:“爹爹,

您别怪姐姐……都怪我,方才非要拉着哥哥去后院看姐姐练剑,姐姐许是练得入了神,

一时失手才伤了哥哥……姐姐不是故意的,您饶了她这一次吧……”这话软乎乎的,

听着是求情,每个字却都像锤子,把“沈清辞失手伤人”的罪名钉得死死的。

周围伺候的下人低着头,眼角余光却不住往沈清辞身上瞟,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沈清辞咬着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哪里是失手?

分明是沈明轩路过柴房时,瞥见她藏在袖里的锈剑,见剑鞘虽旧却隐隐有流光,

硬说那是他丢的东西,上来就抢。她攥着剑不肯放,争执间沈明轩自己脚下绊了一下,

往前扑时手腕撞在了剑刃上——从头到尾,她连抬手的动作都没有。可沈相眼里从来没有她。

生母早逝后,他续弦娶了沈雨柔的母亲柳姨娘,柳姨娘嘴甜会来事,把沈相哄得团团转,

连带沈明轩和沈雨柔也成了相府的宝贝。而她这个生母留下的嫡女,一场大病损了根骨,

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废柴”,便成了多余的摆设,是沈相仕途上的“污点”,

连带着生母留下的那点念想,都快被他忘干净了。“爹爹,

我没有……”她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丝不肯低头的倔强。“还敢狡辩!

”沈相怒喝一声,抬脚就往她心口踹去。沈清辞本就跪得脱力,

被这一脚踹得像片落叶般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祠堂的朱红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溅在青石板上,像极了开春时被踩碎的桃花。“从今日起,

你禁足于后院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沈相甩下话,看都没看她一眼,

转身扶着沈明轩,又拍了拍沈雨柔的背,“雨柔别哭了,明轩伤着了,咱们先去请大夫。

”一家三口簇拥着往外走,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她一个人丢在空旷的祠堂里,

任由雨水从破损的窗棂飘进来,打湿她的发丝和衣襟,冷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柴房比祠堂更糟。低矮的屋顶压得人喘不过气,四壁是斑驳的泥墙,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

散着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沈清辞蜷缩在稻草堆上,用破布裹紧身子,

心口被踹的地方疼得厉害,可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凉。她想起生母临终前握着她的手,

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摩挲她的脸颊,说“辞儿要好好活着,娘在天上看着你”,

可这样被踩在泥里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那柄捡来的锈剑。剑身长不过尺余,比寻常的匕首略长些,

通体锈迹斑斑,连剑鞘都看不出原色,可不知为何,被她握在手里时,

总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暖炉,悄悄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

方才沈明轩抢夺时,她分明看到剑身上闪过一抹极淡的流光,紫莹莹的,像初春的紫藤花,

可转眼又消失了,快得像错觉。她把剑拿出来,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细细打量。

剑刃上有个小小的缺口,许是方才撞出来的,她指尖轻轻拂过,想摸清楚形状,

没成想被缺口划破了,一滴血珠顺着指尖滚下来,滴落在剑身上。

“嗡——”一声极轻微的嗡鸣,像蜂翅振颤,又像玉磬轻敲,锈剑陡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沈清辞吓了一跳,手刚要缩,就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涌入体内,暖融融的,像刚煮好的姜汤,

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之前被踹得生疼的胸口,竟一点点松快下来,

连骨头缝里的寒意都散了不少。她惊愕地看着锈剑,

只见剑身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像积雪消融,露出底下莹白如玉的剑身,

温润得像羊脂玉,却又带着金属的冷光。剑身中央,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淡紫色晶石缓缓转动,

流光溢彩,把柴房都映得亮了些。“吾乃青岚剑灵,沉睡三千年,终遇有缘人。

”一个清冷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不男不女,不高不低,

却带着一种穿越千年的沉静。沈清辞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剑扔出去。“谁?谁在说话?

”她左右张望,柴房里除了她,只有墙角几只乱窜的老鼠。“吾在你手中之剑内。

”剑灵的声音平静无波,“你血脉中含灵韵,虽被浊气所困,却能引吾苏醒。

方才你以精血相触,已与吾结下契约,从今往后,你便是青岚剑的主人。

”沈清辞懵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事。她低头看着手中变得莹润剔透的短剑,

剑身在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紫色晶石里仿佛有流雾在转,

她试探着问:“你……你能帮我?”问出口又觉得荒唐,一把剑而已,能帮她什么?

帮她不再被父亲打骂?帮她不再被兄妹欺辱?“吾可助你重塑根骨,引气入体,

修吾传承之剑法。”剑灵道,“但修行之路,需靠你自身。吾能引灵气,传剑招,

却不能替你挨疼,替你坚持。”重塑根骨?引气入体?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跳,

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荡起层层涟漪。她自那场大病后,经脉堵塞得像被淤泥堵死的河道,

别说练剑,就连寻常的舞剑姿势都摆不稳,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废柴嫡女”。多少个夜里,

她摸着生母留下的剑谱,看着上面的招式,心里像被猫抓似的——她也想站在阳光下练剑,

也想不再任人欺负。若是能改变这一切……“我愿意!”她毫不犹豫地说,

眼中燃起了久违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接下来的日子,

沈清辞表面上依旧是那个病弱怯懦的嫡女。柳姨娘派来送饭的丫鬟每次推门,

都见她缩在稻草堆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递过去的冷粥冷饭也只是小口小口地吃,

看着就没精打采。丫鬟回去添油加醋地说她“快熬不住了”,柳姨娘和沈雨柔听了,

只当她是真没了心气,渐渐就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了。可暗地里,柴房里藏着另一个世界。

每天夜里,等外面没了动静,沈清辞就会拿出青岚剑,听剑灵传授心法。

剑灵说的“引气入体”,是要将天地间的灵气引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转,

慢慢冲开堵塞的地方。可她的经脉堵得太久,灵气刚涌进来时,就像细针往肉里扎,

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浑身冒汗,夜里常常疼得从梦里惊醒,冷汗把稻草都浸湿了。

有好几次,她疼得想把剑扔了——就这样算了吧,或许她本就该是个任人欺负的命。

可一闭眼,就想起沈相踹向她的那一脚,想起沈明轩得意的眼神,想起沈雨柔假惺惺的哭诉,

想起生母临终时的嘱托。她咬紧牙关,把眼泪憋回去,再一次握住青岚剑:“继续。

”剑灵似乎也赞许她的韧性,每次她疼得快撑不住时,青岚剑就会散出一丝暖意,

轻轻安抚她的经脉。它还会教她“惊鸿剑典”的剑招,第一式“初露锋芒”看似简单,

却要讲究“快、准、巧”,手腕转动的角度、指尖发力的力度,差一分都不对。

她在柴房狭小的空间里反复练习,剑刃划破了空气,带起细微的风声,有时练得太投入,

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就靠在墙上歇会儿,揉一揉又继续。半个月后,一个深夜,

她握着青岚剑,再次演练“初露锋芒”。剑身在黑暗中划过一道莹白的光,快得像闪电,

“唰”的一声,墙角的一块木板竟被劈成了两半,断面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她看着自己的手,不再是之前那般瘦弱无力,指尖因握剑磨出了薄茧,却透着一股力量感。

她抬手摸了**口,之前被踹的地方早就不疼了,连呼吸都比以前顺畅了许多。

她低头看向青岚剑,紫色晶石在夜里闪着微光,像在对她笑,

她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原来,她不是真的废柴。这天午后,

沈雨柔带着两个丫鬟“恰好”路过柴房。她穿了件粉绿色的罗裙,头上簪着珍珠花钗,

衬得小脸白里透红,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见柴房门没锁,她故意推门进来,鼻尖皱了皱,

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姐姐,你在这里还好吗?爹爹说你知错了才能出去,

你就认个错吧,哥哥心善,不会怪你的。”沈清辞正靠在墙上调息,听到声音抬眸看她,

没说话。她这些天专心修行,气色好了不少,眼神也亮了,不再是之前那种灰蒙蒙的样子。

沈雨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咯噔一下——这废物怎么看着不一样了?但转念一想,

不过是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可怜虫,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她又假惺惺地说:“姐姐,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说着递过一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冷掉的残羹剩饭,

还有几块掉在地上沾了灰的馒头。旁边的丫鬟立刻帮腔,

阴阳怪气地说:“庶**好心给你送吃的,你还不领情?真是个白眼狼!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摆嫡**的架子!”沈清辞缓缓站起身,走到沈雨柔面前。

她比沈雨柔高小半个头,此刻微微垂眸,眼神清冷,像淬了冰,

竟让沈雨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的事,不劳庶妹费心。”沈清辞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压得人不敢出声,“这些东西,还是请庶妹带回去吧。

”沈雨柔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沈清辞敢这样跟她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沈清辞,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吗?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要不是爹爹心善,早把你赶出相府了!”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