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停的那一刻,我以为是终点。直到我从鬼门关爬回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个笑话。
真正的人间炼狱,是我躺在ICU里,听着监护仪为我的生命倒数时,我的妻子,
正拿着我的病危通知书,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和别的男人开香槟庆祝。
第一章:鬼门关前的“深情”“嘀……嘀……嘀……”冰冷的、机械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是我恢复意识后听到的第一件事。眼皮重得像压了两块铅,我拼了命,才掀开一条缝。白,
刺眼的白。天花板、墙壁、床单,还有那股子消毒水味儿,无孔不入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想动,但浑身像被灌了水泥,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嘴里插着管子,喉咙**辣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片。“方健!方健你醒了?医生!医生!
”一个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是我的亲弟弟,方瑞。紧接着,
一堆白大褂围了上来,各种器械在我身上捣鼓。我像个破了的布娃娃,任人摆布。混乱中,
我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我的妻子,王琳。她扑到床边,抓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妆都花了。“老公!你吓死我了!你不能有事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她的眼泪,
一滴滴砸在我手背上,滚烫。要是搁在平时,我得心疼死。我方健,
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没日没夜地拼,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永远这么笑着,
而不是哭着吗?可现在,我看着她那张“悲痛欲绝”的脸,心里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她的哭声很大,很凄厉,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但她的眼睛,那双我看了八年的眼睛,
里面……好像缺点什么。缺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撕心裂肺的恐惧和担忧。更像是在……演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能这么想王琳?她是我的妻子,
是那个在我最穷的时候,愿意跟着我吃泡面的女人。也许是我刚从鬼门关回来,脑子不清醒。
医生们检查完毕,对着我家人点点头:“奇迹,真是奇迹。送来的时候心跳都停了,
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万幸。ICU再观察48小时,生命体征平稳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我妈双手合十,一个劲地念叨“老天保佑”。我弟方瑞,那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眼圈红得像兔子。王琳呢?她“喜极而泣”,伏在我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又透着一股子“雨过天晴”的轻快。“太好了,老公,你没事就太好了!
我这就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肯定饿了!”她站起身,擦了擦眼泪,
对我妈和我弟挤出一个笑脸:“妈,小瑞,我出去一下,你们先看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走得很急,甚至没多看我一眼。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心里的那股怪异感,越来越重。方瑞凑过来,
帮我掖了掖被角,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我听了受**。“哥,你感觉怎么样?”我没法说话,
只能眨了眨眼。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又咽了下去。“哥,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养好身体最重要。”他越是这么说,
我心里越是发毛。我拼命工作,应酬喝酒,熬夜做方案,最后把自己搞进了ICU。这一切,
到底值不值得?正想着,方瑞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鄙夷和恶心的表情。他猛地站起来,又怕惊动我,强行压着火气,
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哥,我……我也出去一下,有点急事。”他转身就走,
步子迈得又快又重,像是要去跟谁拼命。ICU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那“嘀嘀嘀”的监护仪声音。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王琳的反常,
方瑞的愤怒……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像一个被蒙住了眼睛的囚犯,能感觉到危险在靠近,
却不知道它来自何方,又将以何种方式降临。这种无力感,比死亡本身更让我恐惧。
第二章:地狱空荡荡,魔鬼在枕边在ICU的48小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王琳没再出现过。电话打不通,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妈急得团团转,
一个劲地安慰自己:“琳琳肯定是太累了,回家休息去了。这几天她肯定也没合过眼。
”我弟方瑞只是冷笑,一言不发。我能说话之后,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方瑞,
到底怎么了?你别瞒着我。”方瑞看着我苍白的脸,犹豫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哥,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你是我亲哥,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蒙在鼓里。”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
是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星光君悦”那金碧辉煌的大门。照片的主角,
是两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是我的妻子,王琳。她换下了在医院那身朴素的衣服,
穿上了我送她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得花枝乱颤,
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另一个,是那个男人。李伟。我们大学同学,
现在在一家投行当什么狗屁副总,人模狗样。上学那会儿就追过王琳,被我截了胡。
这些年同学聚会,他看王琳的眼神,还是那么**裸,不加掩饰。我一直没当回事,
我觉得王琳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照片里,他的手,正堂而皇之地搂在王琳的腰上。
照片的右下角,有时间水印。那个时间,距离医生对我下达病危通知书,
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我的血,瞬间就凉了。从头顶凉到脚后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上气。监护仪的警报声,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哥!哥你冷静点!”方瑞赶紧按住我,冲外面喊医生。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原来,她哭得那么“伤心”,是为了拿到那张能证明我“快死了”的纸。
原来,她走得那么匆忙,是去赴情人的约会。原来,她所谓的“喜极而泣”,
是庆祝她即将摆脱我这个累赘,投入别人的怀抱。我方健,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
我拿命换来的钱,给她买名牌包,买高档化妆品,把她养成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太太。
而她,就用我给的一切,去装点她和奸夫的约会!医生护士冲进来,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世界在旋转,但我眼前的画面,却无比清晰。是方瑞接下来给我看的更多证据。
一段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是我车上的。方瑞说他早就怀疑王琳不对劲,
偷偷装了定位和记录仪。录像里,王琳坐在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打电话。
她的声音,嗲得发腻,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亲爱的,别急嘛……那个老不死的,
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了,撑不了多久的……对,我亲眼看到的,
照片都拍下来给你了……等他一蹬腿,他名下那两套房子,还有公司股份,就都是我的了!
到时候,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了,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嗯嗯,我马上就到酒店了,
你把香槟点好,今天我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视频的最后,
她挂掉电话,哼着小曲,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得意。那张脸,在我的记忆里,
曾经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好的存在。现在,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丑陋。我闭上眼睛,
药效上来了,但我睡不着。怒火和恨意,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翻滚,
要把我整个人都烧成灰烬。离婚?不。太便宜他们了。我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就这么放过他们,老天爷都不会答应。你们不是想要钱吗?你们不是想双宿双飞吗?好啊。
我不仅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还要让你们亲手打碎自己的美梦,
让你们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和唾骂里!我,方健,回来了。不是那个为了家庭累死累活的傻瓜。
而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第三章:影帝的自我修养两天后,我转到了普通病房。
身体依然虚弱,但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王琳终于出现了。她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一进门就挂上那副“贤妻”的嘴脸。“老公,你醒啦!你看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
我熬了一整夜呢!”她把汤倒在碗里,用勺子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来,张嘴,我喂你。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熬了一整夜?恐怕是在奸夫的床上“鏖战”了一整夜吧!
但我没有发作。我冲她虚弱地笑了笑,张开了嘴。“好喝……谢谢你,老婆。
”我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有气无力,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脆弱。王琳的眼中,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不耐烦。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蠢货。
“好喝就行,你得多补补。”她柔声细语,一边喂我,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老公,
这次你可吓死我了。医生说你这是积劳成疾,以后可不能这么拼了。”我点点头:“是啊,
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她眼圈一红,又开始飙演技:“别说傻话!我们还要白头偕老呢!
”白头偕老?真亏她说得出口。“对了老公,”她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经过这次的事,
我也想通了。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咱们那家小公司,要不就卖了吧?你好好养身体,
我照顾你。”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虽然不大,但业务稳定,
每年利润可观,是家里最值钱的资产。“还有城南那套大平层,离医院也远,等你出院了,
上楼下楼也不方便。要不……咱们也挂出去卖了?换个小点的电梯房,剩下的钱存起来,
够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图穷匕见了。这是要把我们的共同财产,全部变现。
一旦钱到手,她就会立刻跟我提离婚,卷走一半,和李伟逍遥快活去。
我看着她那张“情真意切”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演,你接着演。我也配合她演。
我露出一副被说动的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这次从鬼门关走一遭,
我也看透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更重要。
”我伸出没打点滴的手,颤巍巍地抓住她的手。“老婆,这些年,辛苦你了。
家里的大事小情,以后都听你的。”王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两颗通了电的灯泡。
她强压着狂喜,激动地握紧我的手:“老公,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你放心,
我都会安排好的!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养病就行!”接下来的几天,
王琳表现得像个二十四孝好老婆。端茶倒水,擦身喂饭,比护工还尽心。背地里,
她联系中介卖房卖公司,联系律师咨询离婚财产分割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不知道,她每一次走出病房打电话,我弟方瑞都在不远处,
用手机录着音。她和中介说的每一句话,和律师咨询的每一个问题,都成了呈堂证供。
最精彩的,是她和奸夫李伟的通话。“放心吧亲爱的,方健那个傻子,已经被我哄住了。
他说一切都听我的。房子和公司很快就能出手,到时候……嘿嘿,我们就发了!
”“讨厌啦你,什么叫‘遗产’,多难听啊。这叫‘夫妻共同财产’!他活过来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