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随口说了一句甜话,但沈行简听着,却觉得心口泛起一阵钝痛。
他笑了笑,把发票轻轻塞进抽纸盒底下。
阮安澜伸手搂住他的肩,把下巴搭在他头顶:“有没有想我?”
“有。”
“有多想?”
“就…刚刚好。”
她笑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些:“我特别特别想你。”
沈行简靠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却缓缓收紧。
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就像曾经那样,从不吝啬任何温柔和偏爱。
可是现在的她,会在别人说了句难听的话之后,不顾一切地为另一个男人出头,会在他熟睡时撒一个小小的谎,然后在早晨回到他身边,继续扮演那个深情的恋人。
沈行简突然觉得现在和阮安澜呆在一块的时候,像在喝一杯温得刚好的拿铁。
加了奶,但是还是有点苦。。
他曾经特别怕苦,连药片都要掰开来喝糖水送下去的。
可现在,他好像什么都能咽得下去了。
包括那种细小到难以描述的失望。
阮安澜的手指轻轻捻着沈行简的发尾,像是不舍得松开似的。
“你今天是不是偷偷喷了香水?”她俯身靠近他耳边,“很甜。”
“没有。”沈行简偏过头,“是你前天送我的那支护发精油。”
“嗯,看来我眼光不错。”阮安澜轻笑着,然后在他发顶落下一吻。
沈行简就这么挽着阮安澜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时鼻尖更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杉香,熟悉得让人心安。
“你上次说要带我去那家书店,结果又忙忘了。”
“所以今天不就补上了嘛。”阮安澜侧头看她,笑得温柔,“还想逛哪儿?”
“想吃柠檬挞。”他笑,“很久没吃你买的了。”
“我记得你喜欢偏酸的口感,别家做得都太甜。”她低头亲了亲他额角,“去。”
她依旧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像过去每一个细节从未淡去。
这家店是沈行简喜欢的口味,他看着阮安澜熟练地切开柠檬挞,把中间那一小块最松软的留给他时,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没变。
喝完下午茶,他们又一起去逛了书店。
就在沈行简准备买单时,阮安澜的手机响了。
她皱了下眉,说:“我去接个电话。”
沈行简站在柜台前,看着她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那通电话没持续太久,但她的语气明显不如刚才温和,眉头微蹙:“你在哪?”
“我现在过来。”
她说完这句,转身回来,脸上恢复了刚才那副熟悉的笑意:“公司那边临时有事,我得先走一趟。”
“我在这等你?”
“别等了。”她语气温柔,“不确定要多久,等我回来接你。”
她说着吻了他的额头:“听话。”
她转身走得很快,好像真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