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可妍神色僵住了。
我关上门,将俞妄谨送进卧室。
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后,我刚擦上俞妄谨的脸,他就睁开了眼。
下一瞬,俞妄谨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想推拒,可俞妄谨力气之大,让我根本无法挣脱。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我指甲无意识划破俞妄谨劲瘦的背肌。
俞妄谨吃痛一声,在我耳边神志不清地喊道:“可妍,别捣乱。”
我猛地一僵。
在心口止不住的绞痛里,我无力地闭上了眼,默默忍受。
结束后,我看了眼躺在身边陷入沉睡的俞妄谨,强撑着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避孕药咽了下去。
胃里似火烧,我也再没了知觉,躺在俞妄谨身边,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
闹钟一响,我就醒了过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我迅速起床洗漱,却撞上了即将出门的俞妄谨。
他站得笔直,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眼底波澜不惊:“记得吃药。”
我顿住。
心又被猛地扯了一下。
我没说自己吃过了,随意一答:“行。”
他不想要我的孩子。
正好,我如今也不想给他生。
俞妄谨得到答案就要出门,却忽地想起什么:“昨天我有事,忘记和你去领证了,之后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已经是我第三遍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
我无话可说,只能回了句:“好,等你有时间。”
这比想象中还要淡定的态度,让俞妄谨定定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出门走了。
我一到事务所,就赶去了行政主管那:“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惊诧地看向我:“怎么了?你不是要结婚了,难道婚礼改时间了?”
我摇头回道:“不是,是我不结了。”
看着行政主管诧异的神情,我又递过去一沓资料。
“还有,我已经申请去德国常驻,下个月就出发。”
行政主管更诧异了,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在德国那边可什么根基都没有,你过去就等于一切重来。”
我笑了笑,一脸认真。
“国内一级高管的职位饱和了,我要向上走,不就得重来?”
从行政主管那出来后,我回了自己办公室,翻开卷宗,仔细工作起来。
等到下班时,已经9点了。
我刚回到家,便看见俞妄谨正认真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他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见我回来,俞妄谨合上平板,平静地望向我:“可妍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我冷静地与他对视:“昨天你喝醉,就是她送你回来的。”
俞妄谨一顿。
但随即微挑了挑眉,便绕过了这个话题,只说:“过几天是可妍生日,我想邀请你去她的生日聚会。”
我定定看他,问道:“她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俞妄谨语气坦然:“她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而已。”
我唇角轻扯,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
我清楚记得,五年前谭可妍出国时,俞妄谨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她共事。
现在人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
我懒得翻旧账,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谭可妍生日当天。
俞妄谨一早就不见了人。
我洗漱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
看着满柜白色衣裙,我忽地有些发怔。
我忽然发现,这些年,我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谭可妍的程度。
谭可妍爱穿白,我就也跟着穿白,哪怕我真正爱的,是耀眼的红。
如今,我都已经决心离开,就从衣裙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