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等了五年精选章节

小说:没说出口的,等了五年 作者:灵泽沐 更新时间:2025-08-07

1烟火重逢苏晚在烟火气里抬起头时,正好撞见陆则的目光。深秋的傍晚,

巷口的路灯刚亮起来,昏黄的光打在陆则身上,给他深灰色的风衣镀了层边。

他站在烤冷面摊前,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五块钱。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币边缘——那是他高中时就有的习惯,紧张或者烦躁的时候就这样。

苏晚手里的章鱼小丸子还冒着热气,烫得她指尖发红。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撞到了身后的塑料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苏晚?”陆则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

带着点不确定。他往前走了两步,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落叶,卷起细小的旋涡。

苏晚把章鱼小丸子往身后藏了藏,指尖的温度顺着塑料盒传过来,烫得她心慌。“好巧。

”她扯出个笑,嘴角僵得像被胶水粘住了。“你也住这附近?

”陆则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丸子上,喉结动了动,“还爱吃这个。”高中时他总笑她,

说章鱼小丸子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却总在晚自习课间,从校外偷偷带一份回来,

塞给她时包装袋还带着他手心的汗。苏晚捏紧了盒子,塑料被捏得变了形:“嗯,

刚搬来没多久。”“多久?”“半年。”陆则点点头,没再说话。

烤冷面摊的老板喊了声“帅哥你的好了”,他转身去拿,背影挺得笔直。苏晚看着他的肩膀,

想起高三那年运动会,他跑三千米,最后一圈摔在跑道上。也是这样梗着脖子站起来,

膝盖渗着血,还是要往终点冲。那时候她在看台上哭得稀里哗啦,他下来却笑着揉她的头发,

说“哭什么,赢了给你买十份章鱼小丸子”。“要加辣吗?”老板问陆则。“少放,

”陆则顿了顿,补充道,“她不爱吃太辣的。”苏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抬头看他,陆则正好转过来,手里拿着两份烤冷面,

一份递到她面前:“给。”“不用了,”苏晚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我……我吃过了。”陆则的手僵在半空,烤冷面的香气混着洋葱的味道飘过来,

钻进苏晚的鼻子里。她忽然想起分手那天,也是这样的秋天。他在宿舍楼下等她,

手里提着她爱吃的那家蛋糕店的泡芙,说“我们别吵了好不好”。她当时怎么说的?哦,

她说“陆则,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拿着吧,”陆则把烤冷面往她手里塞,

指尖碰到她的手背。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老板多做了一份。

”苏晚看着那份烤冷面,酱料淋得匀匀的,还撒了她喜欢的芝麻。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就像高中时总说“买多了”,把她爱吃的都塞给她。“谢谢。”她接过,声音轻得像叹气。

陆则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眉头皱了皱。接起来时语气软了些:“嗯,

马上回去……碰到个同学,对……好。”挂了电话,他对苏晚说:“我先回去了,

有事……可以联系我。”他没说怎么联系,苏晚也没问。他们站在路灯下,

中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像隔着这五年的时光。风卷着落叶飘过脚边,苏晚忽然发现,

陆则的鞋跟处磨掉了一块,和他高中时穿的那双白球鞋一样,总是磨右边的跟。“再见。

”陆则转身,风衣在风里扬起个弧度。“陆则。”苏晚鬼使神差地喊住他。他回过头,

眼里带着点惊讶。“你的烤冷面,”苏晚指了指他手里的那份,“要凉了。

”陆则低头看了看,笑了笑:“嗯。”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没回头:“苏晚,我住3栋,

顶楼。”2失眠夜思苏晚失眠了。凌晨两点,她坐在飘窗上,看着对面3栋的顶楼。

灯亮着,暖黄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漏出来,像只睁着的眼睛。她手里捏着陆则给的烤冷面,

早就凉透了,硬得像块纸板。她没吃,也没扔,就那么放在桌上,

包装袋上印着的“东北烤冷面”几个字被她看了无数遍。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是林薇发来的消息:“睡了吗?明天甲方爸爸要的方案你弄完了吗?”苏晚回了个“嗯”,

把手机扔回去。她是个室内设计师,半年前从上海辞职,回了这座南方小城。

租了这个离市中心有点远的老小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陆则了。

他们是在大一那年分的手。苏晚考上了上海的大学,陆则留在本地。一开始每天打电话,

分享彼此的生活,后来渐渐就淡了。苏晚忙着适应新环境,陆则的电话越来越难打通,

有时接了,背景音里是嘈杂的笑闹声,他说“在忙”,然后匆匆挂掉。直到有天,

苏晚在他的朋友圈里看到一张照片。他和一个女生坐在操场看台上,女生靠在他肩膀上,

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照片配文是“新的开始”。苏晚把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久到手机自动锁屏,映出她通红的眼睛。她没打电话质问,只是发了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陆则没回。后来她才知道,那张照片是别人P的,那个女生是他表妹。可那又怎么样呢?

有些东西碎了,就拼不回去了。天亮时,苏晚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梦里全是高中教室的样子,风扇在头顶吱呀转。陆则趴在桌子上,偷偷看她做题,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醒来时已经中午,手机里有七个未接来电,

全是林薇。苏晚回过去,林薇的声音快炸了:“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甲方说要改方案,

下午三点就要!”“改哪里?”苏晚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他说……要把客厅的落地窗改成承重墙!”林薇气呼呼地说,“我看他是脑子进水了!

”苏晚叹了口气:“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甲方的房子在城西的新小区,苏晚打车过去,

路上堵车,到的时候已经两点五十。她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按门铃时手还在抖。

开门的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苏设计师来了?快请进。

”苏晚跟着他进屋,客厅里站着个人,背对着她,正在看图纸。听到声音,那人转过身来。

是陆则。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的表——还是高中时苏晚送他的那块卡西欧,表带磨得发亮。

苏晚的呼吸一下子停了。“苏设计师,介绍一下,这是陆则,这房子的业主之一。

”中年男人笑着说,“陆先生刚回国,对装修这块不太懂,以后多麻烦你了。”陆则看着她,

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苏设计师,你好。”“你好,陆先生。

”苏晚垂下眼,指甲掐进了文件夹的边缘。原来他说的“刚回来”是真的。原来他住的3栋,

只是暂时的。3旧情难舍改方案的过程比苏晚想象中顺利。陆则没提落地窗改承重墙的事,

反而是指出了几个她设计里的小问题,专业得让她惊讶。“这里的插座位置不太合理,

”他指着图纸,指尖点在客厅沙发的位置,“沙发挡着,插线板会露出来。”苏晚愣住了。

她确实没考虑到这点。“还有这里,”他又指向厨房,“抽油烟机的管道如果走这里,

会影响吊柜的高度。”中年男人在一旁打圆场:“小陆你懂的还挺多。”“以前学过一点。

”陆则淡淡地说,目光扫过苏晚,“苏设计师觉得呢?”苏晚握紧了笔:“陆先生说的是,

我回去修改。”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可手心的汗还是浸湿了笔杆。

她能感觉到陆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方案改到五点多,中年男人留他们吃饭,苏晚找了个借口要走。

陆则也站起来:“我也该走了,顺路,我送苏设计师吧。”苏晚想拒绝,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谢谢”。电梯里很挤,苏晚被挤到角落里,后背贴着冰凉的金属壁。

陆则站在她面前,手臂微微张开,替她挡住了旁边的人。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

和高中时不一样,那时候他总爱用柠檬味的洗衣液。出了小区,陆则去开车。苏晚站在路边,

看着他的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黑色的SUV,和他沉稳的样子很搭。“上车。

”他摇下车窗。苏晚拉开车门坐进去,安全带扣了好几次才扣上。车里很干净,

副驾的储物格里露出半截折叠伞,黑色的,伞柄上有个小小的缺口。苏晚认得,

那是高三那年下雨,他把伞给了她,自己淋着雨跑回宿舍,后来伞柄就摔成这样了。

“你住哪?”陆则发动车子。苏晚报了地址,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车子开得很稳,

谁都没说话。车载电台在放一首老歌,王菲的《匆匆那年》。

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苏晚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眼眶有点发热。她想起高考结束那天,他们在KTV唱这首歌,陆则跑调跑到天边,

却非要拉着她的手,说“苏晚,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有多远呢?不过是从夏天到秋天,

从校服到西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晚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陆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上个月。”“在国外待了五年?”“嗯。”“学什么?

”“建筑设计。”苏晚哦了一声,没再问。原来他说的“学过一点”是谦虚,

他明明成了建筑师。车子到了巷口,苏晚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苏晚,

”陆则叫住她,“那天……”“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晚推开车门,

几乎是逃着跑进了楼道。她靠在门后,能听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渐渐远去。

她滑坐在地上,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漏出来,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4酒会风波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晚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陆则的机会。她改完方案,

让林薇代为交接。下班绕远路回家,宁愿多走十分钟,也不从巷口的烤冷面摊前过。

晚上拉上厚厚的窗帘,不去看对面3栋的灯。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周五晚上,

林薇拉着她去参加一个行业酒会,说有个大老板要介绍给她认识。苏晚本不想去,

架不住林薇软磨硬泡,只好换上裙子,化了淡妆。酒会在一家高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水晶灯亮得晃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苏晚穿着高跟鞋,站在角落里,

觉得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苏晚?”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晚的背瞬间僵了。

她转过身,陆则就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手里端着杯红酒,

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好巧。”苏晚扯了扯裙摆,高跟鞋的鞋跟陷进地毯里,

有点站不稳。“你也来了。”陆则的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喉结动了动,“很漂亮。

”苏晚的脸有点热:“谢谢。”“一个人?”“和同事一起来的。”陆则点点头,没说话。

周围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他笑着应酬,举手投足间是成熟男人的稳重和从容。苏晚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陌生。那个会在课堂上偷偷给她传纸条,会在篮球场上因为她喊加油而脸红。

会在分手时红着眼眶说“我等你”的少年,好像被时光留在了过去。“陆总年轻有为啊,

刚回国就拿下了滨江的项目。”一个秃顶的男人举着酒杯,满脸堆笑。

陆则笑了笑:“王总过奖了。”苏晚这才知道,他不仅是建筑师,还是公司的老板。

“这位是?”王总注意到苏晚,眼神在她和陆则之间来回转。“苏晚,室内设计师。

”陆则介绍道,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苏设计师年轻漂亮,跟陆总真是般配。

”王总打趣道。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想解释,陆则却先开了口:“王总说笑了,

我和苏设计师只是工作关系。”他的语气很疏离,像在划清界限。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像被扔进了冰水里。她端起旁边的果汁,猛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卡在喉咙里,有点发涩。

“我去下洗手间。”苏晚对陆则说,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在敲打着她的心跳。她走到洗手间门口,刚想推门,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是陆则。

他的手心很热,抓得很紧,苏晚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你跑什么?”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点压抑的火气。“陆总,请注意分寸。”苏晚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不是吗?”陆则的手松了松,

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苏晚……”“陆先生,”苏晚打断他,抽回自己的手,“请你自重。

”她转身走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镜子里的女人,眼眶通红,

嘴唇紧抿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他的疏离,

还是气自己的在意?5病中真情从酒会回来,苏晚病了。高烧不退,浑身酸痛,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块被扔进水里的海绵,软得提不起力气。手机响了无数次,

她懒得接,最后干脆关了机。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敲门声。“苏晚?苏晚你在吗?

”是陆则的声音,带着点焦急。苏晚不想理他,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敲门声却越来越急,

还夹杂着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他怎么会有钥匙?门开了,陆则走进来,

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苏晚,眉头一下子皱紧了。“你怎么了?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手很凉,苏晚瑟缩了一下。“发烧了。”他的语气很沉,“吃药了吗?

”苏晚摇摇头,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陆则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苏晚听到烧水的声音,

然后是打开抽屉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水和几粒药走过来,扶着她坐起来,

把药递到她嘴边。“张嘴。”苏晚没动,看着他。“不吃药怎么好?”陆则的声音软了些,

“听话。”那声“听话”,像根针,刺破了苏晚所有的伪装。她张开嘴,把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