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京城每天都上演着大戏。
沈家彻底垮台，负债累累，沈聿白的父亲不堪打击，中风住院。
姜家也因为参与商业欺诈，被查了个底朝天，一夜之间从二流豪门沦为京城笑柄。
沈聿白和姜清月，成了两条丧家之犬。
我再见到沈聿白，是在一家破旧的小餐馆里。
他正在跟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满嘴胡话。
“我……我告诉你们，我老婆是苏家千金！”
“她……她最爱我了！为了我，连腿都不要了！”
“我们很快就会复婚的！到时候，你们都得跪着求我！”
同桌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哄堂大笑。
“行了老沈，别吹牛了，赶紧把账结了吧！”
“就是，吃了霸王餐还想跑？”
沈聿白被他们推搡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丢在桌上。
“够……够不够？”
“够个屁！”老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差三百多呢！”
沈聿白被他推倒在地，狼狈不堪。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苏衍问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哥，我们走吧。”
车子缓缓驶离，我没有再回头。
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一周后，是法国皇家芭蕾舞团演出的日子。
我坐在剧院最好的位置，看着舞台上安娜翩翩起舞，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
我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安娜在谢幕时，特意走下舞台，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娜，你跳得真美。”
“你也可以的。”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我笑了笑，“或许，很快就能重新站上舞台了。”
“那太好了！”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苏，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和安娜告别后，我准备离开剧院。
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聿白。
他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像是特意在这里等我。
看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念念，你出来了。”
“演出好看吗？”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
他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念念，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看，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我找了一份正经工作，我会努力赚钱，我会对你好的！”
“我们忘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重新开始，行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沈聿白，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傻？”
他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指了指我的腿。
“这里，曾经承载着我所有的梦想。”
“是你，亲手把它折断了。”
“现在，你一句轻飘飘的‘重新开始’，就想抹掉所有的一切？”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