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和闺蜜拯救荒年难民的第五年,所有人都吃上了饱饭。可他们衣食无忧后,
却听信谗言认为闺蜜是妖邪,将她活活烧死。我也因为求情被关进猪棚。只有我的夫君信我,
花光钱财将我救出。可我却意外看见他写给青梅的信件。【如今我什么都不缺,
只想与你长相守。我本来要指认谢扶摇是妖邪,待她被处死后迎你上门,
没想到温夕成了替死鬼。不过你放心,我已想好新的计策,必定不让你等太久。
】七日后他和青梅设计要将我沉塘。殊不知我早就请求系统降下天灾。我一死,
河流全部干涸,农田变成废地,大旱和虫荒接踵而至!
全村又变回饿殍遍野、瘟疫肆虐的样子。这时他又带着数百名村民长跪不起,求我原谅。
1宋景臣写给青梅的信,让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惊醒时我浑身盗汗,手足冰冷。
外出归来的宋景臣听见动静,立刻上前为我披上外衣。“扶摇,怎么又做噩梦了?
”他嗓音一如从前温柔,却令我毛骨悚然。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无事,
只是又梦见了温夕。”听见温夕两个字,宋景臣心虚地移开视线。温夕精通医术,
曾在系统的辅助下救过宋景臣父母的命。温夕被那群村民绑住活活烧死后,
是宋景臣悄悄料理她的后事。我本以为他也不信温夕是妖邪,可碍于村民的警告,
只能为她立下衣冠冢纪念。现在我才发觉他只是在弥补自己犯的罪孽而已。但这怎么够呢?
“人死如灯灭,你不要再为此伤神了。”见我沉默,他话锋一转,
“我的远房表妹听说你一直郁郁寡欢,打算来家里陪你,我估摸着明日就能到。
到时候也有人和你说话散心了。”我知道他口中的表妹就是他的青梅,他早早接她过来,
看来已经迫不及待要害我,好成全他们的美事了。我垂下眼,遮住浓重的恨意,“知道了,
我出去透透气。”出门后,我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拿出温夕送给我的玉佩轻柔抚摸。
“再等等我,宋景臣和这群白眼狼欠我们的,我总要讨回来才能安心离开。
”我与温夕一同长大,她从小就单纯善良。我为村民提供免费的高产粮种,
她就开设医馆救治病人;我帮助全村开垦荒田,她就教村民经商赚钱。我们五年来尽心尽力,
终于让贫瘠的土地长出繁茂的粮食,让瘟疫病痛消失匿迹。整个村的人都不再挨饿,
还将粮食贩卖,赚得盆满钵满。
宋景臣也因为我们的扶持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了人人艳羡的富商。
可他竟然害得温夕丧命,又想推我入油锅。而温夕死前还劝我不要报仇。
虽然我们不会真的死去,但肉身遭受的痛苦却不是假的。
她被大火吞噬时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没有在我脑中消失过。我和温夕不同,向来睚眦必报。
这时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你真的决定好放弃本次任务了吗?
你和温夕五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实在不值得。】我冷冷开口:“如果犯错却不用付出代价,
那我们才是真的不值得。”2我打算兑换全部积分,送他们一份“大礼”。
但温夕的死让积分被扣大半,系统只能让我再驻留七日弥补。这七日,我要像平日一样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了书房,刚拿出账本,宋景臣就拥着沈思思回来了。她一袭白衣,
眉目清冷,宛如谪仙。宋景臣神色温柔地注视着沈思思,嘴边一直挂着淡笑。我收回视线,
专心翻看面前的账本。沈思思径直朝我走来。“久闻姐姐名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上下打量我,表面恭敬,但眼中却暗藏不屑。我没有理会,
她又拿出一个精美的雕花盒子。“这是妹妹为姐姐准备的见面礼,请姐姐笑纳。
”我看一眼就僵在原地。里面装的竟然是温夕生前最喜欢的玉簪,只是她死后便不知去向。
我立刻攥住她的手腕,“这是温夕的东西,你从何处得来?”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沈思思却似乎疼痛不已,立刻委屈地看着宋景臣,“景臣哥哥!”宋景臣急忙将她护在身后。
“扶摇,这是我送给她的。”“温夕那些好东西早就被大家平分了,
我觉得这个簪子不错便送给了思思。思思家贫,这次来见你没有备什么名贵礼物,
便忍痛割爱将玉簪送给你,你不承她的好就算了,对她这么凶做什么?”我强压怒火,
“你们都说温夕是妖邪,可她的东西倒是照拿不误。”宋景臣似是被我的话噎住,
好半晌才开口:“摇儿,温夕已经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合适的人,
你不要这样斤斤计较。”从前每当他唤我摇儿时,我都会心软给他台阶下,
这一次我只是冷眼瞪着他。“温夕是你父母的救命恩人,你明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簪子,
不给我也就算了,竟然去哄别的女人,当真将恩将仇报表演得淋漓尽致!
”我与宋景臣成亲后便一直相敬如宾,从未与他撕破脸,这是他第一次被我骂得哑口无言。
沈思思见状端来一杯茶水,柔柔弱弱地向我道歉。“姐姐,都是妹妹的错。
还请您不要因此和景臣哥哥伤了夫妻情分!妹妹愿意……”这话我甚至不愿意听完,
直接将茶杯砸在她身上。滚烫的茶水淋了她一身。“滚!”宋景臣终于不装了,
怒气冲冲地看向我:“谢扶摇,思思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咄咄逼人?
还真以为这个家是你一个女人说了算吗?!”“来人,把夫人请出去思过,
要是不给思思道歉就不准踏入宋宅一步!”从前为我马首是瞻的下人强硬地要将我带走。
我也不屑和他们待在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我听到沈思思带着哭腔的嗓音:“景臣哥哥,都是我不好,
我以为姐姐见到温夕的东西定然会欢喜,没想到……”“姐姐好像很生气,
你要不要去哄哄她?”我感觉一道视线紧紧锁在我身上。
短暂的沉默后听到烦躁的男声:“不用管她!她从前帮了我几次,便以为可以骑在我头上了!
”3我漫无目的走着,不小心撞上一个大婶。大婶本想发火,但一见是我立马跑远。
其他人见状笑成一团。“李家婶子,这大白天的,你莫不是撞鬼了?”李婶冷哼一声,
“只怕也和鬼差不多。谁不知道谢扶摇和温夕情同姐妹,难免会沾染妖邪之气!
我可不要被她连累!”五年前她因为一袋发霉的粟米被几个壮汉殴打欺辱,是我出面救下她,
还给她粮种救活她快要饿死的家人。在场的其余几个人也或多或少受过我的恩惠。
可吃喝不愁后,每个人都变了。“当初就该把她关进猪棚,一辈子都不让她出来!
”“本来村长是这样打算的,但架不住宋景臣念旧情,花光家底都要把她救出来,
真真是个好男人。”“呵,可谢扶摇不但不领情,
竟然还因为嫉妒冲撞了宋景臣的表妹沈思思。”“沈姑娘才貌双全,
宋景臣又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富商,他们才像是一对。她这样作死,
就算宋景臣休掉她迎娶沈姑娘入门,也见怪不怪了。”几人不顾我在场,
有恃无恐地说起闲话。我恨她们翻脸不认人的嘴脸,更恨宋景臣阴毒的心思。
他不会看不出来沈思思故意用温夕的簪子**我。但他没有阻止,还让我背上妒妇的骂名,
以后迎娶沈思思时便会顺理成章,无人说闲话。他要钱,还要一个好名声。
可五年前的他真诚老实,为了给重病的父母治病甚至打算去镇上的医馆卖血。
我打马路过不忍,不但给他银钱,还请来温夕为他父母医治。为了感谢我和温夕,
他日日都要上门拜访。我过生辰,他更是亲自登上万阶神庙,
只为给我求得一枚平安符做礼物。一来二去,我们越发相熟,他也不避讳对我的感情,
向我提亲。我被他的真诚感动,嫁到他家,为他操持家业,助他扶摇直上。因为日夜操劳,
我尽显疲态,身体也越来越差。可方才他却说我只不过是帮了他几次,
将我做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我垂眸,看着水缸里自己这张垂老的脸,怒上心头。
抬手搅动杠里的水,我打碎了如镜的水面,再也不想多做停留。4我变卖了身上值钱的首饰,
在镇上的客栈住了四日。一大早,数人扛着锄头往郊外跑,我拦下小二询问。
一问才知道宋景臣听信沈思思的建议,要做酿酒生意。
“听说沈姑娘带了家里祖传的酿酒方子,还大方地分给了整个村子的人。
大家便打算用自家田里的稻子试试,听说比卖粮赚银子!”我皱眉,
“这里的气候不适合酿酒,这些稻子只会被白白浪费。”小二无所谓道:“那又如何?
反正大家存粮管够,没了再种不就行了?”见我沉下脸,他突然道:“宋夫人难道不赞成吗?
听我一句劝,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大家不在乎那点粮食,只想要白花花的银子。
你可别惹怒众人,到时候又被关进猪棚!”我听出了小二话里的嘲讽,不再多言。
他们要作死,我自然不会拦着。我甩袖离开,这时宋景臣身边的人又找上了我。“夫人,
今日老爷酒庄开业,上香仪式定在郊外田海,特来请你一同参加。”我还没来得及拒绝,
就被他的人强行绑上马车。等我到的时候,宋景臣一改几日前的态度,继续扮演一个好丈夫。
“夫人,我本以为你和我闹脾气不肯来呢。”沈思思也亲昵地拉住我的手,“姐姐,
这几日我茶饭不思,一直想向你请罪。”我不动声色移开手,冷冷道:“假惺惺。
”沈思思嘴角的笑僵住。宋景臣面色不愉,一旁的村民抢在他前面开口:“谢扶摇,
沈姑娘心善不想与你计较,特意让景臣请你参加上香仪式,你却蛮横无理,
看来你真是被大家惯坏了。”“就是。沈姑娘献出自己祖传的酿酒方子供大家赚银子,
为人更是谦卑有礼。某些人不过是多年前给了我们一些种子,就高高在上至今,
真觉得我们还会拥护你吗?”“我们现在可不在意你给的那点儿粮食了!
”沈思思连忙打圆场,“好了,姐姐也不是有心的。大家不必管我们,继续动工吧。
”我冷眼看着他们将辛苦种植的稻子糟蹋。成色好的全部拿去酿酒,
成色一般和尚未成熟的就被毫不留情地烧掉。曾经救命的粮食被火舌包围吞噬,
最后化为一撮无意义的灰烬。真是荒谬!我转身要走,沈思思拉住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姐姐,其实这些粮食本来不用被烧的,
可是我一想到是你教他们种的便觉得恶心,所以就随口让他们解决了。
”“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你等着吧,
以后和你有关的一切都会一一消失,我不仅要当景臣哥哥的妻子,
还要取代你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我冷笑,“那就祝你得偿所愿。
”5后面几天宋景臣和沈思思忙着酿酒,没有再来打扰我。第七日,他们终于按耐不住了。
一群人将我堵在客栈门口。“姐姐,酒庄里的酒水全部变黑,道长说是有妖邪作祟。
你与温夕那个妖物交好,我们不得不让道长测测你有没有妖气!
”宋景臣也装模作样地劝告我,“放心,我们只是测一下,
若你清白也算给了大伙儿一个交代。
”他身后的村民怒气冲冲看着我:“我们为了酿酒费心费力,还花银子采买了不少器具,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让我们白白损失!”我看着满脸算计的宋景臣和沈思思,
明白即便我不是妖邪,也一定会被诬陷为妖邪。所以我没有反抗,
任由他们把我强行绑在木桩上开坛做法。烧掉一张发黑的符纸后,道士大惊失色。
“各位父老乡亲,谢扶摇是妖邪无疑啊!酒变黑正是被她的妖气所污,现下已是毒液。
”此话一出,人群躁动。“我就说她当初怎么能一下拿出那么多粮种给我们,
原来是用妖术变的!”“她和温夕帮我们恐怕也是为了吸食我们的精气!
幸好我们提前烧死了温夕。”“对,不然她们为什么平白无故对我们好?
看来早就打上我们的主意了!这次竟然还想在我们的酒里下毒!”沈思思和宋景臣对视一眼,
又装成一副恐惧模样,“道长,那要怎么办?”道士掐指一算,视线落在一旁的深河上。
“唯有沉塘献祭,方可将她彻底铲除!”几个村民立刻上前将我关进猪笼。
其他人见状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在我身上。“砸死你这个妖怪!”我被砸得鲜血淋漓,
却一声不吭。这时宋景臣和沈思思上前,在我小腿上绑住一块铁石。他居高临下看着我,
眼神阴毒:“摇儿,永别了。”我却笑出了声。沈思思紧皱眉头,
露出了本来面貌:“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真是疯子!”“你们赶紧把这个妖物扔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