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伪装,装纯,装可怜,还装得自己多像一个好姐姐!大家都被你骗了!”
我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我装?难道你就无辜?!”
“安晴,三年前你是真的水土不服吗?你真的吃不了别人做的饭吗?!”
“我出国这几年你不也把自己吃的红光满面吗?我一走你的病就好了?”
“我以前以为你是想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怪我把你想得太好了!”
“你不过是想看我屈辱的样子而已!”
电话那头瞬间哑口无言,只听得见粗重的喘息声。
随即哽咽起来:“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抢走泽哥啊,我真的爱他。”
可他爱你吗?
我望向窗户底下那个形销骨立的身影。
夜里太黑,他的眼睛却很亮。
直勾勾地望着这个方向。
在与我对视上那一刻还闪了一下。
我关紧窗帘,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出国这三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从他成为你未婚夫那刻起我们就断干净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抢你的任何东西。”
“我现在有家有爸爸妈妈也有家了。不想再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来馨悦酒店接他走吧。”
夜晚这么凉,站一晚上会感冒的。
不知道安晴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早上起来时顾锦泽已经不在门口了。
听前台**说,昨晚一男一女深更半夜在门外吵得可厉害了。
最后还是保安把他们赶走的。
我想象了一下养尊处优一辈子的顾少爷被赶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爸爸妈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担忧道:“是不是昨晚着凉,发烧了。”
我僵住了,摇摇头:“没有,没事的。”
余光却总也忍不住瞟向他们的手,被触碰到的皮肤也痒痒麻麻的。
以前我在安家,只有吴妈会这么对我。
安父安母忙着做生意,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就连我做饭的本领都是吴妈传授的,她常常说:“以后你出去了自己生活,还是会点技能比较好。”
去车站的路上,一辆炫酷的跑车迅速超车并拦在我们面前,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我安抚了紧张的爸爸妈妈,下车查看。
是沈路萧,顾锦泽的发小。
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挂着桀骜的笑容,像一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对于他这样的人,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难得见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刻。
他紧紧盯着我:“安若欢,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他深呼吸几个来回,咬牙切齿道:“阿泽为了你都快众叛亲离了,现在连你也不要他。”
司机等得不耐烦,摁了两下喇叭。
我抬眸。
“不要了。”
沈路萧冷哼一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你都听到了吧,这下可以死心了。”
我没有犹豫,转身上车。
只是拳头攥的有点紧到发疼。
司机绕过他,我们及时赶到车站。
听着广播匆忙赶上车,和那个步伐急促满头大汗,神情也很绝望的人刚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