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每天同床共枕,她都没有发现。
夜已深,郊外拦不到车,她只能步行走回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双脚磨出血,腿部都浮肿了,她才终于到家。
出门走得急忘记带钥匙,她也累极了,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靠在门口就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昕洛被人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到谢知宴的助理地站在身前,脸色焦急。
“林小姐,谢总出事了,您快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林昕洛脑子里一片混沌,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拉上了车。
秋日的冷风一吹,她恢复了神志,这才想起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助理脸色浮现出一丝为难,欲言又止,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给她看。
“谢总昨天去了江家,要替江小姐承受家法,挨了一百鞭,打完就昏迷了,被送到了医院。”
视频里,她看着那个哪怕在最落魄时,宁愿被债主砍断手、也不肯下跪的男人,跪在江家的祠堂里,护着江揽月忍受着鞭刑。
鲜血染红了他的脊背,一道道伤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着,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一鞭又一鞭,好像也打在了她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助理也停好了车,把她送到病房外就离开了。
门虚掩着,林昕洛能清楚听到里面传来的江揽月的哭声。
“知宴,你怎么那么傻,我当年抛下你出国了,你不是应该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抢婚?为什么非要替我挨这些鞭子?”
谢知宴躺在病床上,声音虚弱,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
“你刚走的时候,我确实很恨你,可时间一长,我却只是庆幸,你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想你跟我挤在破烂的出租屋里吃苦,天天吃馒头咸菜,兼职打工到低血糖昏迷……你这样选,没有错。”
听完他的解释,江揽月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你已经原谅了我对不对?你来抢婚,也是因为放不下我对不对?我爸妈说,你要替我受刑,就必须答应娶我,你答应时也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她一句句的追问,像一记记重锤一样砸在林昕洛心上,震得她全身发麻。
谢知宴答应了娶她?
亲眼看见谢知宴点头后,她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彻底碎裂。
手里的手机颓然落地,砸出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昕洛才捡起手机,转身想要离开。
她刚走到楼梯边,就被紧随而来的江揽月拽住了手。
“林昕洛,我知道你刚刚都看到了,知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你陪他吃了七年的苦,我故意设了一个局,他就跑来抢婚了,从始至终他心里还是只有我,你拿什么和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