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洛生日那天,她等了整整一晚,谢知宴都没有回来。
只因他白月光今天大婚,嫁的人,是圈子里有名的浪荡公子哥。
而他不忍心看到她跳入火坑,跑去抢婚了。
她红肿着眼在客厅坐了一整晚,天亮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林昕洛,嫁给我。”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语调,林昕洛立马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谢知宴白月光要嫁的人,那个圈内出了名的浪荡子——
“裴郁尘?”
“你未婚夫抢走了我的新娘,”裴郁尘吊儿郎当的轻笑,“所以,我也来抢他的新娘,不过分吧?”
林昕洛沉默片刻,轻轻摇头,“不过分。”
电话那头的裴郁尘挑了挑眉,语气理直气壮,“那就好,十五天后我再办一场婚礼,你准备好婚纱,等小爷来娶你。”
电话就此挂断。
只剩下林昕洛看着满桌凉透的饭菜,忽然红了眼眶。
她没想到,等了多年,她终于等到了求婚。
可求婚的人不是谢知宴,新郎不是谢知宴,她要嫁的,也不是谢知宴。
她认识谢知宴十年了,第一次见面,她便情根深种。
那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发言,阳光穿过礼堂的落地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台下女生们小声议论,红着脸偷拍。
而她只是攥着刚领到的学生证,站在礼堂最后一排的阴影里。
那时候的谢知宴,是附中出了名的天之骄子。
月考永远年级前一,奥数竞赛金牌拿到手软,连打篮球时挽起的袖口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味,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子弟的矜贵。
和她这种靠奖学金入学的普通学生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这个全校女生都爱慕的对象,他的目光,永远只追随一个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揽月。
林昕洛见过他在图书馆为江揽月整理笔记的样子,见过他脱下外套给淋雨的江揽月披上的样子,见过他为了江揽月随口提的限量版CD跑遍全城的样子。
后来听说,他们两家是世交,早有婚约。
直到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谢氏集团一夜崩塌的新闻席卷财经头条。
那个曾经开着劳斯莱斯来学校参加家长会的谢董事长,从集团大楼一跃而下,第二天,江揽月就飞往了英国,留下他一个人背负这天价债务,整日打工还债,日子浑浑噩噩,倦怠而狼狈。
那晚,林昕洛在酒吧后巷捡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谢知宴。
他昂贵的衬衫皱巴巴地穿在身上,眸色猩红,像条被丢弃的狗。
她蹲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酒精混着血腥气喷在她脸上:“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