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巴掌都抽得结结实实,声音响得瘆人。
棒梗开始还能嚎几声,后来只剩下呜呜的哭腔。
整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青紫一片,嘴角都破了,血混着口水往下淌。
院里的人看得心惊肉跳,鸦雀无声。
傻柱挣扎着想爬起来,被李二虎死死按住。
易中海、刘海中等人脸色铁青,可看着李二虎那煞神模样,愣是没人敢上前。
“跪下!”李二虎停了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棒梗被打得头晕眼花,两边脸肿得老高,**辣的疼,耳朵里嗡嗡响。
他看着李二虎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怕了,是真怕了,哆嗦着不敢吭声。
“老子让你跪下!”李二虎抬脚,作势要踹。
“哇!”棒梗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地上。
“你骂老子,老子可以当你是小屁孩不懂事,抽你几巴掌算完。”
李二虎指着棒梗的鼻子,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院子死寂。
“可你骂我爹妈?小兔崽子,你长了几个胆子?”
“我爹妈走得早,骨头渣子都快被这院子里的好人啃干净了。轮得到你这小畜生在这儿满嘴喷粪?”
“今儿不让你给我爹妈磕头认错,老子把你满口牙掰下来!”
棒梗噗通跪在泥地上,两边脸肿得发面馒头似的,鼻涕眼泪混着血丝往下淌。
身子更是抖得跟筛糠一样。
“磕头!”
李二虎的声音不高,砸在地上却像冰坨子。
棒梗吓懵了,哪还敢犟?
脑门儿往泥地上使劲一杵。
咚!
闷响一声。
“我错了…再不敢骂了!”棒梗带着哭腔,声音含混不清。
一个头哪够?
李二虎鞋尖抵着他脑袋往下一杵。
咚咚咚!
三声,直到棒梗脑门儿上带了些青紫,他胸口那团火才稍稍下去一点。
“起来,滚蛋!”李二虎嫌恶地松开手,像甩开一块沾了屎的破布。
棒梗连滚带爬,哭嚎着扑进秦淮茹怀里。
“我的棒梗啊,天杀的,挨千刀的李二虎,他还是个孩子啊!”贾张氏这才像是活过来,拍着大腿,嚎得撕心裂肺,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她扑过来抱住棒梗那颗肿成猪头的脑袋,心疼得直抽抽。
“你看看,你看看把我孙子打成什么样了?没王法啦,没天理啦!”
“淮茹,还愣着干什么?报公安,让公安同志来抓这个凶徒。”
“把他抓起来蹲笆篱子,让他赔钱,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秦淮茹搂着棒梗,眼泪珠子断了线,对着李二虎哭喊:“二虎兄弟,你…你心也太狠了!”
“棒梗就是嘴快,不懂事,骂两句能掉块肉?”
“你下这么重的手?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把他打坏了,我们一家可怎么活?”
“孩子?”李二虎嗤笑一声,眼神扫过棒梗那张猪头脸,又落在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讥讽。
“这小畜生咒我爹妈早死的时候,你们聋了?现在装你妈慈孝?”
“老子爹妈躺土里还要被这小杂种嚼舌根,我不抽他,留着过年上供?”
“你们教不好,老子今天替你们管管,让他知道知道,嘴欠是要挨揍的!骂人爹妈,是要磕头认错的,天经地义!”
“放屁!”贾张氏跳脚尖叫,手指头差点戳到李二虎鼻子上。
“我孙子骂你两句怎么了?你爹妈死了不是事实?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种,活该挨骂!”
“你不就是克死爹妈的扫把星?骂错了吗?棒梗骂错你了吗?你凭什么打我孙子,凭哪条王法?”
“凭老子这双拳头!”李二虎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就凭他骂我爹妈,骂一次,老子抽一次。抽到他长记性为止,这就是老子的王法!”
“老虔婆,你再敢嚎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连你这张老脸一块儿抽开花?让你跟你孙子一块儿跪着给我爹妈磕头?”
贾张氏被他那眼神吓得一哆嗦,剩下半截嚎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憋得脸通红,只剩下呼哧呼哧的粗气。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易中海终于找到了插话的空隙,气得胡子直抖,指着李二虎的手指头都在颤。
“李二虎,孩子口无遮拦,教育两句就完了,可你动手打人,还打这么狠,你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尤其贾张氏,那是长辈,你口口声声污言秽语,还要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点尊卑长幼?还有没有点道德人性?”
“道德人性?”李二虎猛地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易中海,嘴角咧开一个嘲讽至极的弧度。
“我说一大爷,你跟我讲道德?讲人性?”
“你裤裆里没种过苗儿吧?没当过爹吧?没养过儿子吧?”
“你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跟我扯教育,你懂个屁的教育!”
这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易中海最深的痛处!
他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二虎却没放过他,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句句诛心:
“你一个没儿没女的老绝户,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瓣蒜?跟我讲怎么教孩子?”
“行啊,你不是觉得棒梗骂人爹妈天经地义吗?你不是觉得我打他不对吗?”
“等着,等我李二虎以后结了婚,生了儿子,我天天让我儿子去你家门口拉屎撒尿!”
“我让我儿子见天儿指着你鼻子骂,骂你老棺材瓢子,骂你易家断子绝孙!”
“我让我儿子天天偷你家东西!偷你的粮票,偷你的养老钱!偷得你裤衩子都不剩!”
“到时候,我看你易中海是拍着巴掌夸我儿子有本事呢?还是也像我今天这样,把他揪过来狠狠抽一顿?”
“你…你…”易中海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他身子晃了两晃,全靠旁边的刘海中扶着才没栽倒。
他手指着李二虎,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满肚子的大道理、道德经,此刻被怼得烟消云散,只剩下被扒光了示众的羞耻和愤怒。
“反了,简直是反了天!”刘海中扶着易中海,自己气得肚子一鼓一鼓,官腔都破了音。
“李二虎,老易是长辈,口出恶言,还…还威胁管事大爷!”
“长个屁!”李二虎唾沫星子喷他脸上。
“算计绝户的脏心烂肺,配当长辈?刘胖子你再吠,信不信我让未来儿子管你叫老绝户?叫到你蹬腿那天!”
刘海中气的直抽抽急乱投医,把旁边一直缩着脖子装鹌鹑的三大爷推了出来。
“阎埠贵,你可是人民教师,你来说说,这种歪风邪气,能纵容吗?”
阎埠贵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干咳一声。
“咳咳,这个二虎啊,打架终究是不对的。”
“尤其打老人和孩子,这有违师道尊严,有违我们四合院的精神文明建设嘛。”
“师道尊严?”
李二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打断了阎埠贵的文绉绉。
“阎老抠,就你?还人民教师?您那点墨水全用来算邻居家仨瓜俩枣了吧?”
“你教出什么好学生了?你家那几个,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精,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抠门算计到骨头缝里!”
“你儿子阎解成,偷摸倒腾粮票的事儿,真当院里人都是瞎子?你这老师当的,自家门风都歪到姥姥家了,还有脸跟我扯精神文明建设?”
“我呸,你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