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毒，太戳心窝子。
秦淮茹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涨得通红，指着李二虎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文。
那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掉下来。
“哎呦喂，老天爷啊，你听听，你听听这黑心烂肺的话啊！”
贾张氏那胖大的身躯终于从人群后头挤了出来，刚才还装虚弱呢，这会儿动作比傻柱还利索。
她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开了，唾沫星子四溅。
“没天理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们家东旭还在的时候，可没少帮衬你啊二虎！”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如今翅膀硬了，当个三级工了不起了？翻脸不认人了？欺负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你算哪门子爷们儿？”
“你不帮就不帮，还打人。打人犯法，一大爷，二大爷，你们管不管？”
“不管我去叫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来评评理，把这打人的凶徒抓起来！”
李二虎眼神一厉，猛地转向贾张氏：“叫，现在就去叫，谁不去谁是孙子！”
他往前一步，直接站到贾张氏跟前，那老虔婆被他眼神一盯，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睁大你那老眼看看，地上这七八个，哪个是我先动的手？是他们围殴老子！”
“老子这叫正当防卫，派出所来了正好，我倒要看看，是抓我这自卫的，还是抓这群聚众行凶的！”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可是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刚才许大茂他们一拥而上的时候，你们可喊得比谁都响！”
“怎么着？现在怂了？哑巴了？派出所的门槛认得吧？要不，咱一块儿去说道说道？”
易中海气得浑身哆嗦，嘴唇翕动半天，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刘海中那张肥脸涨成了猪肝色，官威在满地狼藉和那双冰冷的眼睛面前碎成了渣，只能色厉内荏地吼。
“李二虎，你…你少在这混淆视听。你目无尊长，侮辱邻居，这是思想问题，是大问题！”
“我呸！”李二虎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离刘海中脚尖不远。
“尊长？就你们这群算计孤儿绝户、逼人当冤大头的玩意儿，也配叫尊长？”
“我爹妈死得早，骨头渣子都快被你们嚼干净了吧？今儿又想故技重施，逼我养你们贾家一窝子吸血鬼？”
“还他妈想白得个干爹的名头？我呸，想得美！”
他目光如刀，扫过秦淮茹和贾张氏：“拉帮套的还能上炕呢，我李二虎替你们养儿子、养婆婆、养闺女，连秦淮茹的衣角都摸不着？”
“还得感恩戴德指望棒梗那小白眼狼给我养老送终？等我老了，动弹不得了，你们不把我骨头渣子嘬出油来，都算你们贾家祖坟冒青烟了，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这话太毒，太狠，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满院子人倒吸冷气。
秦淮茹臊得满脸通红，贾张氏气得直翻白眼，手指着李二虎：“你…你个下流胚子，满嘴喷粪！”
“我喷粪？”李二虎嗤笑，声音陡然拔高。
“比得上你贾张氏倚老卖老，趴在院里吸血的嘴脸脏？比得上你孙子棒梗偷鸡摸狗、吃里扒外的行径臭？”
“还有脸跟我提贾东旭？他帮衬我？是帮衬我爹妈留下的那点棒子面，还是帮衬我那半间房的椽子？”
就在这时，一直缩在贾张氏背后、用阴狠眼神剜着李二虎的棒梗，猛地挣脱他奶奶的手，像头被激怒的小狼崽子，嗷一嗓子冲了出来，指着李二虎的鼻子破口大骂。
“李二虎，你个**王八蛋，狂什么狂？”
“你不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克死爹妈的扫把星！”
“以前穷得跟要饭似的，现在当个破钳工就牛逼了？翻脸不认人了是吧？白眼狼，你等着！”
“等我棒梗长大了，弄不死你个**！”
棒梗那声扫把星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猛地捅进李二虎耳朵眼里！
嗡！
李二虎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他眼皮猛地一掀，那眼神，哪还像看人？
活脱脱是瞅着路边一泡臭狗屎！
“小比崽子，嚷嚷啥呢？”李二虎猛地扭头，眼神跟刀子似的剜在棒梗那张还带着稚气却满是戾气的脸上。
棒梗被他看得一哆嗦，但仗着人多，又梗着脖子骂。
“骂你怎么了？你个克死爹妈的扫把星，以前穷得跟狗抢食，现在抖起来了？白眼狼！”
“嘿！”李二虎给气乐了，几步就跨到棒梗跟前，那小子也就到他胸口高。
“老子没爹妈，那是老天爷不开眼。可你这小兔崽子，爹死了，你妈就教你满嘴喷粪、偷鸡摸狗当白眼狼？”
“你妈没教好你，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没落，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就抽过去了！
啪！
这一声脆响，跟摔了个大西瓜似的。
棒梗那小身板儿哪经得住李二虎这含怒的一巴掌？
他整个人被抽得原地转了小半圈，眼前金星乱冒。
左边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浮在脸上。
“嗷！”棒梗这辈子哪受过这种疼？他捂着脸，杀猪似的嚎叫起来，眼泪鼻涕哗地就下来了。
“奶奶，妈，救我啊，李二虎要打死我啦！”
“天杀的，你敢打我孙子！”
“老娘跟你拼了！”
贾张氏嗷一嗓子，胖大的身躯炮弹似的撞过来，张牙舞爪就要挠李二虎的脸。
李二虎眼皮都没眨，身子一侧，让过贾张氏那对肥爪子。
顺势抬脚，用脚底板在她那厚实的腰胯子上不轻不重地一蹬。
“滚一边儿去，老虔婆！”
“哎呦！”贾张氏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蹬噔蹬往后连退好几步。
要不是被后面看热闹的街坊下意识挡了一下，非得摔个四仰八叉。
“二虎兄弟，别打别打，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
秦淮茹哭喊着扑上来，想去护棒梗。
“孩子？骂老子爹妈的时候，可不像个孩子！”李二虎胳膊一抡，直接把她格开。
秦淮茹被他胳膊肘一带，踉跄着差点摔倒。
只能看着棒梗被李二虎一把揪住了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
“放开我孙子！”贾张氏刚站稳，又嚎叫着冲上来。
“老东西，去你娘的！”
李二虎烦了，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回是抽在贾张氏那张胖脸上。
啪！
贾张氏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辣的疼。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李二虎，那点泼劲儿，愣是被这两巴掌给抽回去了大半，只剩下惊恐和怨毒。
“棒梗，我的棒梗！”
秦淮茹不敢再靠近，只能站在几步外哭喊。
“骂，接着骂！”
李二虎把棒梗往地上一掼，那小子摔了个**墩儿，疼得龇牙咧嘴。
“克…克死爹妈的祸害，你敢打我，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棒梗又惊又怒又怕，仗着有奶奶和妈在，还想嘴硬。
啪！
啪！
啪！
可接下来，又是七八个耳光落下。
三级钳工的手，跟铁钳子似的。
抽一下，棒梗的脸就肿一分，嘴角渗出血丝，嚎叫声都变调了。
李二虎大耳刮子跟不要钱似的，照着棒梗那张肿起的脸就招呼！
“叫你嘴贱！”
“叫你骂老子爹妈！”
“小兔崽子，给我进屋，跪在地上给我爹妈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