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嗡嗡声起来了。
“二虎今儿是吃枪药了?这话也太冲了!”
“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被秦淮茹扶着从人堆里挤出来了。
老太太一脸悲天悯人,拐杖使劲儿跺着地:
“造孽啊,二虎,你爹妈走得早,院里大伙儿没少照应你吧?”
“做人,得讲良心啊。秦淮茹孤儿寡母的,多难。”
“你年轻力壮,帮一把怎么了?积德行善啊孩子!”
李二虎斜眼瞅着这老戏骨,嘴角一撇。
“老太太,您老高寿,德高望重。您要讲良心讲道德?行啊,那咱说道说道。”
“您老人家平日里倒腾点粮票、副食券,没少攒**己钱吧?”
“反正您都这岁数了,黄土埋到脖子根儿,棺材本儿留着也是埋土里。”
说到这,李二虎咧嘴一笑,说话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不如您那体己钱先拿出来,接济接济贾家?这才是真积德,老天爷看着呢!”
“这样,您先起个模范带头作用?您那点钱,够贾家吃仨月了吧?”
“哎呦喂!”聋老太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拐杖差点扔出去。
她刚才那点悲天悯人全没了,只剩下被戳破老底的羞恼和愤怒。
“你…你个小兔崽子,胡吣什么,我…我撕了你的嘴!”
“老刘啊,刘海中,你瞅瞅,你瞅瞅这院子让你管的,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小辈都敢骑到老祖宗头上拉屎啊,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干啥啊…”
“老太太您别动气!”刘海中赶紧扶住她。
这官迷一看老祖宗受辱,感觉自己管理不善的责任被坐实了,更是火冒三丈。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你目无尊长,还污蔑老人破坏院规,再敢这样,别怪我执行院法处置你!”
“院法?”李二虎乐了:“来,你处置一个我看看?”
“你脑子让门挤了?还是让官帽压傻了?有你的事儿吗?你能对我咋滴?”
“是捆起来游街啊,还是吊起来打?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够了!”
傻柱何雨柱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声暴喝。
他一直憋着火,这会儿蹭地站起来,两步就冲到李二虎面前,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李二虎,**还是人吗?聋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你说话跟吃枪药似的,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捅,你还是个爷们儿吗?”
“秦姐家都难成这样了,你就一点同情心没有?今天这事儿,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李二虎上下打量着傻柱,眼神像看傻子。
“傻柱,你脑子被食堂大勺敲了吧?处处给秦淮茹当枪使,挺过瘾是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说的就是你这种傻帽!”
“你跟寡妇不清不楚,天天给人带剩菜剩饭,人给你个好脸了吗?”
“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他妈惦记着锅里那些黄花大闺女,活该你找不着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去吧你!”
“**拟吗!”傻柱最恨别人提他找不着对象这事儿,更别提把他那点对秦淮茹的暧昧心思和想找大姑娘的纠结当众戳破。
他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上涌,抡起拳头就朝李二虎脸上砸了过去!
“**,**全家,你个二傻子!”李二虎早防着他呢,嘴里骂着。
身子猛地一矮,傻柱那带着风声的拳头擦着他头皮过去了。
傻柱一拳打空,身子往前一趔趄。
李二虎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借着矮身的劲儿,右腿一个扫堂腿,又快又狠,精准地扫在傻柱支撑腿的脚踝上!
“哎呦**!”
傻柱只觉得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挡。
整个人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这一下,干净利落,电光火石!
院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傻柱可是四合院战神啊,平时打架一个顶仨的主儿!
就这么一下,被李二虎放倒了?
秦淮茹一看傻柱倒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这援助怕是悬了。
她反应极快,眼泪唰就下来了,几步扑到傻柱身边,又不敢真碰他,只是冲着李二虎哭喊。
“二虎兄弟,别打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们家拖累了大家!”
“我知道你难…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可以少吃一顿!”
“可棒梗…棒梗正是长个的时候,我饿着没事,棒梗不行啊。”
“老太太,您别气坏了身子。都是我们娘几个命苦,拖累大家了,呜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的。
聋老太太也趁机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没法活了啊,我老婆子命苦啊,儿子死得早,临了还要受这份气啊。”
这一老一少抱头痛哭,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傻柱挣扎着想爬起来,脚踝疼得钻心,听着秦淮茹的哭声,再看看李二虎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怒火攻心。
“李二虎,你太没人性了,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帮,不帮也得帮!”
李二虎看傻柱那横劲就烦,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帮个屁,轮得到你在这儿充好人?”
“你何雨柱但凡有点爷们儿气,真瞧秦寡妇可怜,你咋不自己顶上?”
“你一个厨子,食堂里顺点油水、带点剩菜,不比我这三级工容易?**妹何雨水也大了,用不着你当奶妈子,你负担比我重哪儿去?”
“你年轻力壮,打小练摔跤的身子骨,兜里揣着厨子的油水工钱。秦淮如虽然是个寡妇,风韵犹存吧?你俩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全院谁不知道?”
“你要真那么心疼她,你直接娶了她啊,晚上小的管你叫爹,媳妇儿也能管你叫爹,爹上加爹,**才叫真爷们儿!”
“为啥不乐意?啊?”李二虎眼神里全是嘲讽,
“不就嫌弃人家是寡妇带拖油瓶么?心里头还惦记着黄花大闺女呢。”
“可你瞅瞅自个儿,跟寡妇拉扯不清,名声臭大街了,哪个正经人家姑娘愿意跟你?”
“呸,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就你那点装腔作势的熊样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媳妇!”
哗!
院里瞬间炸了锅!
“嚯,二虎这话也太毒了!”
“哎呦喂,这说的…不过傻柱对秦淮茹那点心思整个院里谁不知道啊?”
“啧啧,揭人揭短,打人打脸啊这是!”
众人七嘴八舌,嗡嗡声一片。
傻柱被当众扒光了那点遮遮掩掩的心思,臊得满脸通红,眼珠子都红了,气得浑身直哆嗦。
“**放屁,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了,声音冒出来:“二虎,过分了啊,这话也太难听了!”
“就是,傻柱也没招你惹你,单身怎么了?碍着你啥事了?”
李二虎猛地扭头,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去。
“难听?老子说的都是大实话,单身狗咋了?单身狗活该被你们当冤大头使唤?当圣母当上瘾了是吧?”
“行啊,你既然这么有同情心,这么有觉悟,**倒是把秦淮茹娶回家啊!”
“你把她一家五口都供起来,晚上老的少的都管你叫爹,你行你上啊!在这儿装什么大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