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注意力集中在祭坛，叶尘悄无声息地溜出地下室。刚回到一层，迎面撞上苏婉。
两人同时僵住。苏婉穿着睡袍，手里却拿着车钥匙，像是要出门。
"小尘..."她声音发抖，"你...看到地下室了？
"叶尘眯起眼："您知道下面有什么？"苏婉突然抓住他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快走！
现在就走！他们要用你...""夫人！"管家林福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老爷在找您！"苏婉触电般松开手，眼神瞬间恢复平静。"去吧，你父亲在书房等你。
"她提高音量，同时用口型对叶尘说了三个字：赵、青、璇。书房里，
林海川的怒火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冷静。"为什么要去地下室？
"叶尘耸肩："好奇。""那里是林家祭祖的地方，不对外开放。"林海川点了根雪茄，
"你看到的...都是祖先留下的仪式器具。""包括那具干尸？"雪茄断了。
林海川慢慢放下手："什么干尸？""胸口插着林家祖徽匕首的干尸。
"叶尘盯着父亲的眼睛，"看样子死了至少二十年，正好是苏梅'车祸'的时间点，真巧。
"林海川的脸色变得惨白。就在这时，林墨慌慌张张冲进来："爸！赵家大**来访，
说是有急事找大哥！"赵青璇一袭黑衣站在客厅，见叶尘下楼，快步迎上："叶公子，
令堂病情有变，医院让我立刻接您过去。"林墨冷笑："这么巧？
我爸正有话要问...""人命关天。
"赵青璇亮出医院工作证——叶尘这才知道她居然还是儿童医院的特聘专家，"还是说，
林二少觉得令兄生母的命不重要？"林海川摆摆手："去吧。叶尘，
记住我说的话——不许离开江城！"赵青璇的跑车刚驶出林家大门，
叶尘就发现路线不对："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当然不是。"赵青璇猛打方向盘，
"我刚收到密报，'暗月'今晚要对你下手！""暗月？""一个古老邪修组织，
二十年前被各大修真世家联手剿灭。"赵青璇神色凝重，"但最近三个月，他们死灰复燃了。
"车停在江边废弃码头。赵青璇从后备箱取出个金属箱："看看这个。
"箱子里是份泛黄的档案。第一页贴着张车祸现场照片——辆扭曲的轿车，
旁边是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照片角落，有个模糊人影正在离开现场。
叶尘瞳孔一缩："林海川？""不，是他弟弟林江川。"赵青璇翻到下一页，
"官方记录苏梅死于车祸，
但尸检报告显示她实际死于心脏贯穿伤——和你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具干尸伤口吻合。
"叶尘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苏梅是被...""献祭。"赵青璇声音发冷，
"暗月的标志性仪式。他们相信用特定血脉献祭可以获得强大力量。
""那为什么现在又盯上我？""因为你是当年那个祭品。
"赵青璇指向档案最后一页的婴儿照片，"确切地说，
他们本来要用刚出生的你完成某个仪式，但苏梅把你救走了。"照片上的婴儿手腕内侧，
有个清晰的火焰形胎记。叶尘胸口发闷。
串联起来——青铜钥匙、地窖血阵、地下室祭坛..."他们现在要完成当年没完成的仪式。
"他喃喃道，"而林墨...""就是新的主持者。"赵青璇点头，
"我怀疑他根本不是林家血脉，而是暗月成员的后代。林海川可能被蒙蔽，
也可能...""是同谋。"叶尘冷笑，"难怪他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儿子，倒像看实验体。
"远处传来引擎声。赵青璇脸色一变："他们找到这里了！我们得..."话音未落，
一道黑光从天而降，跑车瞬间被劈成两半！烟尘中，七个黑袍人缓步逼近。为首者摘下兜帽，
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悦色会所里那个刀疤男。"叶公子，宗主恭候多时了。
"刀疤男的黑光袭来时，叶尘一脚踹飞赵青璇，自己则硬生生用胸膛接了这道攻击。
"大哥小心！"赵青璇摔在五米外的集装箱上，声音都变了调。黑光击中叶尘胸口，
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然后...消散了。刀疤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可能！
血煞阴雷连筑基修士都能...""就这？"叶尘掸了掸T恤上并不存在的灰，
"你管这叫雷？我家静电都比这带劲。"七个黑袍人同时掐诀，七道黑光交织成网罩向叶尘。
赵青璇刚想提醒，就见叶尘做了个撕纸的动作——那张足以困住金丹修士的煞网，
被他随手扯成了碎片。"玩够了吗？"叶尘身影一闪，七个黑袍人同时飞了出去，
撞在码头废弃起重机上，抠都抠不下来。刀疤男吐着血想爬起来，被叶尘一脚踩住胸口。
"给你们宗主带个话。"叶尘俯下身，声音冷得像冰，"再碰我身边的人，
我把他老巢砌进公共厕所。"刀疤男裤裆湿了一片。回程车上，
赵青璇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你...到底什么境界？""没境界。
"叶尘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我修的不是现在这套体系。
""那刚才...""一力降十会。"叶尘转头看她，"查查林家明天有什么安排。
"赵青璇一愣："明天？林氏集团季度董事会啊，全市财经媒体都会去...""好时机。
"叶尘冷笑，"够公开。"次日早晨，林氏大厦顶层会议室座无虚席。林海川正在讲话，
身后大屏幕显示着本季度财报。林墨西装笔挺坐在副手位置，时不时补充几句，
赢得阵阵掌声。叶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裤闯进来时，全场哗然。"叶尘！
"林海川脸色铁青，"这是董事会，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我知道。
"叶尘径直走向投影仪，掏出个U盘插上去，"所以我给大家带了些...助兴节目。
"林墨突然站起来："保安！把他请出去！"太迟了。
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视频——林墨在悦色会所与刀疤男碰杯，
桌上摆着那个装满鲜血的铜盆。"这是伪造的！"林墨声音尖利，"爸，
大哥他..."第二段视频接踵而至：林墨在祖宅地窖跪拜血阵，手里捧着婴儿指骨。
会议室炸开了锅。几个董事吓得站起来，有个女高管直接吐了。"还有这个。
"叶尘打开一份文件，"过去三年，林墨经手的十二个项目，
共计三亿六千万资金流向这个离岸账户——账户持有人叫陈煞，血煞宗现任宗主，
也是二十年前'暗月'组织的三长老。"林海川脸色由青转白："叶尘，
这些证据...""全是真的。"赵青璇从后排站起，"赵氏集团可以提供技术鉴定。
"林墨突然狂笑起来。"精彩！真精彩！"他扯松领带，眼神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