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权柄更迭,仇敌伏法。但姜浩宇的脚步并未停歇。姜明轩和苏雨柔的结局,
由法律宣判,无需他再脏手。挪用巨额资金、操纵股市、伪造文书…数罪并罚,
漫长的铁窗生涯足够磨灭他们所有的野心。苏雨柔在审判前早产,
那个不被祝福的孩子被送去了国外,远离了姜家所有的恩怨。李国栋等一干爪牙,
也悉数锒铛入狱。姜氏集团的震荡余波,在姜浩宇雷厉风行的手段下迅速平息。
他并未彻底清洗,只剔除了那些与姜明轩深度捆绑、无可救药的蠹虫。
对于在风波中摇摆或被迫站队的元老,他给了选择的机会:交出部分权柄和利益,
换取平稳落地,继续为集团效力。恩威并施之下,局面很快稳定。至于姜明轩的父母,
那对在背后纵容甚至默许了儿子恶行的叔婶,姜浩宇的处理方式带着一种冰冷的“仁慈”。
“二叔,二婶,”在姜家老宅重新修缮一新的书房里,姜浩宇坐在宽大的书桌后,
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窗外是暮春的阳光,温暖明媚,
却驱不散书房内无形的压力。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这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神躲闪的夫妇。“明轩走到今天,
咎由自取。你们…也并非全无责任。”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却让姜明轩的父亲姜振业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浩宇…我们…”姜振业想辩解,
却被姜浩宇抬手制止。“过去的事,多说无益。”姜浩宇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姜氏,
需要稳定。家族,也不能彻底散掉。给你们两个选择。”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
留在祖宅。守着你们名下的股份分红,安享晚年。但从此,不得再过问集团任何事务,
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家族决策。你们的社交、对外言论,会有人‘协助’管理。
”这无异于画地为牢,荣华富贵犹在,却彻底失去了自由和话语权,成为被圈养的富贵囚徒。
姜振业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他妻子更是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指甲掐得发白。
姜浩宇竖起第二根手指,目光转向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第二,去非洲。
集团在赞比亚的铜矿项目,正缺两个‘高级顾问’。那边条件艰苦,民风彪悍,但天地广阔。
你们去那里,用余生替明轩赎罪,也替姜家开拓那片土地。做得好,或许…你们的孙子孙女,
将来还有机会回到核心。”去非洲?赞比亚?那个战乱、疾病、贫穷的代名词?
姜振业夫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无人色,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这比软禁在祖宅可怕一百倍!
那几乎是流放,是慢性自杀!看着这对夫妇眼中**裸的恐惧和挣扎,
姜浩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前世他们纵容姜明轩夺权,
对他这个“碍事”的侄子落井下石时可曾有过半分怜悯?这已经是看在血脉的份上,
最大的“仁慈”。“选吧。”姜浩宇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最终,
对未知蛮荒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姜振业夫妇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选择了第一条路——被圈禁在祖宅的“富贵囚徒”。处理完最后的隐患,
姜浩宇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他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爷爷姜震山从那个象征着权力中心、却也充满冰冷算计和药味的山顶疗养院,
接回了位于城西、承载着无数温暖记忆的姜家老宅。老宅经过精心修葺,褪去了浮华,
保留了岁月的沉淀和家的温馨。庭院深深,花木扶疏,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而不是消毒水的刺鼻。午后,阳光正好,
暖融融地洒在庭院里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上。花期已近尾声,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
如同下着一场温柔的雪。姜震山坐在树下的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薄毯,
脸上是久违的、真正放松的红润。他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穿过花瓣缝隙洒在脸上的暖意,
听着枝头鸟雀清脆的鸣叫,神情安详得像一尊温暖的佛。姜浩宇端着一个古朴的紫砂茶盘,
轻轻放在藤椅旁的小几上。
他动作熟练而轻柔地烫杯、温壶、洗茶、冲泡…氤氲的水汽带着清雅的茶香袅袅升起。
“爷爷,尝尝,刚到的明前龙井。”他将一杯清澈碧绿、香气四溢的茶汤,
小心地捧到姜震山面前。姜震山睁开眼,接过茶杯,深深嗅了一下茶香,
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好,好茶。还是老宅好,连茶喝着都更香。”他轻轻啜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