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晏躺在地上,手臂和胸口的皮肤已经红肿溃烂,却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
“都怪你!”顾佳突然扭头瞪着他,小脸上满是恨意,“你就是个灾星,要不是你非要跟踪我们,砚之叔叔怎么会给你让位置,不让位置,他就不会受伤!”
慕清瑶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罪人:“现在你满意了?”
她们扶着沈砚之离开时,顾佳还回头冲他吼:“你最好永远消失!”
餐厅里的人指指点点,有人递来纸巾,有人小声议论:“这男人真可怜……”
顾晏撑着桌子站起来,手臂上的水泡已经肿得发亮,可他却感觉不到疼了。
顾晏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皱了皱眉:“伤口有些感染,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他点点头,平静地办理了住院手续。
住院的这几天,慕清瑶和顾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连一句敷衍的问候都没有。
倒是护士站的护士们经常聚在一起八卦:“VIP病房那对母女真宠老公啊,老公不过是烫红了一小块皮肤,母女俩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是啊,连喝水都要亲自喂,还特意从国外买了最好的烫伤膏,生怕留一点疤。”
顾晏起初没在意,直到那天做检查路过VIP病房,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慕清瑶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给沈砚之涂药,顾佳捧着一杯温水,眼巴巴地等着喂他。
沈砚之不好意思道:“我伤快好了,你们去看看顾先生吧,他不是还在闹离婚吗?”
慕清瑶头都没抬,语气冷淡:“他不过是拿离婚做威胁,实际上根本舍不得离。”
顾佳也嗤笑一声:“就是,他那么爱妈妈和我,人生就围着我们俩转,离开我们,他只怕活不下去了。”
沈砚之叹了口气:“也许他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呢?你们不去哄哄吗?”
“不用哄,”慕清瑶的语气笃定得令人心寒,“晾几天就好了,以前每次都是这样,最后还不是他先来道歉。”
顾晏站在门外,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原来,他曾经的每一次妥协,每一次忍让,每一次卑微的求和,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拿捏。
可这一次他不会了。
以后每一次,都不会了!
做完检查回病房的路上,他在走廊碰到了沈砚之。
对方看到他,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顾先生,清瑶和顾佳去给我买午餐了,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顾晏看着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花园里,阳光正好。
沈砚之看着枝繁叶茂的大树,语气怀念:“我和清瑶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她为了给我买限量版的球鞋,跑遍了整座城,我发烧,她守了我三天三夜,我随口一句想吃城西的法餐厅,但又嫌太远,她直接收购了那家店,让厨师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上门服务,自此只为我一人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