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校倒数第一的「嘎语少女」，昨天刚把校霸打进医务室。
全校都在传：清冷学神顾听澜要收拾我。结果今晚小树林，他把手机递到我嘴边。
语气软得一塌糊涂：「今天嘎什么？小米还是面包虫？」
我当场宕机——我发出的不是凶悍的嘲讽，而是：「嘎——」01那声「嘎」
穿透晚自习后死寂的校园，带着绝望的回音。我捂住嘴，转身就跑。完了，我完了，
全校都听见了。明天的贴吧热搜我已经拟好了：《震惊！
倒数第一竟在小树林对学神当众**！》。「站住。」清冷的男声自身后传来，不疾不徐，
却像死神的秒针，精准地踩在我每一次心跳上。我没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冲。下一秒，
手腕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攥住。顾听澜只用几步就追上了我，
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将我完全笼罩。「跑什么？」他气息平稳，
好像刚刚追着我跑了半个操场的人不是他。我死死低着头，另一只手拼命捂着嘴，
生怕再漏出一个代表着耻辱的音节。「轰隆——」天空一声闷雷，
冰冷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把黑色的雨伞在我头顶撑开，
为我隔绝了整个世界的恶意。我愣住，抬头看他。昏黄的路灯下，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被光影勾勒得有些不真实，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别感冒，小哑巴。」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那一瞬间，
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炸开了。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哑「嘎」！我用力挣开他的手，
想把这些话吼出来，嘴巴张了半天，只挤出一个气急败坏的、破碎的：「嘎！」
顾听澜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我的错觉。他没再抓我，只是撑着伞，
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回到宿舍楼下，
舍友林晓跟见了鬼似的把我拽进楼道，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枝意，你出名了。」
我定睛一看，校园论坛的帖子标题又红又黑，加粗置顶，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狂欢。
【#倒数第一沈枝意求爱学神，惨遭当众发「好人卡」#】点进去，
是我捂嘴逃跑的狼狈背影，和他撑伞跟在后面的高清照片，拍摄角度刁钻，显得我愈发猥琐。
评论区已经盖了上千楼。【笑死，这是什么新型求爱方式？学鸭子叫？土狗都没这么土。
】【楼上懂什么，这叫嘎的诱惑，学神没当场报警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沈枝意是不是有病啊？上次打伤人，这次骚扰学神，建议直接开除。】【顾神好温柔，
居然还给她撑伞，要是我，我直接一脚踹过去了。】我眼前一黑，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冷了下去。手机嗡嗡作响，是辅导员的电话。
「沈枝意同学，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语气严肃得像是审判前的最后通牒。
我扶着墙走进辅导员办公室，腿肚子都在发抖。「沈枝意，有同学实名举报，
说你在小树林恶意骚扰顾听澜同学，影响极其恶劣。」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脸上满是厌恶，
「你自己说，怎么回事？」我张了张嘴，急得满头大汗，越急越发不出声音。「我……」
「嘎。」辅-导员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是什么态度？犯了错还阴阳怪气？不知悔改！」
「老师，她不是故意的。」门口传来顾听澜的声音。他走进来，自然地站到我身前，
用他高大的背影将我完全护住。「是我主动找她的。」辅导员愣了：「顾听澜？
这事跟你……」「她没有骚扰我。」顾听澜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是我约她出去的，
我们之间有点私事要谈，跟她没关系。」我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根本不熟。我们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是年级第一，而我是倒数第一。
辅导员皱眉：「顾听澜，你可是我们学院的门面，马上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物理竞赛，
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自己的前途。」那句「不相干的人」，像一根针，
精准地扎进我心里。「老师，我再说一遍。」顾听澜的声线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一切，都与她无关。」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可是全校的希望，
万一因为我被记过处分……我不敢想下去。「别怕。」顾听澜忽然侧过头，压低声音对我说。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耳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会负责。」我彻底不会了。
走出办公室，我的腿还是软的。顾听澜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发誓：明天就去挂三甲医院的专家号，就算倾家荡产，
我也要把这个该死的「嘎」治好！回到宿舍，林晓她们三个围了上来，
眼神里全是八卦的火花。「枝意，你和顾神到底什么情况？他居然为你扛下所有？」
「论坛都磕疯了，给你们起了个CP名叫『嘎味CP』，说是一个嘎一个纵容，绝配！
」我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社死了，毁灭吧，赶紧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好友申请，头像是纯黑色，名字是三个句号。【。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通过。对方秒发消息。【。：早点睡。】我心脏漏跳一拍。是顾听澜！
我手忙脚乱地想回个「谢谢你」，指尖在屏幕上乱飞。【我：嘎。】**！发出去了！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点了撤回。然而，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查看。下一秒，
他的消息弹了出来。【。：听到了。】02第二天，我顶着能养活熊猫的黑眼圈被林晓摇醒。
「枝意！出大事了！学校广播站疯了！」「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嗓子又干又涩。
「广播站发起悬赏，谁能录到顾听澜的语音做独家起床**，奖励一千块现金！」
林晓双眼放光，「姐妹，你的机会来了！凭你俩昨晚那不可告人的关系，
录个音不是分分钟的事？」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连连摆手。「不行！」开玩笑，
我现在看见他都想钻地缝，还去录音？那不是自取其辱吗？林晓不死心，建了个宿舍讨论组，
把几个人都拉了进去。【林晓：@全体成员紧急动员，为了千元大奖，谁去拿下顾听澜？
】【李思：我不敢，学神气场两米八，我怕被他眼神冻死。】【王萌：附议，
我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我看着她们聊天，手一滑，不小心按住了语音键。
「别去……嘎！」一声短促又绝望的「嘎」被我喊了出来。更要命的是，我手抖，
直接把这条语音发了出去。而且发错了群！发进了我们二百多人的专业大群！
顾听澜就在那个群里！我眼前一黑，三魂七魄飞走了两魂六魄。三秒后，群里炸了。【？？？
沈枝意这是疯了吧？大清早的，又在对学神发什么电？】【我的天，这毅力，我服了，
这是在用叫声宣示**吗？】【哈哈哈哈哈哈我录下来了，可以当一年的笑料，谢谢嘎姐。
】【恶心心，能不能别来污染我们专业群的空气？】我刚想退群跑路，
顾听澜的头像闪了一下。他一连在群里发了三条语音。整个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一条。「嘎。」低沉磁性的嗓音，
带着一丝清晨的慵懒，苏得人头皮发麻。我点开第二条。「嘎——」尾音拖长，像是在安抚，
带着点宠溺的味道。第三条。「嘎？」上扬的语调，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回应。
整个专业群，死寂了整整五秒，然后彻底引爆。【**！**！学神也嘎了？！
】【这是什么我们凡人听不懂的情侣暗号吗？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我的天，
原来高冷学神私下这么会玩？为了女朋友居然做到这个地步？】【嘎味CP是真的！
我锁死了，钥匙我直接吞了！】我石化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上课铃响了，
我逃命似的冲进教室，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刚坐稳，手腕就被人攥住。是顾听澜。
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眼神深得像一潭古井。「跟我来。」他把我拽出教室，
一路拉到教学楼顶楼一间废弃的空教室。「咔哒」一声，门被反锁。我心跳如雷，
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你……嘎……」（你想干嘛？）他把我按在门上，低头看着我，
眸色深沉如夜。「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我没听懂，只觉得他的气息将我包围，
让我无处可逃。他薄唇轻启，示范性地开口。「嘎——」那声音近在咫尺，
声线酥得我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我立刻捂住耳朵，疯狂摇头：「你别嘎了！
你再嘎我就要嘎死我自己了！」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肩膀开始轻颤，
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心脏。「行，不嘎了。」他笑够了，
才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我们先做发声练习。」「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喉结。我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脸颊瞬间冒烟。「放松，吸气，
然后尝试发出『啊』的音。」他的语气像个专业的指导老师，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跟……我……来……」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廓。「乖，再试一次。」
一个小时后，发声练习结束。我累得满头大汗，嗓子都快哑了，
依旧只能发出不同声调的「嘎」。而他，不仅成功收获了我的微信置顶，
还把我手机里他的备注改成了「专属发音教练」。走出教室，迎面撞上校花周雅静。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长发及腰，看见顾听澜时，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听澜，
我给你带了水。」她把一瓶进口矿泉水递过去，声音甜得发腻，仿佛我们不存在一般。
顾听澜看都没看那瓶水，只是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动作自然又强硬。「不用。」
他礼貌地拒绝，语气却很疏离，「刚练完嗓子，要陪小哑巴喝水。」
小哑巴……又叫我小哑巴！我气得在他背后掐了他一下。他身子一僵，回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纵容的笑意。周雅静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绿了。
她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仿佛在说：你等着。我却没空理她，
因为我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不该有的动摇。03这份动摇没持续多久。晚上，
林晓就把一篇最新的校园论坛爆料帖甩到我面前。标题是：【深度开扒！
学神顾听澜与校花周雅静的真实关系，青梅竹马，毕业即订婚！】帖子里图文并茂，
从两人幼儿园同台表演，到高中毕业照站在一起，再到双方父母是世交，
证据链完整得像刑侦报告。结论是：我，沈枝意，
就是那个不自量力、试图撼动官配的「嘎味小丑」。每一张照片，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
**辣地抽在我脸上。我心里一涩，像喝了一大口冰镇的柠檬汁，从喉咙酸到胃里。
我点开微信，找到那个被我置顶的「专属发音教练」，准备拉黑删除一条龙。
手指还没按下去，对方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是一张截图，正是我昨天在群里发「嘎」
又秒撤回的记录。下面跟着一行字。【专属发音教练：情侣套餐，明天中午12点，
食堂三楼。】霸道得不容拒绝。我准备拉黑的手指，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去不去？」
林晓凑过来问，脸上写满了担忧。「去！当然要去！」我咬着牙说，「我倒要看看，
他想干什么。」我心里想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要当面把话说清楚，
让他别再来招惹我这个麻烦。我踩着点到达食堂三楼，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顾听澜。
他面前的桌上，只放着一份双人鸡排饭，两杯可乐。阳光落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和我格格不入。我刚要走过去，一个身影比我更快。是周雅静。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
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直接在顾听澜对面坐下。「听澜，阿姨让我告诉你，
今晚一起回家吃饭。」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顾听澜眉都没抬，目光越过她，
落在我身上。「没空。」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朝我招了招手，「枝意，这里。」
周雅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周围同学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
「我要陪枝意练发音。」顾听澜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
周雅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眶一下就红了，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练发音？
听澜你别开玩笑了！」她声音拔高，引来更多人的侧目，「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会嘎！像个怪物！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怪物」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转身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一只手却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把我一把按回椅子上。「我就喜欢怪物。」
顾听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他看着周雅静，眼神冷得像冰。「还有，
以后离她远点。」周雅静彻底破防了，声音都在发抖：「你疯了吗？为了她？
你忘了顾家的家训吗？我们两家联姻是早就定好的事！」「家训？」顾听澜轻笑一声，
目光却转向我，专注而认真。「我改了。」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第一条：听枝意的。」
我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脸上热得能煎鸡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些看戏的目光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我低着头，拿起刀叉，把面前盘子里的鸡排，
泄愤似的切成了一块块鸡排丁。我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任何人。我只觉得，
自己被推到了一个万众瞩目的悬崖边，下面是万丈深渊。周雅静哭着跑走了。一顿饭，
我在极度的混乱和羞耻中吃完。临走时，顾听澜把他那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双肩包，
随手挂在我肩上。「有点重，帮我背一下。」我下意识点头，背带压在肩上，沉甸甸的，
全是他的味道，让我心慌意乱。「晚点送我去校门口的竞赛大巴。」他凑过来，
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朵发痒。「有奖励。」我没吭声，
只想快点结束这混乱的一天。04傍晚，校门口。
去省城参加物理竞赛的大巴车已经等在那里。我把沉重的书包递给他，隔着T恤，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烫得我猛地一缩。「一路……嘎……」（一路顺风。）我小声说，
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他接过书包，却没有立刻上车。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学生证，